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失踪好几天这种事,不论发生在谁身上,都是不可原谅的错误,严重的甚至有被切割的危险。
董珷不知道能不能得到原谅,他现在正忐忑的走在回雒阳的路上。
快到雒阳的时候,天空下起了小雨,此时已经接近农历十月下旬,北方的天气有了些冬意,淅沥沥的小雨打在脸上,像冰碴子一样,冻的人直哆嗦。
从河东回雒阳,一众残兵游勇走了整整三天,在恶劣的天气下,其中有好几个重伤患者缺医少药的情况下,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蔡琰毕竟不是医生,她的琴音可以缓解伤势,激发伤员的自我恢复能力,但是却不能治疗因为伤口发炎而引起的感染发烧等其他症状。
逃跑一样的撤离和战友的离别让整个队伍都沉浸在一片悲伤的气氛当中,这让正处于试探性婚前恋爱行为的蔡琰和卫仲道都没有了谈情说爱的心情。
快到雒阳的时候,卫仲道的护送也算完成了,虽然他有心跟着一起进城去拜访一下自己的未来岳父,可是他的兄长卫觊现在正处在起事阶段,为了不拖后腿,卫仲道只能跟蔡琰依依惜别。
临行前,卫仲道找到了董珷,掩着嘴咳了几声之后,深深的作了个揖,“董兄,仲道便相送到此,雒阳城不便进入,我等就此别过了。”
董珷看着卫仲道因为轻微感冒而有些越发弱不禁风的身形,不禁为自己前任弃文从武的做法点赞,要是穿越到这么一个病秧子身上,就算娶了美娇娘也没办法策马奔腾,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那啥上青楼,擦。
“仲道你太客气了,说了多少遍叫我子珷,你怎么还那么见外。”董珷一把搀起卫仲道,拉着他的胳膊,亲切的就像是对着自己的发小,“你说都快到雒阳了,也不能请你回去喝杯酒暖暖身,让我尽一下这个地主之谊,我会遗憾的啊。”
卫仲道没有挣脱董珷的拉扯,只好原地站直了身体,像他一贯接受的家庭教育一样,站姿挺拔一丝不苟。
“不妨事,来日方长,以后会有机会的。”
董珷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蔡琰,点头道,“是啊,来日……方长,可惜却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了,今日一别,仲道可一定好好好保重身体,我还等着喝你和蔡小姐的喜酒呢。”
卫仲道脸上浮现一抹难掩的娇羞,伸着脖子听墙角的蔡琰更是跺跺脚跑掉了,“呵呵,子琥有心了,他日婚宴,还请子琥不要嫌弃卫家怠慢才是。”
情况不明朗,卫仲道也不敢把话说满,董珷笑了笑,两人再寒暄几句,卫仲道便带着人回头离开了。
送走了卫仲道,董珷心里松了一口气,东汉末年,受先秦遗风影响,女人还是很豪放外向的,并不是宋明之后的那个女权被极度压抑的时代。
所以,董珷真的害怕蔡琰跟卫仲道擦出火花,然后两人会效仿司马相如和卓文君,弃了家门和荣耀不顾,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到天涯。
可惜,董珷的好心情没有持续多久,便有人来报信,郝萌回来了。
郝萌在安邑城外骚扰了好多天,后来被大波骑兵围剿,差一点全军覆没。最后回来了不过十几个人,还人人身上都带伤。
郝萌精神还不错,虽然满身风霜,但是坐在马背上腰杆依旧挺拔。
见了面,郝萌就说了两句话,却让董珷陷入无比的惆怅。
第一句是,“淳于琼走了。”
是的,淳于琼还是离开了,可能是临时起意,也可能是预谋已久,总之在外围碰到敌人之后,淳于琼没有丝毫犹豫的便带人向东面离开,并且一去不复返。
据后来郝萌在路上捡到的淳于琼手下跟丢的士兵说,淳于琼是要去投靠滞留冀州的渤海太守袁绍了。
第二句是,“围剿我们的是匈奴人。”
匈奴,汉朝几百年的大敌,后来掳走蔡琰的匈奴,覆灭西晋,五胡乱华的始作俑者。
这个养不熟的敌人已经开始向大汉腹地潜伏了。
郝萌身心俱疲,没有跟董珷多说,便带着虎贲军的伤兵离开了,他们一走,董珷身后就只剩下百十人了,西园左军营十来个,安邑跟来的伤兵一百左右。
听到这两个消息,董珷心中的挫败感是不可避免的。
攻略了那么久的淳于琼,没有得到任何的汇报,这货最后还是走上了他的老路,去袁绍手下做一只酒虫,本来可以改变命运的机会放在他面前,他不珍惜,不知道十年后,官渡之战丢了乌巢被曹操生擒活捉落个身首异处的下场时,老淳会不会后悔。
至于匈奴的事,不在董珷现在的能力范围,走一步算一步吧。
摇摇头,看看站在一边一脸憧憬的看着雒阳城高大城墙的徐晃和在他身边面目表情的谭芝,董珷心情又好了起来。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虽然没有攻略下淳于酒鬼,但是这趟出去,却收获了五子良将徐晃,外带一个天生神力的小挂比,值了。
骑在马上,迎着凛冽的寒风,董珷大手一挥,“回家!”
陆直在前面带路,一行人不一会便进了雒阳城。
城门官没有为难,李肃早就打好了招呼,董珷带着一百多人先回了西园军安置。
这一路走来,雒阳城里的景象又清减了不上,可能是天气变冷的原因,也可能是冀州那边袁绍等人要起兵的流言被有心人散播开造成了不好的影响。
尽管如此,从安邑城来的一众土鳖包括徐晃和蒙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