“那为什么爱宕你不主动出击呢明明你也是那么喜欢提督的啊”大和扭过头看着她,好奇地问。她记得过去自己这个忠实的下属,每一次自己交给她的任务她都会认真地完成。如果说她是深海中的王,那么爱宕就是自己这位王之中最锋利的那把剑,她曾经用这把剑深深地刺入现在自己这个傻瓜提督的胸口,也曾经用这把剑清理过无数胆怯的身影。
不过,这些事情似乎都已经过去了,就像是已经翻页了书,之前的记录被掩盖得看不到丝毫的痕迹,可是现在回忆起来,还是会觉得很对不起那个傻瓜,明明那么地勇敢,却被自己毫不犹疑地给予了一次死亡。
而作为那一次的行动者,爱宕也因此而怀疑自己的使命,产生了名为情绪的奇怪东西,和自己一样,对于那个愿意为了自己的舰娘而牺牲的提督,充满了好奇。
“喜欢虽然是喜欢,但是”爱宕沉吟了一会儿,喃喃地解释。“但是我觉得自己能够待在提督的身边就已经是莫大的幸运了,毕竟之前的我可是犯下了不能够被原谅的错误,这样的我真的本来就没有任何的资格出现在提督的面前。”
“过去的我就只是打算成为了提督身边的一个影子,用自己的方式表示对于他的愧疚和喜欢,但是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发现了我的存在,让我这个本来只想一直生活在阴影中的深海在阳光中显露。”爱宕回忆着那天在巷道之中被集祈发现的自己,当时跟在他身边的还有现在的婚舰俾斯麦。她觉得凭借着提督根本发现不了自己的存在,唯有那个像个军人一样露出严肃表情的俾斯麦才能够有那样的敏锐,敏锐到足以发现在暗影中的自己。“不过那样也好,自己能够这样光明正大地待在提督的身边,是过去的自己根本不敢奢望的。”
“所以你现在就安于现状,打算一直这样”大和算是明白了爱宕的意思,在自己过去这个忠实的下属看来,能够待在镇守府之中就是莫大的幸福了,根本不指望能够有进一步。
“是的,”爱宕点头,“而且我觉得这样也很不错了,每天能够看着自己喜欢的提督,已经是最好的现实了。”
“啊啊啊爱宕啊,你怎么就这么容易满足呢”大和伸出手大叫,仰躺在自己柔软的床上。“要是我能够像你这样的话,就不会想这么多了。”
“王和我是不一样的,毕竟王可是提督名正言顺的婚舰,而我只是镇守府之中一个普通的舰娘。”爱宕摇摇头,“王有那个资格去争取,而我从一开始就没有这种想法。”她看了看大和手上闪烁的戒指,眼中闪过一丝丝转瞬即逝的羡慕。
“谁说没有的,”躺在床上的大和冷哼,“我可是听白雪她们说了,现在那个调皮的大青花鱼也开始每天在训练场里训练,希望可以快快长大,然后成为那个傻瓜提督的婚舰,连那个yòu_nǚ都有成为婚舰的想法,爱宕你难道就没有吗”她猛地坐起身,眯着自己墨色的眼睛看着眼前的爱宕,一脸不相信的模样。
“说没有的话,是假话。但是我对于婚舰真的没有过多的想法。”爱宕沉默了一会儿,深吸口气。她现在回忆起当时自己用斩舰刀将那个年轻的身影击倒的画面,每一道伤口都那样鲜红,渗着嫣红的鲜血。可是他面对那样足以致命的伤口却没有丝毫痛苦的表情,有的只是深深的遗憾和无奈,他当时说的话爱宕至今都还记得。
“也对啊,毕竟你可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怪物,怎么可能会知道了我所说的爱是什么东西呢”他紧捏着威尔士亲王的指挥刀,杵在地上,对冷漠的自己露出了嘲弄的笑。
本以为他就会这样放弃,但是最后的最后他还是将手中的刀递到了自己的面前,希望自己能够将这把指挥刀还给他的舰娘,并且告诉她自己对于没有说出口的喜欢。
虽然不明白爱是什么样的东西,但是却能够清楚地感受到里面带着的沉重和深沉,仿佛他所说的每一个字,都透着深深的重量。
“当时的自己做错了很多事情,那些事情就算提督已经忘记,也选择了原谅。”爱宕摇摇头,表示自己无法释怀。“而我却怎么也无法忘记和原谅,当时的自己那么无情地将他仅有的希望彻底埋葬,没有丝毫的犹豫和给他解释的机会,提着长长的斩舰刀,将那个新诞生的镇守府变成了坟墓。”
“我也做过像你说的那种无法被原谅的事情啊,”大和大声地说,“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时候的自己突然深海化,将自己的长刀狠狠地插进了他的胸口,本来以为自己根本没有了任何与他再一次见面的机会了,本来以为自己接下来的时间都会在悔恨之中度过。但是最后的结局还是让我如愿,那个傻瓜最终还是在自己的怀中醒了过来。”
说到这大和突然傻乎乎地笑了起来,像个开心的小孩一样。“当时的我跟爱宕你一样,对于自己也是有着深深的自责,但是那个傻瓜却依然选择了原谅。”她站起身拍了拍面前的淡漠表情的爱宕,似乎对她进行着无声的鼓励。“所以我觉得那个傻瓜心中还是有我这个忠实的下属的,不然才不会固执地将你带回来呢,这一点我可是百分百可以确定的。要不你主动出击一下,让我这个王学学”她俏皮地眨巴着自己的眼睛。
“王”爱宕看着突然改变了画风的大和有些不习惯。“我我真的可以吗”她犹豫着问,对于自己没有丝毫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