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狭窄而粗糙,可以看到许多新近留下的凿痕,我和班长小心地顺着台阶向下走去,终于到达了一个四方形的空旷房间。
这不是曾经关押庄妮的牢房,相比之下这里的面积要大出许多,不过给人的感觉却是出奇的类似。
“血腥味是从卷帘门后面传过來的。”班长指着房间中部的闭合卷帘门,那把房间一分为二的金属物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靠智能手表手电筒的微弱光亮,我发现卷帘门对面的白墙上悬挂着一台液晶电视,但是位置偏高,即使是我都无法伸手够到。
“这电视是给姚明看的吗。”我一边吐槽一边寻找室内有沒有其他的照明设备,结果一无所获。
班长仍然由于蛇毒的后继影响而揉着太阳穴,她观察了一会环境之后说:“拍些照片,然后马上离开吧,这间屋子让我想起了曾经看过的一部恐怖电影……”
“是《电锯惊魂》吗。”液晶电视在这时亮了起來,艾淑乔的上半身随即出现在屏幕里面,她的五官在光影线条的渲染下显得更加邪恶。
“你们有十五秒的时间逃走,否则密道就会暂时关闭。”艾淑乔带着满脸的恶趣味笑道,“但是如果你们选择留下來,我就让你们见一个熟人。”
密道顶端发出了岩石移动的声音,我估算了一下,十五秒的时间根本不足以让我和班长一块逃走,看來不管我们愿不愿意见到那个熟人,都只能暂时留下來了。
《电锯惊魂》那部电影我也看过,讲的主要是一个变态囚禁和折磨受害者,用各种机关陷阱残害别人的生理和心理,还美其名曰“要教会你们更加热爱生命”。
“艾淑乔,你把我们困在这里是想做什么,难道你也想教会我们‘热爱生命’,难不成你想设计让我和班长自相残杀吗。”
“那多无趣。”艾淑乔摇了摇头,“其实我的戒指里不光有蛇毒还有蟾蜍毒,解毒血清只是中和了舒莎身上的蛇毒,另外的蟾蜍毒素有很强的催`情作用,,舒莎,你现在有沒有觉得浑身燥热啊。”
“有吗。”联想起班长在直升飞机上就感到口渴,我急忙转头问她。
班长很吃惊地将手按在胸前來平复心跳,沒有立即回答我。
“《电锯惊魂》太血腥了。”艾淑乔在高高的液晶屏幕上说着风凉话,“我想看到的只是儿子和儿媳妇相亲相爱的场面而已。”
“你在骗我。”班长自检一番后冷静地回答说,“我确实体温偏高,但仍在正常范围内,我脑子里也沒有任何奇怪的想法,而且你曾经跟我说过婚戒里面藏有毒针是为了保护新娘贞洁的,令不轨之徒麻痹的蛇毒算是符合要求,但是催`情的蟾蜍毒有什么意义,不是会起到反效果吗。”
“很好。”艾淑乔点头道,“舒莎,你能不受我的心理暗示作出冷静判断,实在是不可多得的聪慧……那么就把我的目地告诉你们吧,今天我既不是要教会你们珍爱生命,也不是为了观赏活春宫,而是为了让你们有机会报仇雪恨。”
“什么意思。”我皱眉道,“这跟你之前说的那个熟人有关吗。”
我之所以沒有牵着班长的手趁那十五秒逃走,有一部分原因是我期望艾淑乔所说的熟人是霍江东,但是目前看來我很可能猜错了。
随着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房间中部的卷帘门缓缓向上升起,我这才发现卷帘门后面还有一堵巨大的玻璃墙,墙体将整个房间一分为二,墙那边的光线比这边更为昏暗。
沒有通道可以让我们走到玻璃墙那边去,但是玻璃墙正中镶嵌着一个类似门铃的黑色按钮,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按下黑色的按钮就可以杀死墙对面的人。”艾淑乔语调平静地解说道,仿佛她正在拍摄《电锯惊魂》的最新续集。
“这毫无新意。”我冷哼道,“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按下按钮,然后背上杀人的罪恶感。”
“罪恶。”艾淑乔似笑非笑,“我今天就是为了教导你罪恶乃是让人类前进的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罪恶即正义,罪恶即慈悲。”
“这是什么谬论。”班长瞪视着屏幕上的艾淑乔,“对面的人到底是谁。”
毫无预兆地,玻璃墙后面亮起了白色的灯光,晃得我们眯起了眼睛,对面的房间格局和我们这边一般无二,只是正中心的位置上放着一部轮椅,一个头发枯黄的人瘫软在上面,似乎正在昏睡。
他浑身有多处伤口,被绷带包裹的像半个木乃伊,班长嗅到的血腥味估计就是从他这里传出來的。
一组药瓶悬挂在他头顶的金属杆上,药瓶里面是颜色各异的诡异液体,并且通过许多导管插在他右臂的肌肉上。
“黑色的那瓶是毒药。”艾淑乔介绍说,“你按下按钮毒药就会开始注射,毫无痛苦地结束他的生命。”
我注意到这个人的右手五指形状怪异,左耳朵也不知去向,仔细观察他灰暗的面孔,竟然发现这奄奄一息的家伙年龄只和舒哲相仿。
记起來了……他的手指是被我弄断的,他的耳朵是被我割掉的,他的枯萎黄发后面本应是目空一切的眼神,他的干瘪嘴角本应带着骄横跋扈的冷笑。
这是郑唯尊,两年前被我打断脊椎骨,腰部以下截瘫,又被艾淑乔注射了毒品“快乐天使”的逆反版本“黑天使”,折磨得不成人形的郑家大少。
班长倒抽了一口凉气,一阵颤栗也流过我的全身。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