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老街。
秋季的越南北部,热气渐去。都说亚热带没有四季,有的只是夏秋二季,秋天一来,整个老街顿时变了。老街作为紧邻中国的越南城市,这些年也获得了不小的发展。
作为越南最北部的城市,老街与中国的联系极其紧密,不是官方的,而是民间的。
整个老街,华人的数量占到了四分之三还多,许多自明清便住在这里的老街华人,看似离开故国许多年,其实不然,因为在他们心中,这一片的土地谈不上外邦之地,甚至在他们的心中连国境线的概念都不存在。
这里讲中文,这里有私塾,这里有祠堂,这里有宗庙,这里同样过着与国内一模一样的大小节i。
在所谓的中越边境线上,这些居民看似生活在越南境内,但却从不把自己当成越南人,跨过一座山头,趟过一条河,翻过一座小山坳,就是那些生活在中国的亲戚。
他们虽然住在越南境内,但无论是通婚还是i常往来,都没有任何的异国他乡之分,农闲农忙时,住在中国的人,可能翻过山去帮越南那边的华人亲戚做活,逢年过节,越南老街那边的华人,也可能通过一条几分钟不到的山路,去对面中国的亲戚家串门。
当年,越南人想驱赶他们,被他们用刀枪镰刀杀的屁滚尿流,而获得了实际居住权,得到了土地后,他们又成了最勤劳朴实的华人。
曾经,法国人来了,他们携带着洋枪洋炮,用枪口指着那些老街华人,要逼他们就烦,要他们听从殖民z fu的命令。
于是,这些华人拿起了家中的镰刀榔头,磨亮了杀猪的屠刀,带着能杀人的武器,选择了退入山沟,和法国人的洋枪队捉起了迷藏。
他们这样告诉法国人:“老子祖辈都住在这里,你们这些狗i的,才来三五个月,就想赶我们走,那得问问爷手里的刀子答应不。想当年,老子祖上可是跟冯大帅砍过你们家爷爷辈儿的。”
久而久之,不胜其扰的法国人,终于默认了这种中越边境的混居情况,对于这种既无资源,又没矿物的鸡肋地带,法国人选择了退让。于是,当被华人死死压制的越南人刚刚看到了一点点当狗腿子的希望时,他们立即又绝望了,华人,不,应该说中国人,他们依然zi you自在地生活在这里,法国人划定的那条所谓中越边境线,根本挡不住他们寻求生存与土地的脚步。
越南人翻过山,去了北面的中国,除了女人,寸步难行,而中国人,则能大批大批地扎根在老街,甚至其他地方。
这就是种族的差距。
在共和国成立后,国内的变化是一天一个样,不少生活在老街的华人,也动了回国的心思,然而,哪怕是共和国对外宣布临时的特殊华人政策,这些特殊群体的华人,可以就近回国,然后根据相应的政策,重新定居到国内时,他们却又犹豫了。
“大好的土地,成片的园子,这可是百年才开出来的,我们这一走,越南猴子们可就得了便宜了。舍不得走啊。”
这是大多数老街华人的心声,谁都想回到真正的故乡去,哪怕老街在他们眼中也是‘中国领土’,也是自己的‘故土’,他们依然希望回去的。只是,大规模的迁移,哪有如此容易。
于是,老街华人们与整个中越、中缅边境线的华人一样,开始依靠自己的华人身份,方便出入共和国边境,由于语言和种族的优势,他们比越南土著更方便从国内采购货物,然后带回老街,卖出去,有了钱,再从当地收购木材、草药、农产品等等,运回中国去卖。
更有的华人,甚至干脆跨过那条虚拟的国境线,回国务工,国内一派热火朝天的建设浪chao,不说广西南部靠海地区的发达,就是紧邻老街的广西河口,工作机会也很多。
河口当地z fu根据政策,善待这些华人,给他们专门设置了一个‘对外招工处’,一个半封闭的人才广场,华人们只需要登记进去,不需要任何费用,就能等待用工的国内同胞或者单位,把他们选走,而且,待遇绝对不差。
于是,老街的经济便如此发展了起来,而也正因为如此,原本法国人只留了一个小小的殖民管理局在这里,但在老街经济发展起来后,他们却派来了一个连的法[**]队,驻扎在老街。
老街的华人实在是太多了,法国人既觊觎这里的财富与税收,又担心中国人像德国人一样,怂恿当地人和平演变老街,甚至将这种趋势蔓延到整个越南北部,于是,这个连的法军,便在老街耀武扬威起来。
老街的新城区,是富裕起来的老街人自发建立起来的,虽然规模只有边境对面一个稍微大一点的镇那么大,但是老街人却很自豪,因为这是他们自己亲手建立起来的,不是越南人,也不是法国人。甚至因为祖国的强势崛起,无论是越南人还是法国人,都不敢肆意触犯这里的华人。
他们也许很猖狂,但并不是傻子,他们不会给中国人借口,让以极其强硬的华人政策而出名的中国人找到出兵的借口。
“法国人的优越感,也就仅存在于当他们拿着枪指着越南人和华人的时候了。”
老街的新城区,一间茶馆临街二楼,特se型的明代风格的茶铺,吸引了不少华人,只是二楼的临街风景位价格较高,通常没有什么客人,楼下则是热闹非凡。国人爱喝茶,尤其是西南人爱喝茶的习xing,在这里也很普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