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嗜血堂扛把子的孙广陵自然是不缺女人的,尽管地下囚牢里女人数量不多,但他要女人,相信还是有很多食不果腹的女人愿意用身体换取后半辈子的安生的。
孙广陵却不一样,他只有一个女人。
这是他们的第七个孩子了,终于是活了下来。代价是一枚上等的朱果。
初生的婴儿在这等恶劣的环境中,太过不易存活,光是地底灼热的温度就能把他们全身的水分都蒸发干净,最后只剩下一张干瘪的人皮。
这是个值得高兴的日子。
也值得嗜血堂大肆庆祝一番。
两人前来采集朱果就是为了晚上的庆生会。
灼热的岩洞内淌着热气,沉闷的空气堵的人胸口直发闷。
远处传来的声音由远及近。
隐在暗处的刘玄丑这才看清二人的面貌,两人露着精壮的上身,跟张山峰一般身上没有一片完整的衣衫。可能是常年生活在地底的缘故,两人的脸色都显得苍白无比。
“这果子吃的可真是腻味,小爷我都几年没尝过肉味了。”长相阴鸷的年轻人说道。
“有的吃就不错了,那些人肉可轮不上我们。”另一人年纪稍长,一脸憨厚,盯着已经熟透的朱果咽了口唾沫。
刘玄丑看了张山峰一眼,询问是不是现在动手。
后者白了他一眼,意思是能动手不早就动手把朱果摘了走人了,何必等到这两个二百五来了再动手。
两人眉来眼去间,憨厚的中年男子已经伸手往藤蔓上结的赤红色朱果摸去了。
“他的手......”
刘玄丑目光闪烁,他注意到中年男子的手掌竟然是乌黑的,就像是.....被烧焦了.....
似乎是为了验证他的猜想。
空气中传来一阵‘滋滋’的响声,如同烧烤摊烤架上正在被炭火灼烧的烤肉发出的声响一般。
中年男子右手刚触碰到果实的表皮,手掌的皮肤上就冒出一阵青烟,而他的脸上也表露出一丝痛苦之色。
“嘶~”
他倒吸了口凉气,咬牙将一枚红彤彤的果实攥在了手心。
豆大的汗珠从他脸上滑落,紧接着又用左手摘了一枚下来。
“别做白日梦了,还不赶紧把东西摘了回去?”他瞪了眼面容阴鸷的年轻男人,不满的喊道。
“来了。”
后者应了一声,小声嘀咕道:“回去看着那些老大们玩女人?我们就偏要受这鸟气。”
虽是不满,他也颇为熟捻的开始采摘朱果。
这些赤红的果实温度奇高,入地即化,可奇怪的是,含入嘴中却不会灼伤人的口腔,实在是奇异无比。
等到二人双手皆是手心攥住果实转身准备回去复命时,张山峰向刘玄丑使了个眼色,两人突然暴起从暗处冲了出去。
“谁?”
憨厚的中年男子直觉可怕的厉害,他们刚现身形他就已经转过身,冷冷的瞪视着二人。
在‘囚龙’这处监狱,四处是杀机,每时每刻都要面对敌人的偷袭或是猛兽的袭击,绝大多人都变得非常警觉,哪怕是那些大大咧咧性格的人也被打磨的谨慎异常。
“是你?”阴鸷年轻人看见张山峰,眼中闪过一道意外之色,随即口中不断冷笑,“又是你这个王八蛋,没想到居然还敢出现在我们嗜血堂的地盘上。”
“你们的地盘?明明这里是那头病蛇的地盘。大爷我想来便来,你能拦得住我吗?”
张山峰哈哈大笑,捏在手中的石块暗中往后缩了缩。
看来张山峰的确是个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角色,两人显然是有旧仇。
“这老小子看来是想借我是手帮他除掉仇人啊。”刘玄丑意识到两人之间的问题,暗中打算待会儿打起来的时候偷偷留手,张山峰多卖些力气。
能够被关在‘囚龙’里的无一不是十恶不赦之辈,嗜血堂派来采摘朱果的二人也不是易与之辈,见到有人偷袭,并不慌乱,而是好整以暇的摆好了应战的姿态。
“樊聪,赵平,你们两个武当派的败类,今天大爷就要清理门户。”张山峰掂了掂手中的石块,冷笑道。
憨厚的中年男子叫樊聪,和张山峰年纪相当,是同一时期进入武当派的弟子。阴鸷的年轻人叫赵平,要比他们小上一代。
“清理门户?”赵平咧了咧嘴,不屑道:“大家都是半斤八两,同样是别遗弃的弃子,你有什么资格说清理门户四个字?哦,对了,你好像是武当派最废材的一个弟子了吧,你能打的过我们吗?哈哈哈哈.......”
张山峰瞄了眼面不改色的刘玄丑,脸青一阵白一阵的,抡起石块直奔赵平的脑袋上砸去。
赵平冷笑两声,刚想抬手反击,却是脸色一变,忙慌乱的往后避去。
手心的朱果像是烫手的山芋,竟在此时发作了,剧烈的疼痛让他的心猛的揪了一下。
“手可别抖啊,一颗藤蔓上一周也就只长九颗果子,掉在地上了可就再也没有了。”张山峰见状,幸灾乐祸的笑道。
嗜血堂的孙广陵心狠手辣,虽是最普通的朱果,但要知道被二人白白浪费了,肯定是会大发雷霆,把他们宰了烤肉吃的。
他拿准了二人不敢让朱果有失,这才自信心爆棚的主动发起了进攻。
然而,事情并没有像他想象中的走向那般发展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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