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孟大哥这话怎讲?”沈沐倒是真对这胡七公子有了几分兴致。
“其实全绩溪县的人都知道,胡七公子从小到大有这几件事比较出名,十岁考中秀才!”
孟云说了一句,停顿了一下,等着看沈沐惊讶的表情。
“喔,这胡七是个学霸。”至少比秦钰秦瑾瑜还厉害。
“嗯,学霸,这个词不错,但他更令人侧目的是,考中后被人怀疑性别,遂当街脱一掉一衣袍围着绩溪县城跑了一圈,让全县城的男女老少们见识了他的男儿本色。”
“啊?”沈沐这下是真的有些吃惊,嘴角抽抽。
原本他只是觉得这胡七脑子有些逗比,没想到这家伙还是个行为艺术者。
就是在现代,当街果奔这种事情,也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出来的,更别说,在这大明朝了。
“那这胡七公子岂不是让他的家人很烦扰。”
想他前世十岁时还在上小学,多乖呀,这差距顿时出来了。
“可不是,胡家是绩溪县有名的大户,家中也多有男丁出外为官,但胡七公子让人侧目之处还不仅仅在于此,他还有其他爱好,比如说他喜好画美人,不仅画各类的美人儿,还喜欢画美人们衣服穿的很少的样子。
所以,胡七公子十三岁那年,画作的名头就彻底响彻了徽州府。
胡家人对此很是头疼,只是这胡七去青楼妓馆,也只是作画,为人却坐怀不乱。更没闹出什么fēng_liú韵事来,也是奇事一桩。”
“哦,身为世家子,还是洁身自好一点的好。”沈沐闻言,赞同地道。
在沈沐看来,一个人做人做事还是需要有一些底线的,古代这些青楼妓馆的女子,心甘情愿堕入风尘的恐怕很少,大多都吃的是一口迫不得已的青春饭。
胡七公子做这些画作,可能为这些女子张目,传扬名声,让她们多赚点钱,等年老色衰,满身是病时,也可以有余钱赎身,找一个清静的地方了此残生。
可要是胡七公子明知不可能将这等女子迎进家门做个小妾,却卖弄才学,弄得这些风尘女子芳心托付,回头却始乱终弃,那他反而要低看这胡七几分了。
只是他这一番言论却引来孟云孟校尉诧异的眼光,毕竟在许多男人的心目中,人不fēng_liú枉男人,一妻多妾很正常,那些去不了青楼的是因为没钱。
于是,孟校尉很暧昧很隐晦地看了看沈沐的衣袍下方,压低声音道:“沈兄弟,你不会还没那个吧?”
“哪个?”沈沐假装不知,语气很是淡定地问道,其实前世他都活到快四十岁了,什么不知道,但现在这具身体,他还真不知原主是不是个雏,不过这种可能性应该很最大的。
“算了,改天,哥哥带你去个地方过过瘾。”
孟校尉拿不准沈沐的想法,又觉得沈沐这小子别看年纪小,可有时反而让人看不透,再加上,百户大人对这小子分外赏识,他内心其实还是有些忌惮的,不敢在这小子面前太过放肆。
“哦,那就多谢孟大哥了,那胡七还有何事?”
“哦,胡七呀,除了上述几件事比较有名外,他个人虽然绝顶聪明,但自从考取秀才功名见官不用下跪之后,却死活不愿意继续参加科举,要是家人一逼,他就要嚷嚷着出家当和尚。
所以,胡家人也对他很是无奈,偏偏胡老太爷却最喜欢这个孙子。
不过,老弟呀,今天骑马跑了一天也够累的,还是早点睡吧,你孟大哥我还是那句话,这胡七公子就算再怎么胡闹,跟我们锦衣卫都不是一路人,别看今晚你们偶遇还聊了几句,可没准人家明天就不记得咱们是谁了?”
“孟大哥说的是,小弟只是对那胡七有些好奇而已,倒是那个昙真不知藏身在绩溪县何处?不知百户大人是何打算?”
“昙真呀,萧柒得到的消息也只是,这昙真进入了绩溪县境内,就失去了踪影,目前,百户大人已经吩咐下去,让布在全县的探子们着力寻找,是否能找的到人还是两说。
倒是今晚,兄弟你还见到了绩溪县令荣致,他跟你说什么了?你觉得此人怎样?”
“说了十五的月亮到底会不会圆!孟大哥也早点休息吧,晚安!!”沈沐话音一落,就率先回了房间。
留下孟云一个人留在原地,摸着自己的下巴自语:“十五的月亮本来就是圆的呀,这事还用得着讨论,奇怪。”
驿馆的房间也是有限的,原本除了梁百户一人占据了一间最宽敞的厢房之外,其余人正好两人一间,还剩一个小间。
沈沐还是不习惯跟不熟悉的人晚上同处一室,那样他会整晚无法安心入眠,当即就要了那个小间。
此时回到那个小间,先前洗漱过的木桶,早被驿卒们搬出去了,这个小间窗户很小,白日里光线很难照射得到,湿气比较重,还有些若有若无的霉味。
沈沐进门后,将门窗关好,点着蜡烛,观察房内几眼,没发现什么可疑的迹象。
就吹了蜡烛,这么合衣往床上一躺,身体虽然酸累的厉害,但脑子却闪过穿越后的种种,一时之间,竟没什么睡意。
他对自己在大明的人生,已经有了大致的构想和目标,但身为小人物,人生的自主选择权实在太少了,有时无能为力的滋味真的很不好,想到还沉睡不醒的沈家小妹,他心中又有些烦躁,伸手习惯性去摸烟,又摸了个空。
“哼,看来,换了一个身体,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