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萎,干瘪,每一寸肌肤都接近龟裂,每一条静脉都肿大畸形,郑唯尊被艾淑乔的毒品折磨成了怪物,如今这个怪物正要醒來。[.千千听书]
有一把手枪被塞在郑唯尊的左手中,并且用胶带牢牢捆住使它不至于脱手。
“中枢神经兴奋药剂将在几分钟内生效。”艾淑乔在液晶屏幕里欣赏着自己修齐的指甲,“郑唯尊醒來之后看见你俩将会做什么呢,我劝你趁现在按下黑色按钮比较好。”
“呼……呼……”郑唯尊在轮椅上痉挛着身体,显出令人极不舒服的苏醒前兆。
“这堵玻璃墙是防弹的。”班长敲了敲玻璃表面之后说道,“你只不过是想骗叶麟杀人而已。”
“哈,还真是个聪明的小婊砸。”艾淑乔戏谑地看着班长,“但是你知道这块玻璃的承受极限吗,它大概可以承受五发子弹,但是郑唯尊手枪里的子弹有十二发,,要赌一赌吗。”
“啊……哈……”
郑唯尊神志混乱地醒了过來,他只有一只眼睛能够睁开,并且白眼球里遍布着血丝。
“呜……嘎嘎……”
听说郑唯尊在初次注射黑天使时就因为巨大的痛苦而喊坏了声带,现在的他已经失去了语言能力。
如同一只垂死的野兽想要判明周围的环境,郑唯尊迷茫地环视左右,他很快发现自己被固定在轮椅上,全身只有左手可以自由活动。
那只手里还有一把致命的武器。
“砰。”手枪走火了,跳弹几经反射打在了玻璃墙上,使玻璃表面产生了蛛网状的细小裂痕。
“看到了吗。”艾淑乔说,“这面玻璃不是坚不可摧的,你们最好马上作出决定。”
“你这么做到底有什么好处。”班长激动起來,“我们不想以这种方式复仇,郑唯尊应该交给法律來审判。”
艾淑乔干笑了一声,“舒莎,因为对方跟你弟弟年龄一样,你就动了妇人之仁,你忘了当年他也宣称要强`奸你吗,我告诉你,这个小坏蛋可不是说说玩的。”
接下來液晶屏幕开启了画中画模式,右下角以幻灯片的方式出现了一张又一张的数码照片。
我听郑唯尊的手下谈过那件事,但是沒想到他们居然还禽`兽不如地拍下了照片。
一个戴眼镜的瘦弱女孩半裸着身子,表情痛苦地被郑唯尊用狗链拖在地板上,旁边是淫笑的两名手下,,我记得他们叫何俊达和何俊业。
之后的照片更加不堪入目,这三个人在女孩家的阳台上轮`暴了她,还把女孩的父母绑在旁边逼他们观看。
最后是郑唯尊得意地伸着舌头,揪着女孩的头发拍的一张“合照”,满脸青肿、嘴角淌血的女孩眼睛里写满了绝望和控诉。
“看到了吗。”照片播放完毕之后艾淑乔说道,“这就是郑唯尊的杰作之一,那天晚上,包括我女儿在内也有可能遭到如此对待的。”
班长沉默了,而这些照片坚定了我认为郑唯尊死有余辜的想法。
“舒莎,你刚才说要把郑唯尊交给法律审判,你忘了中国有《未成年人保护法》吗,可是那个受辱的女孩同样也是未成年人,她的权益由谁來保护,如果你真的信奉正义,那么就应该让那名女孩來直接审判郑唯尊才对。”
“然而她做不到了。”艾淑乔不无遗憾地说,“巨大的心理压力让她在一个月后选择了割腕自杀,但是如你们所见,郑唯尊从美国避祸回來之后丝毫不知悔改,你们险些就成为他的下一个牺牲品,,舒莎,你觉得郑唯尊这种人如果不依靠bwk,是有可能痛改前非的吗。”
郑唯尊似乎听不见我们这边的对话,但是这不影响他费力地举起自己的左臂,开始向我们瞄准。
他的表情丧心病狂,仿佛支撑他的只是这两年來遭受的非人折磨,他要在油尽灯枯之前把弹匣里的子弹全部宣泄出去,好让自己的内心感到一丝微小的快乐。
“在你们看來我是罪恶的,但是我替那名受辱的女孩主持了正义。”艾淑乔的蛊惑之音仍在继续,“在某些卫道士看來,我对郑唯尊的折磨极其残忍,但是这恰恰彰显了对无辜者的慈悲。”
“砰。”
郑唯尊面目扭曲地叩响了扳机,班长面前的玻璃顿时出现了巨大的裂纹。
“死,去死……”郑唯尊破碎的声带居然喊出了模糊的声音。
我本以为郑唯尊的集中攻击目标肯定是我,毕竟是我把他打成了残废,然而他在承受了第一枪的后座力之后,立即又朝班长开了第二枪。
裂纹和裂纹相重叠,玻璃墙产生了肉眼可见的弯曲形变,即使是班长也不能再保持之前的冷静,她惊慌失措地向后退了一步。
“舒莎,你去按下按钮就能结束这场闹剧。”艾淑乔怂恿道,“如果你将來成为特警队的狙击手,直接终结罪犯生命将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仔细想一想,郑唯尊现在的生命有价值吗,他曾经的生命有过价值吗,何谓正义,正义不就是把那些必须杀死的人杀得一干二净吗。”
这间密室空旷得避无可避,我和班长根本找不到什么掩体,我们只有两个选择:按下黑色按钮,或者是等待郑唯尊剩下的九发子弹用光。
“砰。”
又是一枪,还是瞄准班长的,玻璃墙上面的裂纹更大更密,班长却只是打了个哆嗦随即后退到墙角,并沒有卧倒來使郑唯尊丧失目标。
难道是当心那样做的话,郑唯尊就会转而把枪口瞄准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