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琳琳扑哧笑了:“安琪妮可不是老太太,她只比齐董大两岁,还不到三十呢,是位美女,魅力与我们齐董有一拼。”
游方:“哎呦,那是我想当然了!这么年轻,就更不简单了。”
吴琳琳:“当然不简单,要不然齐董能特意请她来吗?我最佩服一点,她不说没用的,就谈实际的,所以那些领导愿意听她说,至于能接受多少,我就不清楚了。……她今天可能很忙,要不,我打声招呼,你自己去拜访得了。她就住你楼上,晚上应该在,安琪妮非常热情大方的。”
游方:“安琪妮在会上发言,用哪国语言?”
吴琳琳:“她的粤语说的很好,普通话不是很流利,讲英语的的时候,都是齐董现场翻译。但是梅先生与她交流,当然一点问题都没有。”
“当然没有问题了,那就拜托吴小姐打个招呼,就说一位东方古典环境学者十分仰慕,想打扰几分钟。”游方暗自松了一口气,既然可以不说外语,交流就没问题,否则自己这海外归来风水奇人的身份就得穿帮了。
游方要找安琪妮,无非是江湖术中的“借天梯”的手段之一,所谓天梯就是自己够不着的高度,借别人之口去实现目的。游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私下里说的虽然好听,但是根本上不得台面。
如今鸿彬工业园的事态,不仅单纯是企业的事情,社会机构与政斧高层都介入了,在那种场合,一位风水师别说发言权,连出席的资格都没有。今天一忙起来,连个招呼他的人都没有,只来了一位小助理问了一句。
吴琳琳抿嘴笑道:“没问题,我会告诉安琪妮,前来拜访的是一位东方大帅哥。”
游方又问道:“不知吴小姐能不能帮另外一个忙?”
吴琳琳:“那么客气干什么,有什么话尽管说。”
游方面色凝重道:“我有一番话,一定要转告鸿彬集团董事局主席段德璋先生,非常重要,生死攸关啊!”
吴琳琳吓了一跳:“段德璋那里,我可说不上话,都是高层领导才能联系得上。”
游方:“没关系,你把我的意思转告齐董,还有断头——段信念副总裁。”
吴琳琳见他说的郑重而神秘,好奇的追问道:“什么事情生死攸关?难道段老板要出意外?”
游方:“知道的太多,对你也不好,就别打听了。”
游方要以梅兰德的身份传话给段德璋,用的仍然是借天梯这一招,安的江湖惊门捶岗惊人的门槛,但不是巧借,而是硬往上靠梯子。以段德璋的身家地位,怎么可能轻易受惊,而且游方听说此人是小时候在火车站捡破烂出身,能混到今天这个程度,绝对是个老混混了。但是游方也没办法,实在没招,光着膀子也得楞上了。
吴琳琳办事很认真,游方吃完午饭,打印机就已经准备好了,还送来了游方所要资料的电子版。游方坐在电脑前开始做材料,神情一直若有所思,键盘声一直没有停下。过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停了下来伸了个懒腰,站起身舒活筋骨稍事休息。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来的是昨天中午见过的另一位姓郞的副总裁。这位郞总很客气的说了几句招待不周的话,又告诉游方最近几天发生事情很多,情况已经起了变化,等于在很婉转的解释:厂里来的各方面领导比较多,请“高人”作法这件事要低调处理。
听到这些,游方明白他已经被彻底晾在了一边,鸿彬集团请高人作法是大半个月前的计划,由断头催负责,如今计划没有变化快,这种封建迷信活动还是少搞为妙。难怪齐箬雪上午派吴琳琳来传话,隐约有早点打发梅兰德走人的意思。
郞总最后莫名说了一句:“刚才会议上讨论了半天,口干舌燥的。”
游方伸手示意:“柜子里有饮料,郞总自便。”
郞总不好意思的笑了:“我听亨铭集团的小吴说,您亲手倒的水,可以定神?”
“原来如此,郞总怎么不早说!”游方哭笑不得,原以为对方是真的想起风水大师还晾在迎宾馆,特意来看望一下,不料却是为了要水喝。他倒了一杯水递过去,以神识锁定对方,安抚理顺周身散乱的神气。
郞总果然自我感觉良好,称谢离去。过了不一会,又有人拜访,又是某位厂区高层,说了几句客气寒暄的话,无非是久仰大名、特来拜望、公务繁忙、招呼不周、恳请见谅云云,然后还是讨杯水喝。游方仍然如法炮制,来人满意而去。
接下来就热闹了,来访者络绎不绝,仿佛这位明面上被晾在一边的风水大师,私下里成了多么重要的人物。但是仔细琢磨不是滋味,来人的目的其实都是为了讨一杯水喝,游方几乎成了一位专事倒水的大众服务员。
拜访的人虽然一个接一个,但彼此似乎都有默契,不会有两个人同时来的情况,占用的时间也不会太长,总是一个人喝完一杯水走后,过几十秒,另一人才会按门铃。到后来,游方为了省事,干脆连门都不关了。
游方的房间里当然不会准备那么多水,但是服务员不知是按照谁的指示,搬来了两箱矿泉水,在酒柜边打开放好,非常尴尬的说:“梅先生,真不好意,打扰你休息了,我们经理让我送两箱水来。”
游方无可奈何的微笑:“你们经理应该亲自送水,怎么能让你一个小姑娘搬这么重的东西?”
服务员赶紧道:“话不能这么说,我们就是干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