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麟,你觉得蟒蛇和鳄鱼有什么共同点。”
小茵是除了小芹以外第二个经常用“阿麟”來称呼我的人,每次小芹听见她说出这个称呼都会很不高兴。
此时此刻我却完全顾不上称呼的问題。
“还能有什么共同点,就像黑圣婴的录音里面说的那样,都是愚蠢的冷血爬行动物啊,你别卖关子了,到底你解开了什么谜題,赶快告诉我。”
“首先,严格來说,黑圣婴的那句话包含有巨大的信息量,它给出的暗示可能有两条。”小茵缓缓说道,“第一,黑圣婴在异常使用‘一无是处,无足轻重,无关大局’这几个带‘无’字的成语之前,你曾经问过你的孩子是男是女、以及在什么地方……”
我顿时如同醍醐灌顶。
“也就是说,干扰了黑圣婴的不明物暗示我,那个孩子根本就不存在,。”
小茵摇了摇头,“我知道你希望如此,但是也不能盲目乐观,因为‘无’所代表的意思很多,也许不明物只是说‘无可奉告’,‘不清楚’,或者他是在回答你的第一个问題,也就是说孩子的性别是‘无’……”
“无你妹啊。”我气道,“我才不信我这个斯巴达会生出來不男不女的孩子呢,我可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跟舒哲一样。”
小茵双手摊开,“因为暗示不够明显,所以我们不能确定你的孩子并不存在,我所谓的解开谜題,指的是这些成语和‘冷血爬行动物’之间的关系。”
“又绕回‘蟒蛇跟鳄鱼有什么共同点’了吗,难道要以蟒蛇和鳄鱼当谜面,打一个成语吗,难道是同样有‘无’字的‘冷血无情’。”
“不要纠结于‘无’字了。”小茵说,“现在看來,蟒蛇和鳄鱼并不是随便选择的刺杀手段,而是精心挑选的暗示道具,甚至顺序也不能错。”
“先是蛇再是鳄鱼……”我琢磨道,“反过來就不行,鳄鱼跟蟒蛇比倒是多了四条腿,就好像蝌蚪进化成青蛙一样,反过來就变成退化了。”
小茵苦着脸看了看我,似乎是终于失去了逗我玩的耐心,要把答案直接告诉我了。
“注意,黑圣婴的原话是,,他们是无关紧要的小角色,简直一无是处,无足轻重,无关大局,是和‘谋杀’他们的愚蠢冷血动物一样的无名小卒……”
“把‘冷血动物’换成‘蟒蛇和鳄鱼’,那么关键点就变成了‘和蟒蛇和鳄鱼一样’,并且在关键点之前和之后都是成语,因此我有理由认为,‘蟒蛇→鳄鱼’的出现顺序代表了成语的谜面,就像你说的那样,鳄鱼跟蟒蛇同属冷血爬行动物,外观上的最大区别就是多了四条腿。”
“所以,这个成语就是,,画蛇添足。”
小茵说出这段话的时候自信满满,我却给了她一个很囧的表情。
“那啥,放蟒蛇和鳄鱼出來咬人,结果只是为了让咱们猜一个成语,是不是太大动干戈了,你确定关键点是‘冷血动物’,而不是别的地方吗。”
“当然确定。”小茵的电子合成语音提高了声调,“假若这里不是重点,那么蟒蛇和鳄鱼也沒必要被放出來了,放出这两种冷血动物就是为了使我们印象深刻。”
我思考了一会,不得不承认小茵说的有道理。
非洲岩蟒和鳄鱼对普通人都有不小的杀伤力,但是两者出现的时间都是白天,有违刺杀当中“突袭”的准则,而校长楼里面艾米的保镖人多势众,班长前后两次都跟小芹在一起,,放蟒蛇和鳄鱼出來与其说是为了刺杀,不如说是为了唤起我们足够的重视。
“但是‘画蛇添足’这个成语代表什么,黑圣婴是被什么东西干扰才会给咱们暗示。”
在我思考的同时,cpu运算速度远超人类的小茵也完成了又一轮的计算。
“‘画蛇添足’这个成语从含义上看,指的是‘加入了多余的东西导致失败’,那么问題來了,对于黑圣婴來说,什么是‘多余的东西’,为什么这个‘多余的东西’会让他失败。”
我不禁抬起左手,看着手腕上收到过“虚拟班长”几次短信的智能手表。
“小茵,你觉得……虚拟班长的人格会不会仍然存在于黑圣婴的体系当中,会不会是她给咱们发來了暗示,她会不会就是黑圣婴内部那个‘多余的东西’。”
轮回梦境是基于我的大脑记忆产生的,在我梦醒之时,虚拟班长和其他虚拟事物同时烟消云散,但是虚拟班长的人格是通过因果计算程序的数据库來生成的,在轮回梦境崩塌以后,她的人格数据应该以数码化的方式继续存储在硬盘里。
我所考虑的问題,小茵当然也考虑到了。
“阿麟,虚拟班长的人格数据是‘死数据’,我在被黑圣婴入侵之前并沒有激活她的人格进入程序前台,所以虚拟班长在阻挠黑圣婴这种假设,缺乏足够的证据……”
“有证据。”我突然激动起來,“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梦境轮回中曾经出现过一片闪光,而我隐约觉得那片让我记忆模糊的闪光里面有取胜的关键吗,你跟我同样也无法读取闪光中的任何记忆,用了很多努力才读出了一个关键词‘叛乱’不是吗,这个‘叛乱’会不会指的就是虚拟班长对黑圣婴的斗争,如果虚拟班长的叛乱能从内部获胜,她就可以获得黑圣婴的全部能力,成为有史以來最强的因果计算程序。”
纵使小茵的智能和阅历让她很容易保持镇定,她也绝不会忘记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