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意?那好,我就表示足够的诚意!你可知道除了消砂派有詹莫道之外,风门各派中还有什么人是我们组织的卧底?”安佐杰似在冷笑,不紧不慢的反问了一句。
游方也不紧不慢的答道:“唐氏兄弟处心积虑几十年,就是为了对付江湖风门各派,以你们的财势拉一批人下水并不难,这些人也未必清楚自己在与谁合作。但是如詹莫道这般人物应是屈指可数,不要指望随便找几条小杂鱼来糊弄我。”
语气虽然很平静,可是游方在心里直犯嘀咕,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唐家兄弟手中既有钱财又有人才还有充分的时间,想打埋伏并不难。有些所谓的“卧底”,并非需要是秘法修行弟子,比如乌苹就是一名财务人员,很类似现代社会常见的商业间谍。
像詹莫道这种能够跻身门派传承核心的重要人物自然极少,培养起来很不容易还要靠运气,可是说除了詹莫道之外其他各派中一个都没有,游方也不信,而且他最怕的就是这种人,冷不丁要人命啊!
安佐杰接下来的话让游方心惊不已,还真是猛料:“九星派穿杖堂主孙风波死在你的手上,掌门沈慎一曾率领内五堂堂主前往松鹤谷问罪,我师父唐朝和听说之后很是心惊,这才决定来到中国境内调查。兰德先生还要装糊涂吗,你真不知孙风波与我们组织的关系?我不信!”
游方诧异道:“孙风波与你们无冲派有什么关系?”同时心中暗道难道自己是歪打正着,把无冲派在九星派的卧底给杀了?刚刚杀了李冬平紧接着又杀了孙风波,这莫名其妙的巧合事件难怪会惊动唐朝和。只是已经死无对证,安佐杰的话很难证明真假,反正孙风波死的不干净,再往死人身上泼脏水,人家也无法再分辩。
安佐杰嘿嘿笑道:“我有足够的诚意,但兰德先生这么说话就显得诚意不足了,我可不信你毫无察觉,就是为了让你信任,我才说出了孙风波之事。”
游方不惊不怒道:“孙风波已死,你怎么说怎么是,谁也无法再找他查证了,就不能说点更有价值的事情,让我们可以真正的合作吗?”
安佐杰在电话那边轻轻咳嗽了一声道:“孙风波是九星派穿杖堂堂主,他私下里做的一些买卖你就不清楚吗?与你们在南海抓住的那位麦克-布什差不多,合作对象就是无冲派在曰本的分支机构,据我所知,孙风波死后,沈慎一把他的儿子也派到曰本了,你说他是去干什么的?”
孙风波与无冲派在曰本的分支势力有勾结?听安佐杰的语气,孙风波死后,沈慎一把儿子派到了曰本继续勾结?这情况可就严重了,一杆子支到掌门父子头上!可是游方认识沈四宝,也清楚沈四宝为什么要去曰本,还偷听过沈家父子私下里的秘谈,若说这两人与无冲派有勾结,他是万万不信的。
“有证据吗?”游方只问了四个字。
安佐杰:“那孙风波身为外七堂堂主之一,偷鸡摸狗的买卖做了不少,九星派难道会毫无察觉吗?想要证据的话倒是真有,那逆杖堂堂主景年,在内五堂中监督门内弟子行止,这种事早就应该处置,为何不闻不问?实话告诉你吧,他才是九星派与无冲派居中联络之人,也是他替孙风波遮掩的丑事。”
“有证据吗?”游方仍然是不动声色的问了这四个字。
安佐杰:“证据也不是没有,乌苹给你留的材料中就有蛛丝马迹,可惜都让你给烧了。”
“在那些材料中找证据一一追查?你以为我是傻子吗!刚才说沈慎一派儿子去曰本,又是怎么回事?”游方一边问一边心里琢磨,乌苹留下的材料根本没法查,就算其中包含有价值的信息,可是淹没在乱七八糟各种资料中,线索太多也就等于没有线索。不过还好,他留下了乌苹的笔记本电脑,上面有详细的记录。
安佐杰又补充道:“九星派十二堂,内堂与外堂堂主都与无冲派有勾结,你认为这个掌门就没问题吗?以你们中国人的话来说,它的根子早就烂透了。今天说了这么多,我相信以兰德先生的本事,一定可以查出问题来,我给你留个联系方式,如果需要合作的话,我会全力支持,真正表达诚意。”
这回是安佐杰先挂了电话,留下了在黑暗中直眨眼的游方,假如真如安佐杰所说,九星派自掌门沈慎一都与无冲派有勾结,这下可就麻烦了!游方并不相信安佐杰所说的话,但也不得不怀疑其中真的有大问题。
……九星派与其他江湖风门各派不同,它如今的组织结构比较松散,在旧传统与新时代之间似乎显得有些脱节。
自古以来九星派下设十二堂,其中顺杖、逆杖、缩杖、离杖、没杖为内五堂,掌管各项宗门事务,穿杖、斗杖、截杖、对杖、缀杖、犯杖、横杖为外七堂,主要是对外结缘和打理各项世俗中事。而这种组织形式在人员流动不大、世代族聚为主的传统农耕社会中,显得很安然隐逸。
但是到了现在商业社会,九星派传承本身没有足够雄厚的家业积累,各堂弟子也不可能保持传统的族居方式,他们又不是以地域、家族、产业为核心凝聚,因此显得相对松散。九星派其实是以秘法传承本身来维系的,就像隐居在现代社会、修习同一派秘法、世代传承的一个组织。
沈慎一本人是杭州四宝斋的老板,孙风波是福建的水果商,内五堂几位堂主都在杭州定居,其中景年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