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萱萱被所属唱片公司的人接走,客厅里只剩下杨桂丽、岳宏图和杨海涛三个人,少了碍眼的人,三人自饮自酌。
茶壶就放在茶几上,谁要添水拿起来就行。
这是一个老旧的四合院,园子中央一棵老槐树,接通正侧卧房的青砖路已经碎了一些砖头,坑坑洼洼,两旁摆着修建好的盆景。
到了傍晚,杨桂丽的老伴儿回来,手里拎着一条鲤鱼,打过招呼之后就独自去了厨房。
三人在客厅喝茶,杨桂丽打趣岳宏图,说是带了一个没眼力劲儿的人过来,扫兴。
岳宏图咧嘴一笑。
他这把老骨头也就有这点脸面了,虽然说在娱乐园人们捧他叫什么“老音乐人”,但实际上呢?
目前主流还是他们的下一辈儿。
当年大言不惭的厉害,现在呢,比他们这帮老骨头还保守,古板。
所以说,在别人身上他这张脸面是用一次少一次,毕竟是自己儿子,能帮就帮吧。
只不过这个叫萱萱的,人是漂亮,这眼光……有一个成语形容比较贴切:有眼无珠!
“这人有的看作品,有的看名气,志向不同,谁管的了?”
杨桂丽笑。
杨海涛也笑。
岳宏图看不惯他那副邋里邋遢,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
“你就真以为这样这歌就是你的了?我们刚才是讨论,真正拍板儿的人还在老严哪儿呢,人家作者要是不给你呢,没授权你敢唱?”
杨海涛剥了两个桔子,分别放在两人面前。
“为了这两首歌,我就豁出去不要这张脸也把歌给求来!”
岳宏图和杨桂丽对视一眼,然后齐齐笑了出来。
只不过谁都知道,这只是玩笑话。
就像是杨海涛在赵福海那里说的一样,端水扫榻不过是个形容词,代表歌曲本身好,他非常中意。
但如果你真的要这样才能求到歌,怕是就算再喜欢杨海涛也不会做的。
两老一少就就目前音乐圈的一些事讨论起来,这时候鱼也做好了。
一桌子六个菜,四个人围在一起,杨桂丽的老伴儿不是圈内人,所以只是吃着看着老伴儿笑,杨桂丽时而嗔白他一眼。
三人意见一致,目前华国音乐圈就是暮气沉沉,急需要一股生气注入。而且这股生气还不能太弱小,要破开这暮气沉沉必须要又利、又强、又狠、又快、而且必须要耀眼,这样才能打开局面。
只不过这样的人有没有出生还两说,才华横溢的人他们见过不少,要说能彻底撬动传统派的,一个没有!
一顿饭完,三人就杨海涛诉苦求歌难,被两人狠狠嘲笑一番。
说起这个话题,杨桂丽就看了眼厨房刷碗的老伴儿,然后有些神秘。
“要说求歌,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年初的时候,就有那么一个小伙子,无论我走到哪儿都跟着,除了上厕所之外,全天候跟着我,都把他给惹毛了。”
杨桂丽指着出忙忙碌的老伴儿笑着道。
“拿了几次棍子赶都赶不走,一得空就在左右哼两嗓子,晚上睡觉也是直接在大门口打地铺,我也是实在没办法,才给了他两首歌,这件事不是说小伙子坚持怎么了,而是太烦人,就为这个,他都要和我打离婚!”
岳宏图和杨海涛不接话茬,瞎子都能看得出她这是在得意呢。
娱乐圈少有夫妻白首,杨桂丽夫妇算是金婚一段。
只不过这个杨海涛一个警示,实际上听到【最浪漫的事】背景音乐的时候,他还真有贴身求歌的想法。
虽然不至于端茶扫榻,但亲自过去见一见创作人还是很有必要的,最起码能拉近关系。
杨海涛从没把自己当成明星。
就在他们讨论的时候,齐洁也结束了一天的练习,这次她没有跟着胖脸妹三人闲逛,而是独自一人游览着宣德的景色。
所谓烟花三月下扬州。
这宣德虽然不是扬州,现在也不是三月。但也有一番水乡的滋味。
枯木舟、蓑衣立帽,一稿撑船,再配上细雨绵绵,就是另一番江南景色。
齐洁不想待在酒店,因为这两天她总觉得严天华看她的目光有点不对劲儿,具体是什么,她也不明白。
那就是一种感觉。
齐洁没有撑伞,只是沿着河边河廊走着,这也是宣德的一道风景,河廊纵横交错贯穿整个小镇。
听说原本只是一户大户人家修葺的临时避雨场所,后被人模仿,到了近代地方见已经形成特色,地方索性全部修了这种类似古代走廊的河廊,所以在宣德,只有少数主干道车辆可以行使,其它地方是禁止车辆通行的。
河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休息的长椅,坐在上面对比,你根本无法判断哪个是古物,哪个是近代仿造的。
齐洁驻足在一段高拱桥顶,往下望是廊下廊,再往下就是有些浑浊的河道。
这一低头不要紧,竟然让她看到君莫见和盗君正在一起,两人正在聊着什么。
齐洁侧耳听了听。
“……就这么定了,你的文凭也达到要求,入职可以,但还是需要从基层干起。”
“这样不好吧……”
齐洁看不到盗君的脸的,但听声音显然对方很迟疑。
“你就当换个职业,我调查了一下上市的工资,这的确比我们那里高一些,我就按照这个薪资给你,住房问题我可以给你解决一下,你一家六口人就挤在三四十平的出租屋里,不为自己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