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张蜀生脸se红涨,一口茶水喷出老远。
和何凝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了,从1916年到现在,长达八年的马拉松恋情,照说也应该有个结果了。不过,张蜀生没想到会这么突然,在这么一个完全没有准备的时候,听到了一个美如画中人的丫头怯生生地问自己,什么时候娶她。
前世,他和女友是厂里的同事,就因为张蜀生为人老实巴交,不与人做无妄之争,在后世是公认的、被普遍鄙视的“三有三无”人员。有道德,有爱心,有志向,没钱,没相貌,没出身。
就因为张蜀生的老实巴交和踏实肯干,经常受他帮助的一个女同事终于对他敞开了心扉。但就算这样,走到一起的二人受到的来自女方家长的刁难也是层出不穷。对张蜀生的诸般不满也就算了,后来勉强松口了,但却提出了更具体的要求。从买房到礼金,一扒拉算下来,张蜀生发现自己全部积蓄都拿出来,还只够一半。
女友被逼无奈之下啜泣地建议干脆一走了之,等生了孩子再回去见家长,但张蜀生却无法欺骗自己,更无法做到对女友夹在缝中的憋屈视而不见。最后,乡下苦巴巴的父母卖猪卖牛,又拿出棺材本,才凑了个首付和礼金。
回到民国后,张蜀生时常还会想起那个女孩,那个很罕见的复姓女孩,澹台静茗。认识到现实残酷xing的他,来到民国后,只是凭记忆画出了家人和她的照片,通过屡次回忆,不断完善,才终于和记忆中的他们一模一样。
张蜀生从不相信什么命运,更不相信自己就是什么使者,或者什么肩负天大的使命。他只是在做自己认为应该做的事情。所以,他虽然回到了民国,虽然位高权重,但他依旧对那个时代的父母和女友,抱有一份属于亲情范畴的最虔诚信仰。
甚至有时候,他都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畏惧,生怕哪一天在街上遇到一个想像的人,自己会忍不住扑上去……而如今,一个女孩却前所未有地直接问他,什么时候娶她。
“何凝”张蜀生神情严肃,如同面对一件神圣地事情一般,拉过何凝的小手。被他手上的热度一激,何凝微吟了一下,满脸通红,心道,自己刚才是不是太唐突了,他会笑话自己,会拒绝吗?
“如果不好,就……呜……”何凝本来心无旁骛,在张蜀生面前也从来不知道做作地掩饰自己,从来都是出乎本心地来往,但今天,她却少有地产生了愧疚了,似乎自己不应该用这种尖锐地话题去逼他。然而,话没说完,就被一张迎面而来的大嘴堵上了,那个坏坏的家伙,又用一种让人耳红面热心跳加速地办法来对付她了。
良久,喘气不已的两人才放开彼此,像小兔子一般蜷缩在张蜀生的怀里,何凝微闭着眼睛,在那熟悉的男人味中,她有些昏昏yu睡。
在恍惚间,她似乎听到那个坏蛋说话了。
“丫头,这些年让你等苦了,等西南大势已定后,我就给你和允言一个交代。”
摩挲着何凝的香肩,张蜀生温柔地抱着这个柔弱地下丫头,用一种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自己狗屎运,来到了这个时代,还得到了梦想机,注定是要去闯去拼一番富贵,拼死建一场伟业的人,儿女情长,自然不能优柔寡断,自然应该是水到渠成,瓜熟蒂落。
午后,张蜀生虎着脸让陆允言这个生活秘书和何凝一起去参加民团商业部组织的一次政商联合会议。会议上将会讨论关于私人和团体投资新工业生产的问题,主要是如何进一步开放轻工业和低技术含量重工业领域的可投资范围问题。
于公的方面,陆允言是自己的生活秘书,何凝是何家的半个继承人,两人去出席会议是应该的。于私方面,当然是要尽可能多地让两人在一起,不然,打完了仗,要拜天地入洞房的时候,两个女人如果还是大眼瞪小眼的话,那就丢人丢大了。
“行,虽然现在是特殊时刻,但教育不能等。关于筹建滇北大学、桂林学院等四所高等院校的计划我批准了。”
张蜀生接过教育局闫局长手里的计划表,细细看了一遍后,在上面草签了自己的名字。教育局针对民团势力范围内高校数量不足,中高等技术学校更是缺乏的情况,建议在东川区再成立一所滇北大学和一所高级技术学校。而在广西桂林成立桂林学院和一所初级技术学校。
闫望山偷偷抹了一把汗,没想到区长大笔一挥就同意了这四所学校的建设,这可是相当大一笔钱。毕竟民团体系内的院校可是采取行政拨款为主+地方补贴+社会捐款的三元建校形式,学生并不需要支付高昂的学杂费,而是大部分费用由民团承担。
中高等院校虽然不再像小学和初中一样采取集中提供免费三餐的办法,但穷苦的学生只要有民团当地z fu的贫困证明,是可以享受饭食全额补贴的。
而并不知道民团即将采取大规模军事行动的闫望山,心里庆幸教育计划能够实现的同时,却不知道张蜀生在他刚来之前,才签署了一份同样大手笔的军政学校建设计划。
为了培养更多的政工人才,张蜀生上午刚刚签署命令,将会在东川区建立一所青年政治学院。虽然后世的公务员是采取全民招考的办法,但现在显然不合适,就是从高等院校去录取学生,都会面临许多困难。不如集中选拨即将毕业的高校学生,再教育培养出一批合格的政工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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