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仙脸色潮红就像生病了,长长的睫毛在微微的颤动,眼睛一直半闭着,仿佛不敢看着他,但是又始终睁开细细的一丝,又好似舍不得不看着他。此刻的她是前所未有的柔弱与稚嫩,对正在与即将发生的事情毫无经验,只是微闭着眼睛、战栗着任凭他的肆虐。
她的身体带着一种奇异的魔力,似是唤醒了沉睡在记忆中某种疯狂的念头,游方的动作却尽量的温柔,仿佛理智中这是一种不可能也不应该有的冲突,甚至带着几分罪恶感,但最终疯狂与温柔相融合的时候,滋味却是那么妙不可言,让人什么都不愿意再去想。
伴随着不知是痛楚还是欢愉的吟声,她全身的骨头仿佛都酥软了,只有一双手在能够抱住他的时候,总是紧紧的搂着不愿意松开。……当明天来临的时候,无论不应该发生或应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
凌晨五点左右,远望都市丛林边缘的地平线上绽出霞光,谢小仙醒了,她刚刚动了动,游方就伸手搂住了她,在胸前搂得很紧。他知道她要走了,这一去,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她用怯生生的语气在他耳边说了一番话——“你一直不愿意我受到伤害,就是躲开我的时候,也是为了不伤害彼此,但你能一辈子都躲在后面保护我吗?我参与的每一次行动,你都能暗中解决吗?这是不可能的,你也做不到。
现在才清楚,我曾经给你带来过多少困扰。你杀了李秋平,怎么可能愿意租他的房子,却答应我的请求住在那里。……这一次你又为我中了枪,下一次、再下一次呢?你毕竟不是超人,你也会中弹、也会受伤。……该面对的,就让我去吧。”
说话时,她贴在他怀里,指尖轻轻抚摸着他大腿根上的伤疤,这是一种无意间的挑逗,游方有一种想翻身把她压住、今天就留在房间里的冲动,但最终还是松开了手,放她走。
……整整这一天,游方都没有离开房间,洗了一个澡,午饭也是在房间里叫的送餐,其余的时间都是坐在沙发上默默的擦拭秦渔,看上去十分平静,但是心中没有一刻安宁。假如谢小仙回不来怎么办?一有这个念头就打住,强迫自己不要去想。
他又想到假如谢小仙受了伤,很严重,甚至终身残疾了该怎么办?假如那样的话,就娶了她吧,就不知道她会不会答应……等等等等,反正脑子里够乱的。
他在等谢小仙的消息,不论什么样的消息,只有没消息才令他最不安。谢小仙走的时候,当然带走了手枪和手铐,但是铜牌与两枚晶石却留下了,假如她回不来,他曾经送她的东西也就永远还给他了。
警方的强攻行动是中午,到了晚饭时间也没有任何消息,游方害怕了,他却不敢打她的手机。终于收起剑拿起手机,游方突然凝神看向房门口,过了十几秒钟,门铃响了。打开门,一身警服的谢小仙站在面前,带着汗水与未散尽的硝烟气息。
“你……”游方只说了一个字,眼泪突然流下来了,一把就把她拉了进来,把门关上。
谢小仙并没有呆多久,几乎是来了立刻就走,中午的行动结束后还有很多善后工作要处理,她是趁吃晚饭的短短空闲时间赶过来的,虽然可以打电话说自己没事,但她还是亲自过来了,让他看一眼,然后再回去,临走前洗了一把脸,顺便带走了留在沙发上的东西。
游方当然不愿意看见谢小仙有事,但她真的没事了,却又有一个更大的问题摆在眼前——两人之间今后该怎么办?
这间套房一直订到明天中午,谢小仙走的时候,没有让游方留在这里等她,也没有让他不等她,没有说自己会回来,也没有说自己不会回来。游方看着昨晚睡过的那张大床,对自己说了一句:“一切等明天再说、明天再想吧。”
游方没走,而谢小仙来了,时间大约是晚上十一点半,她显然刚刚加班结束,连警服都没来得及换。这次一开门,游方就把她抱了进来,帮她脱去警服,然后去洗澡……一个小时之后,又在房间里偎在一起吃饭,游方早就准备好了宵夜,他知道她没吃晚饭。
如果说这是错误,昨天是谢小仙的错误,今天继续,就是游方的错误。但既然已经做了,那就做的完美,至于其他的事,明天再说吧。
今天的谢小仙,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诚如游方所料,那伙歹徒一个都没跑掉,一共有七名歹徒,警方最后只抓住一个带伤的活口。而警方有三人当场牺牲、九人受伤送去抢救,现场指挥官甚至后悔没有采纳谢小仙的建议调无后座力炮来,当时的场面可想而知。
那位神秘的报案者还打过一个电话,举报了安佐杰,抓住的那名活口供认,确实从美国来了一名安先生,而姜虎团伙真正的幕后老大是一位姓潘的女人。警方早就注意到的潘翘幕以及刚刚潜入国内的安佐杰浮出水面,但是这两人都不见了。
也不清楚警方是怎么让那名被抓的歹徒开[***]代一切的,这人最终伤重不治死在医院里,反正也没活下来。而根据渝城的目击者描述,再对照杰夫-安德森发给燕京大学的入学资料,照片竟然对不上,如果是一个人的话,此人一定精擅化妆,谁都小看他了。
这些事情,是后来警方调查的结果,当天夜里,谢小仙和游方只是在吃饭时聊了警方行动的经过,谢小仙是心有余悸,而游方一直将她揽在怀中轻抚。
夜色缠绵中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