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刻钟后,家距离沈家最近的一位姓李的郎中先到了沈家。
这位李郎中为人不错,很热心,但医术吗,就多少有些平庸了。
他平常也就是给街坊邻居看一些头痛脑热的小毛病,要是很严重的病,还是会自动告知大家去找好一点的大夫去看,唯恐耽误了病人的病情。
所以,他在街面上的人缘还是不错的。
沈家近来很是多事,他也多少有些耳闻,但这些事情与他这个当郎中的并没多大关系;二来吗?在这位李郎中看来,沈父这样的人竟是个地痞混混头子,他一直觉得是有些难以理解。
好在沈父与他在外县见到的那些地痞混混们不一样,他才对沈父没什么恶感。
今个晚上,他正要早点洗漱后休息时,却被一邻居上门告知,沈家请他去看病,这邻居还神秘兮兮地告诉他,他只是来他家来传个信,就能得二两银子。
又说他家的元娘不是马上要出嫁了吗,嫁妆还没置办完全,不如去沈家走一趟,就算治不好,也能得一些银子,为元娘添妆。
李郎中正因为为人不错,所以,他能看好的病收费也不高,有时还要倒贴药钱,可他们一家人都要靠他当郎中的微薄收入来支撑,有时也囊中羞涩呀。
最主要的是,他家的大女儿今年已十七了,长相模样不错,找的夫家与李郎中也有渊源,关键是男方家庭条件较好,是邻县的富户。
虽说男方家父子二人都不嫌弃李郎中家世贫困,可这当婆婆的多少还是有些微词的。
虽说她们不一定是那等看中钱财的嫌贫爱富之辈,可不管自家儿子怎样,总想找一个对儿子有帮助的姻亲,至不行,也要找个嫁妆比较多的儿媳妇。
在她们看来,这嫁妆多的媳妇不会凡事都把婆家的东西全往娘家扒拉帮衬娘家。
要是嫁妆多了,有时遇到大事还能贴补一下家里,就算遇不到大事,这嫁妆将来也是属于自己的孙子孙女的不是。
李郎中做人本就是个很通透的人,还是想尽自己所能,多凑点嫁妆给女儿,也好让女儿到了婆家,别被婆家亲戚族人看不起。
可怜天下父母心呀!
在没到沈家之前,他还以为是沈父在牢中受了什么苦。
自古以来,能从牢中出来的人已经够幸运了,要是在里面受点罪那也是很正常的。
等到了沈家后,他才发现气氛很凝重,沈父倒是好端端地在正厅坐着。
沈父自然是认识李郎中的,也知道对方人很好,但医术就一般化,估计对女儿的病不会看出什么来,但还是起身招呼道。
反正多看几个大夫总是没错的。
自从他将从女儿从沈家背回后,一家人使了各种法子,但就是唤不醒盈儿,用冷水布巾刺激头脸部,也一点效果都没有。
这让他现在心情非常不好,只是作为一家之主,他也是经历过风浪的,知道现在再心焦都无济于事,重要的是,早点想法子让女儿醒来。
沈沐此时就站在沈家小妹床前,看着沈母有些徒劳地摸着女儿的脸,希望女儿能睁开眼看她一眼。
沈家小妹此时的状态,从外表上来看,真的就是在沉睡,不仅在沉睡,她在梦中似乎还看到了什么美好的东西,这种美好让她留恋忘返,以致她的嘴角在沉睡中都不经意露出浅浅的笑靥来。
这一睡一天两天倒也罢了,沈沐对医术什么的本就毫无见地,可这要是一睡十天半个月,一直这么睡下去怎么办
前世在西方时,西方有些人竟然把中医看成是一种类似巫术的东西,觉得很是神奇不可思议,但中药有些配方确实很神奇,很奥妙。
要是这种沉睡药要有独家配方呢,难不成真要从那个掳劫沈家小妹的贼人口中掏出东西来?
可那人分明是个死硬分子,他有些头疼了!
如果这药是这个贼人配的,那能使动这种有些特殊技能贼人的幕后黑手,又该多可怕。
“李郎中来了!”沈母这多起身跟一个背着药箱进门的陌生人打招呼道。
他见状后退后一步,县城里的许多人他还认不全,还是让沈父沈母顶在前面吧。
李郎中是来看病的,他也没有多罗嗦什么,沈盈小户人家的姑娘也没有那么多的讲究,沈母放下床帐之后,李郎中就上前就开始为沈家小妹把脉。
但把脉片刻后,他却皱着眉头抬头问:“沈家姑娘这是怎么了?从脉相上来看,脉象很平稳,没有什么异常,好像就是睡着了一样。”
“小女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可是我们怎么唤也唤不醒,李郎中,可有什么好的法子唤醒小女?”沈母开口道。
“这就奇怪了!沈家姑娘在沉睡前,可发生什么事了吗?”李郎中站起身来,捋了捋自己的胡子问道。
“小女今日在外面不知误食了什么,所以才请郎中们过来看一看。”沈母语调迟疑了一下继续道。关于女儿被贼人掳劫之事,她实在不好明言。
“抱歉,沈家嫂子,小可的医术实在有限,不好耽误贵姑娘的治疗时间,还请尽早另请高明的好。”
李郎中闻言,心中就明白这事可能另有隐情,当下诚恳地建议道。
对于这个诊断结果,沈沐其实是有心理准备的。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小猫把整个县城有名的大夫和郎中都全请来了,但诊断的结果和李郎中诊断的结果没有什么差别。
他们也看不出,沈盈到底中的是什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