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元宪洲带来的录像带,章明俊的录像厅重新变得火爆起来,每天门口都排满了人。
章明俊将录像厅扩大了些,但新的问题却出现了。电视太小,最后排的位子根本看不清楚,引起一片抱怨声,最后热闹的人群又散去了。
章明俊在录像厅外面的椅子上坐着,焦躁地抽着烟。
黄毛凑过来:“咱们三个人有一个录像厅,还有几张台球桌也不错了,每个月都弄个两三千没问题。”
“可惜大洲给搞得这么多录像带了。”
“可电视、录像机这些东西太贵了,咱们想再弄几套也弄不起啊。”
章明俊无奈地叹息。
“要不你跟你那个发小要点?他随便拔根毛都够咱们过的。”
章明俊摇摇头。
没一会儿,这一波散场了,观众们意犹未尽走出录像厅,一边走着还一边议论纷纷。
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头皮惊慌失措地走出来,章明俊看看他:“怎么了?”
头皮压低声音:“有几个人……”
章明俊皱着眉头,站起身来,伸手向怀里按一按刮刀,掉头向录像厅里走去,头皮和黄毛彼此使了个眼色,也跟了进去。
大厅里站着五个人,坐着一个人。
站着的五个都异常高大,坐着的却有些瘦小,只能看到他的背影。
章明俊刚走进大厅,一把匕首就顶到他的咽喉上,他只好乖乖举起双手,一人过来从他怀里搜走了刮刀,交给笑眯眯的家伙,然后推了章明俊一把。
章明俊打了个趔趄,但还是昂首挺胸走向了瘦小的男子,在他面前站定了,神情不卑不亢。
瘦小男子有二十五六岁,梳着分头,眼睛很小,笑眯眯的。他冲章明俊点点头,指指对面的椅子,章明俊连忙坐了下来,姿势端正,略微含胸收腹。
瘦小男子笑眯眯地打量章明俊,章明俊也目光淡定地会看他。
“哈哈哈哈!”瘦小男子笑了,“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章明俊再仔细打量瘦小男子一眼,又低头皱着眉头想了下,抬起头来将信将疑:“您是臭,您是油哥?”“哈哈哈哈!”臭油哈哈大笑。
臭油真名叫李青,父亲是城建局局长,跟蓝公子一样,也是一个小有名气的混混。
兴都当地把沥青俗称臭油,所以李青也获得臭油这个外号。
不过,臭油挺宽宏大量,平辈儿的人叫他臭油他并不在意,晚辈儿的人则一般都叫他油哥。
“你他妈胆子真大啊!”臭油说着盯着前面的电视和录像机。
章明俊顿时毫毛倒竖:我靠!端谁的不好,竟然端了臭油的录像厅!
但事已至此,认怂只能更倒霉,爱咋地咋地吧。
臭油向身后伸手,一个壮汉将刮刀递到他手上,臭油转手将刀把递向章明俊。
章明俊抓住刀把随手一推就可以干掉臭油,可五条壮汉随便一个就能把章他干趴下。
可臭油却不慌不忙,笑眯眯地,似乎看穿章明俊的心思,依然把刮刀递过来。
章明俊接过刮刀猛地朝自己肩膀扎去。
章明俊太瘦,刮刀只扎进他一点点皮肉就被骨头挡住了,他顺着骨头缝还想往里扎,臭油却抬手阻止了:“行了!行了!”
刀拔出来的时候,章明俊才感到一阵阵的剧痛,他连忙用手按住伤口。
上学的时候,章明俊是个见到血都会晕的怂货,自从脸上挨了一刀后他渐渐发现自己对疼痛似乎有着异乎寻常的快感。
头皮和黄毛也被两个壮汉推搡着进来了,一名壮汉将头皮脖子取下来扔给臭油。
看了看,撇撇嘴:“哟!他们这里生意还真不错啊!”
臭里划拉划拉,把10元和5元的大票都拿出来了,在手里规整规整,叠了叠,然后抬手递给身后的壮汉里剩下的一元两元毛票扔到章明俊怀里:“给你当医疗费!”
臭油身后的壮汉一起哈哈大笑。
章明俊也跟着笑两声。
臭油点点头:“以后跟我混了啊!我再给你多开几个厅!”
臭油说着起身招呼手下,一起涌向门口,刚到了门口,臭油又转过身来:“这几天到市内来一趟!给我表弟道个歉,他妈的鼻梁都让你摔断了。”
臭油一行人大摇大摆地走出录像厅了,黄毛还一直送出去,好一会儿才回来,一进来就朝地上吐口唾沫:“终于走了,他妈的。”
头皮过来看看章明俊的伤口:“怎么样?到医院包扎一下吧。”
章明俊用毛巾按住伤口起身向外面走去。
头皮继续看着录像厅,黄毛陪着章明俊到纺织厂医院。
走在路上,黄毛还安慰章明俊:“能跟臭油混其实还不错,估计他还是比较赏识你的,不然……”
章明俊咬牙切齿不说话。
黄毛叹口气:“我知道你不喜欢在别人手下……可咱们被臭油抓住小辫子了,不服也不行啊,先看看再说吧。”
第二天,臭油果然派人送来了五台电视、五台录像机,章明俊、黄毛和头皮他们三个人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可他们知道他们并不会比以前多挣多少,因为他们现在是在给别人打工了。
听了哥哥的建议后,元宪波的游戏厅也做了些改进。柜台前摆放了几个货架,还有一个书架。上面放着各种图书、商品等等。
章明溪跟元宪波一样也不爱学习,初中毕业后也决定跟着元宪波一起创业。平时,她就守在柜台里面,给顾客登记、购买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