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伙人很会玩嘛,出来搞野外探险游,野餐的器具也准备的很齐全。再看那边的熊居仕背着一个很大的包,是折叠式野外帐篷,师妹陆月居依着他行走。后面三元派弟子罗斌的背包很长,里面似是装着相机三脚架一类的东西。
消砂派的苍岚走在队伍的后方,正在与八宅派弟子梁广海、龙楼派弟子石双等人小声的聊着什么。
这一行人恰好是十三位,他们进了山,穿过密林,走过开满野花的灌木丛,又从一片高原湿地旁绕过,进入了两山之间深切处看不到尽头的一条大峡谷,随着一条山涧逆流而上不知行往何处。
……与此同时,与四川通江交界的陕西汉中境内,有一人正在苍茫深山中默默独行。
在这崇山峻岭中向着远方的目标行进,不知有多少险要阻隔,尽管明知目的地在何处,她却不知绕过了多少弯路。她基本上是沿着山脊线的高处行走,这样视野更开阔看的更远,也不时的走下山巅进入深谷,又复攀登而上。
神念中隐约已有所感应,她知道远方正在发生与即将发生什么,却不清楚自己何时才能到达、到达之后又该怎么办?她一直在害怕这一刻的到来,但世事就是这么无奈,这一刻终于将到来。
她当然不希望师父唐朝尚失败,因为这意味着失去生命以及他几十年来的人生大愿未成。唐朝和与唐朝尚是将她从少年梦魇中挽救、赋予她新生的人,她永远感激。但她也很清楚,唐朝尚若成功,对游方而言意味着什么?
唐朝尚秘令她不要参与此地之事,可她平生第一次违反师命还是来了,却又不清楚自己赶到之后究竟要做什么,因此走的不慢也不快,似是犹豫未决。
山脊上遍布乱石如刀丛一般,可是吴玉翀根本没有看路,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肌肤是那么嫩白细腻,纤巧的皓腕与指节似是不能增减一分的完美,喃喃自语道:“游方哥哥,世事不能尽如人意,并非一切都是你我能选择,希望师父如他所说要把你留给我。我也只能先完成师命再放你于江湖。远离风门恩怨吧,你一样可以很好的生活,何必背负的那么沉重呢?”
一阵山风吹来,拂乱了她的发丝,吴玉翀抬起头轻轻叹了一口气,不紧不慢继续前行,似全然无视脚下的崎岖之险。阳光明媚,山中的空气极为清新,带着淡淡的的草木花香,远望群峰视野开阔清晰,但近处却看不清茂盛的山林中掩藏着什么。
行走在阳光下的树影间,这里可能是自古无人到达之处,雄奇瑰丽的险峰与妖娆柔美的少女,构成了一幅奇异的画面。从山脊往下又走入一片密林间的空地,她伸手拂起刚才被山风吹乱的秀发,突然眉头微微一蹙,另一只手一抖,似魔法般的拿出一件东西。
此物乍看像一把半月形的梳子,却比普通的梳子要大得多,弧形的一端还雕饰着凤首,再仔细看竟是失传已久的乐器箜篌,却又比古代绘画上的箜篌要小得多,只有七寸长短,竖瑟二十弦,异常精致小巧。
今天她没有背着琵琶来,而是带着最擅长的师传法器。箜篌刚刚入手,就听前面上方灌木丛中有娑然之声,一只身长近一米的云豹从两米多高的山石上蹿了出来,落地轻巧几无声息,正瞪着一双眼睛看着她,利齿微张,口中发出威吓的低呜之声。
深山遇野兽并不意外,吴玉翀恰好经过了这只云豹的领地,她并无一丝惊慌之色,仍然信步走向前去,小声的说了一句:“好漂亮啊!”
云豹的体形矫健,雪白的皮毛底色,布满黄褐色的云朵形花纹。吴玉翀走向它时,轻轻拨动了箜篌的琴弦,山野中也不知是什么随之被悄然拨动。
云豹的眼神原本很犀利带着凶光,此刻耳朵动了动,瞳孔也在变化,不知听见了什么又看见了什么,神色竟然变得温和起来,伏地的前爪渐渐放松,双肩抬起,后弓的双腿一曲竟然坐了下来。
吴玉翀也走过去在一块山石上坐下,就在那只云豹的身边,继续拨动箜篌,有弦乐声传出,似深涧泉流几细不可闻,又似风拂万木的旋律婉转,在这山野间听闻竟是如此妙曼。云豹也抬起头看着远方的青山白云,竟是一副朦胧出神之态。
一曲奏罢,吴玉翀伸手摸了摸云豹毛茸茸的脑门,这只猛兽就像一只乖巧的小猫咪,还很舒服的扭了扭脖子。她看着云豹似是自言自语道要是有你这么乖就好了。”
说完这句话神色却微微一变,又若有所思道:“你很乖吗?不,你是山中的猛兽,只是遇见了我而已。”说完之后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衫,继续向上行走离开此地。
那只傻乎乎的云豹在原地坐了很久,这才甩了甩脑袋,站起身晃了晃尾巴,懒洋洋的钻进了旁边的树林。
……楚芙等人到达刘黎所在的璇玑峰下,时间很早,因为刘黎事先指了另一条路,能在最短的时间赶到。而游方则比他们晚到,他走的路虽是最省力的,但行进的路线却长得多,在丛山中相对平缓的谷地深处绕行,行踪也最为隐蔽。
吴玉翀选择沿山脊高处走,因为在不知路径的情况下视野最好,也最容易找到通往璇玑峰的道路。而游方则不必如此,只需按照地图上的指示行走,山势间深切的峡谷底部蜿蜿蜒蜒,走进去根本不知通往哪里,却曲曲折折总有巧妙的路径相连。
他也不是一味只在深壑峡谷中前进,时常也穿出峡谷走入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