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仙说完之后,游方和陈军对望一眼,眼中都有疑惑和询问之色。这种“病”他们还真听说过,按过去迷信的说法:要么是被外客附身,开了鬼眼;要么是从阴间投胎的时候眼睛没闭上,把阴眼带到了阳间;要么是这个人本身有问题,就是个妖精。
当然了,这些说法都是民间怪诞之谈,不足为信!
可是这种病西医却很难治,哪怕送到精神病院去做电疗,最后认为正常了,也是把病人吓的不敢那么说了,症状还是在的。有时候碰巧治好了一、两例,但是医理并不清楚,只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病人自己好了。
这时肖瑜问了一句:“这位小丁妹妹不是挺好的吗,多有趣的人啊,而且什么事也不影响,干嘛一定要治呢?”
谢小仙叹了一口气道:“年纪也不小了,总是这样怎么处对象啊?上次回家,介绍一个朋友家的男孩子一起认识,结果她坐下就对人家说‘你是一只赖皮哈巴狗’。把那小伙子气的差点没摔杯子,甩手就走了,小伙子的父母后来也气坏了,本来关系挺不错的两家人,因为这件事闹的挺僵,都不来往了。”
屠苏眨了眨大眼睛,有点疑惑的问道:“不是说你妹妹挺清醒的吗?难道她是故意的?”
谢小仙:“可不是嘛,我婶婶问她是怎么回事,她还嬉皮笑脸的说‘我看他就是一只赖皮哈巴狗,没办法,干脆就告诉他了,就是不想和他交朋友。’搞得我婶婶一点脾气也没有。”
林音也问道:“介绍她和癞皮狗,哦不,和那小伙子见面,是为了相亲吗?”
谢小仙:“也不是就为了相亲,两家大人关系挺好,也觉得孩子合适,先介绍认识一下做个铺垫,反正有点撮合的意思。后来因为这件事闹僵了,小丁居然还对我叔叔、婶婶说,看那一家人都不像好东西,以后不再来往也好。你说这孩子,拿她怎么办呢?再这样下去,还真没法找婆家!”
陈军问了一句:“你妹妹那么说人家小伙,可能就是没看上,也没看上那家人。”
谢小仙:“这些我都明白,但她的毛病是真的,你说谁能受得了……”
这时游方突然问了一句:“小仙姐,你妹妹说你是什么来着?”
谢小仙有些尴尬的答道:“她说我是一只水鸟,长着高高的冠羽,很漂亮也很神气,在水边行走、在水面上飞过,盯着水里的游鱼。”
陈军抬头用好笑的神色看了游方一眼,游方在苦笑。这种“病”还真能治,乡下的巫婆、神汉倒是很拿手,江湖八大门中疲门所传的“唤魂术”针对的就是类似的症状,就不知按民间迷信怪诞的说法,谢小丁到底是属于哪种状况?
想到这里,游方试探着又问道:“小仙姐,你刚才说的那个老郎中,是否了解他的具体情况?”
谢小仙想了想:“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只知道那位老先生姓莫,原先是位走江湖的郎中,来自河南灵宝。他到渝城是做电视购物的嘉宾,扮演一位老专家推销某个牌子的保健品。”
游方越听越想叹气,实在太巧了!那位老郎中有八成可能就是他的二舅公莫申守。如果二舅公当时说这病不必治,应该是江湖人给自己留的门槛,他老人家没把握才会这么说。看来谢小丁的情况不是外客冲身,传统中医讲的染外客,症状不可能持续这么久,人也不会那么清醒,而且二舅公拿手的五心十三鬼针法最擅长治疗外客,不会对付不了。
除此之外怪诞之说,游方本人也不信,但他师从刘黎修习秘法之后,再听说谢小丁的奇异“病症”,却有另外一番见解——谢小丁看见的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其实是元神心像所见,就像游方的剑灵秦渔,别人只能看见那柄短剑,他却能看见一个女子秦渔,清晰与真人无异。
这其实未必需要修习秘法,游方第一眼见到秦渔,是在沧州荷花池的梦中,那时候他还什么都没学过呢。人或多或少都有自发的灵觉,体现出偶尔解释不清的直觉感应,否则秘法修习无从谈起。但外界的刺激折射入元神呈现出的心像,一般人不会直接看到,除非天生的灵觉十分清晰与敏锐。
如果从最前沿的现代心理学角度,谢小丁的症状其实还有个术语,叫作“意像视觉”,从生理到心理甚至生物进化方面对此的解释有很多种,但都不能确定。
类似的状况千奇百怪,比如游方曾在沧州被铁狮子莫名其妙的镇住,又在洛阳被一副壁画困住。如果不明所以的话,会形成一种病态,因为普通人达不到元神清明的状态,分不清心像所见与现实世界的区别,或者像游方当初那样,虽明白却一样受其困扰。
而谢小丁算是幸运的,她自己很清醒的能够分辨,但一样也受其困扰。此人从小的心姓应该非常好,这么多年的生活与学习都算正常,换一个人,说不定真疯了!
如此说来,此人可能拥有修行秘法绝佳的资质,如果能够得到秘法传承的话,精进速度比一般人快的多。但不受控制的继续这样下去,真的有问题,确实是一种很难形容的病态,谢小仙的担忧很有道理。
别的不说,将来找对象真的很难,我是狐狸精,你是大灰狼,不是形容词,看见就是这样,还怎么一起睡啊?
实情是否如游方所判断?要见到本人才能清楚。游方在这里琢磨,谢小仙又问道:“你们究竟有没有听说过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