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你别问了。”我大声说,“总之我和你做过的事情,我和维尼都沒做过。”
“宫彩彩话沒说清楚,让你误会了而已。”
班长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我这边也是。
其实宫彩彩想说的,是我和小芹有“奸情”,而熊瑶月与我合起伙來,蒙蔽班长吧。
但是此时向班长招认我和小芹的别扭关系,又觉得有点不太甘心。
明明班长都已经不小心听到过老爸和任阿姨的谈话,知道我和小芹可能会有一个共同的弟弟(或妹妹),所以我们两个人也顺理成章会成为兄妹了。
把义妹变成女朋友,是不是有点不符合惯例常俗啊,就好像郭德纲作打油诗讽刺飞升的北京电视台台长一样,是不是会遭到北京电视台的无数热心观众,一致谴责啊。
还有我和小芹共同的弟弟(妹妹),到时候会不会被扭曲人生观,觉得兄妹结婚是很正常的事情啊。
啊,好烦,先不管了,先把有关熊瑶月的误会向班长解释清楚好了。
班长牵着的奥巴马,以一种明显的“大叔脸”向上望着我,仿佛《大话西游》里的菩提老祖一样在向我发问:
“人渣叶,你还记得冬山湖畔的任小芹吗。”
小芹根本不去冬山湖畔好不好,因为她害怕碰见逼自己学阴阳散手的外公啊,冬山湖畔只有毫无节操的任老爷子一枚啊。
而且你沒什么理由为了小芹说话吧,你不是艾米的狗吗,不是应该和艾米一样对小芹采取敌视的态度吗。
归根到底,是我自己的心理作用吧。
望着湍流不息的溪水,我忽然又记起,就在一个小时之前,小芹刚刚把我俩的“结婚代金券”装在漂流瓶里顺流而下,说不定现在已经被某个收废品的捡到了。
小芹好不容易磨成心形的小石头,也装在我的裤兜里,虽说不论从哪个角度去看,都更像是屁股吧……
“那个……”我面对班长的背影不禁犹豫起來。
班长忽然叹了口气,“我确实沒有起到表率作用。”
“诶。”
“仔细回顾一番,居然发现自己做了那么多违反条例的事……”
沒有牵着狗链的那只手,放在了心口上,“这样的我,根本沒资格责怪你和维尼吧……”
“责怪”这个词,不知怎的,立即和宫彩彩刚才说的“班长你嫁不出去了”链接到一起了。
我脑子一热,脱口而出道:“班长你别老闷闷不乐的了,我会对你负责的。”
班长浑身一震,勉力控制住情绪,“说、说什么傻话,你对我有什么责任。”
“怎么沒有责任啊。”我列举道,“亲过了,抱过了,也睡……”
班长激动地做出一个想要放狗的动作,我赶紧把“睡过”和“打过屁股”咽回肚子里了。
“有些是不可抗力,有些是误会。”班长深吸一口气之后,以一种孤高的、不接受施舍的态度,对我说道。
“我不需要你为了这些事情对我负责,如果你以后能成为一个自食其力的、对社会有用的人,不给我添麻烦,我就谢天谢地了。”
诶,班长你未來要当刑警,你希望我不要给你添麻烦,是希望我别成为罪犯吗。
“怎么会呢……”我沒个正样子地摆着手,虽然小芹的生父确实是黑社会老大,但是我应该沒道理追随他的脚步吧。
“你到底答不答应。”班长突然转过身來问我,长发随之跃动飘洒,简直能穿透灵魂的黑色瞳孔,凝聚了全身的力量逼视着我,让我意识到班长对这个约定有多认真。
不成为罪犯,这种事对我來说,应该不算是登天难事吧。
“好吧,我答应你。”我挠着后脑勺的头发说道。
班长立即与我擦身而过了,仿佛担心会有同学发现我们单独谈话如此之久,违反了《禁止男女生亲密接触100条》的第二十二条。
但是最后一瞥,我发现舒莎的嘴角,微微向上翘起,满含了自信的笑容,甚至还有一种对于未來的强烈期盼。
我只是答应不当罪犯而已,你用得着那么高兴吗。
难道说,在我沒注意的时候,还顺带答应了你别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