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不错,不过媚术又不是神术,说到底就是一门功夫,她们若不是本来就喜欢我的这具皮囊,又怎么会被我趁虚而入呢!”
流苏摸了摸自己的面庞,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不过纪然却没有在这里纠结的想法,问道:“是你把我们带来的?”
他一早就发觉自己怀里的东西被人拿走了,想来就是把他弄昏的人干的。
“算是吧!”
“算是?”纪然明显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他玩味的看着对方。
“难道公子你还不明白吗?不管是你眼前的两个人或者是柳依依,我们都是一起的!”
流苏嘲讽般的笑着,抬起手,轻轻地抚摸了自己的脸几下。
可就是这门一个看似正常的动作,却把周围的几个人都震惊了。
此时再看流苏,他已经完全像是换了一副面孔。
刚刚阴柔的气质一扫而光,取而代之摄人的一股英武。
不过,流苏却默默地点了点头,笑道:“纪公子还有这位姑娘,跟我走吧!”说着他便抬手做出了请的手势,并且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纪然熟悉无比的布包。
是魔鬼圣经的包裹。
但,现在的纪然还能做什么?
内力还没有恢复,也就只能是任人鱼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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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冒着暴风雨,走出了这个不大的院子,看到的却是一片城池。
流苏把手稿藏在雨衣底下,带领纪然走在通往村子古区的小巷。一阵阵的雨水摇晃着树梢,也猛烈地敲打着地面上的水洼和方石。
大颗大颗的雨珠从纪然的脸上、头发上滴下。他竖起大衣的衣领,整座村子黑漆漆的,连个鬼影子也没有。
只有雷电的光间断地照亮街道,显出异域风格的古建筑屋顶,流苏的雨伞底下露出的陰沉侧面,潮湿的地面上映出两人的身影。天空中爆裂的z型闪电像恶魔般地狂啸,奔流着。
“真美的夜晚。”流苏说。他回头向着纪然,停下来倾听那轰响。
看来他对这个地方很熟悉。他稳健地迈着步伐,不时回头看他的同伴是否还跟在他身边。这是多余的动作,对纪然来说,就算是通往地狱的门,他也会跟去的。他一点也没放弃过想要见见这个使他遭遇一连串倒霉事件的幕后主使人。闪光连续地照亮一个中世纪的拱门、一个跨在古老壕沟上的桥、一个荒芜的广场、一个锥形的塔,最后是一个铁栅栏,上面挂着一个牌子,写着:
鹿儿堡。
栅栏后的远方有一个亮着的窗户,但流苏转向右边,纪然跟在他身后,沿着一堵攀满藤蔓的城墙直走到一个石墙中的暗门前。于是流苏掏出一把古老巨大的铁钥匙,插进钥匙孔中。
“赫连勃勃大王曾用过这道门。”他转动钥匙,对纪然解说着。最后一道闪电照亮一座往下的阶梯,底下是一片漆黑。在一闪即逝的光亮中,纪然瞧见对方脸上的微笑、在帽缘下发亮的黑眼珠和脸颊上铅色的刀疤。
他心想,至少他也是个满像样的对手,谁能责怪一个扮演反角的人呢?虽然不太甘心,却在心底开始对他产生一种扭曲的好感。
流苏举着一个小提灯,照着通往地下的这既长又窄的楼梯。
“请先走吧!”他说。
他们的脚步声在楼梯的拐弯处回荡着。过了一会儿,纪然皱起眉头把脸藏在潮湿的大衣底下,一股冷空气,带着沙漠所不应该有的霉腐味扑鼻而来。提灯的光映照出磨损的阶梯和拱顶上的水痕。楼梯的尽头是一个狭窄的,附着生锈的铁栅栏。流苏用提灯照亮了左侧的一个圆形的坑。
“其实我们早就知道,所谓的慕云啸的宝藏并不存在,”他向纪然介绍着,“真正隐藏着的事赫连勃勃大王的遗产。”
宝贵亲仁与善邻,邻兵何要互相臻。
螳螂定是遭黄雀,黄雀须防挟弹人。
接着他带着开玩笑的语气,朗诵起一首古诗。无疑,这是个有点学问的爪牙。他充满自信,像在做教学活动一般。纪然不知该庆幸还是懊恼,但从他们走进里,他就起了一个念头。无论如何,有志者事竟成。反正,他的笑话也并不好笑。
地下渐渐往上攀升,现在看得到拱顶上有更多的水渍。一双大老鼠闪亮的眼睛在走道尽头出现,接着吱吱地叫着逃走了。提灯照亮了变宽敞了的通道,尽头是一个圆形大厅,顶上是尖顶的扇形拱,中心由一根圆形柱子支撑。
“这是做墓穴用的地窖。”他解说着,愈来愈饶舌,还用灯光照着四周,“当年的赫连勃勃大王害怕自己的女人和小孩所在大夏城遭受攻打,所有就设计了这么一个地方。”
真是获益匪浅。然而,纪然这时并没心情听这个怪导游的介绍。他维持着紧张又警觉
的状态,暗中窥伺适当的时机。他们现在要爬上一个螺旋型的梯子,墙上的小窗口透进在城墙外隆隆作响的雷电光芒。
“再走几公尺,我们就到达目的地了。”流苏在他的背后较低处说着,提灯照着纪然脚间的楼梯,他的语气中有寻求和解的意味,“现在,既然这事件就要结束了,我该告诉您一件事:无论如何,您做得很好。您能来到这里就是个明证。希望您不会计较在华阳的那件事。那是我分内的工作。”
他没解释清楚什么样的工作,但纪然也不在乎了。纪然转身朝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