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月坡率人偷袭补给船没有遇到任何麻烦,很顺利的得手控制了整条船,船上的人甚至连反应过来的时间都没有。包旻率人偷袭那条在外围警戒的渔船,出了一点点小状况,当他登上船正在解开潜水服的时候,被船上的人发现了,有人居然拔出一支手枪对他开枪。
包旻与那人的距离也只有三米多远,慢条斯理的摘下潜水镜连看都没看,神念高手在这种距离内,对方根本别想玩出什么花样,枪倒是打响了,结果那人打中自己的脚背了。在大海中捕鱼带手枪干什么?这一片海域也没听说有海盗出没,只能说明船上的“渔民”有问题。
得手之后一联系,众人都不禁哑然失笑,他们这些高手来“偷袭”这三条船简直是杀鸡用牛刀,船上不仅没有秘法高手,也只有一条船上有武器,而且只是破破烂烂的两把手枪,壳都生锈了。但是话又说回来,小心驶得万年船,兰德先生谨慎安排总归无错。
人赃俱获,三条船上的所有人都被控制住了,柳希言与龙喻洁带着游船也从远处开来汇合,留着张流花仍在外围开着游艇巡逻警戒。他们并没有立刻报案也没有与外界联系,还有很多事情要私下里审问清楚。
麦克-布什被关进了一间小仓房里,既然这一次是消砂派要来查线索,游方并没有第一个插手,而是对柳希言道:“柳长老,你去审吧,别告诉他你的来历。”
柳希言带着两个徒弟进去审了半个小时,最后揉着鼻子出来了,游方问道:“结果怎样?都交待了什么?”
柳希言恨恨道:“简直就是个茅坑里的石头,还他妈的是洋茅坑里蹦出来的。”
游方笑道:“哦?你又不是警察,还要讲究什么文明执法,我记得苍霄掌门审庸万花,那可是什么都审出来了。”
柳希言:“您有吩咐,要人赃并获交给官方,有些手段就不太好用了,除非问完了直接丢到海里面喂鱼。”
游方想了想:“既然这样的话,让我去审审。”
走进那间由杂货间临时清理出来的舱房,顶上只有一盏不亮的灯在滋滋作响,四面铁壁刷着淡黄色的油漆,屋里放着一张长条桌,面对面放着两把椅子,麦克-布什就坐在一张椅子上,并没有被捆绑。
据柳希言说自己审的时候“很文明”,但游方看麦克-布什那副倒霉相,估计已经吃了苦头了,就坐在椅子上没敢乱动也没企图逃出去。他身上穿着不知哪儿翻出来的脏兮兮的水手服,身前的桌子上放着一个塑料盘权充烟灰缸,旁边放着一个防风打火机和一盒烟。
仔细一看,也太惨了,是两块钱一盒的大丰收!也不知谁留在这里磕碜人,更磕碜的是这个高傲的洋鬼子已经在抽最后一根,烟屁股都快烫着手了也没扔。
游方一瞅就乐了,冲外面喊了一句:“谁还有烟吗?再来一盒大丰收,要整盒的,别整半盒!”
还真有人拿来了一盒没拆的大丰收,游方将烟扔在桌子上,关上仓房的铁门,拉过椅子坐下道:“布什先生,你看我这么关心您,有什么嗑就好好唠吧。”
麦克-布什夹着烟屁股的手指在发抖,指着游方很愤怒、很冲动的样子开口叽里咕噜说了一大串英语,也不知在抗议什么。游方用指节轻轻敲了敲桌子,慢条斯理道:“麻烦你说汉语。”
“我抗议,你们这是粗暴的侵犯人权!我是美国公民,我要求联系美国领事馆。”麦克-布什终于说汉语了,说的还挺流利,带着明显的广东话口音。
游方笑了:“联系领事馆干什么?要不要给你找个律师,再从美国开份证明,说你因为长期潜水,缺氧导致大脑有病,神经不正常,所以跑到中国南海来盗窃沉船古瓷,然后再通过黑市途径走私到世界各地?因为你是神精病,免于起诉放你走,不放的话就来个外交抗议?实话告诉你,你的犯罪行为,累计数额相当巨大,早就够枪毙了!”
这是帮他出主意吗?麦克-布什反倒是愣了几秒钟,然后突然一拍桌子以咆哮的语气道:“我叫麦克-布什,是一位海洋科学家,在这里进行科学考察活动,有官方的授权,我本人也曾获得过……”
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下了声音,因为游方已经站了起来,面带微笑的伸手居然去摸他的脑袋。这小伙怎么了,难道是个玻璃?麦克-布什让他的笑容搞的心里直发毛,猝不及防间却突然发出一声惨叫。
麦克-布什留了一头约五公分长的短卷发,此刻乱糟糟的就像煮过火的方便面,游方笑眯眯的冷不丁就突然伸手揪下来一撮,头皮上都带出了血迹,疼的麦克-布什差点没晕过去。
游方吹了一口气,将这撮头发从指间吹落,轻轻说了一句:“头发上沾了东西,帮你摘摘。”然后又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笑容隐去换成了冷冰冰的神情道:“你是不是搞错人了?以为我是缉私海警,才敢这么嚣张?靠,老子是海盗!”
这句话就像一根针扎了过去,麦克-布什则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腰杆再也挺不直了,脸上是一幅惊骇的懊丧像。世上有些事就是这么古怪,就像当初在楚阳乡,派出所的警官常书欣朝天举着手枪没人怕他,连村里的老娘们都敢冲上去就似刀枪不入一般。可是当那把手枪到了游成元手里,随便一比划,那些英勇无畏的围观者就全吓跑了。
对方是海盗,麦克-布什也就泄了气,没地方好抗议去啊!见他这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