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次我真的对庄妮动怒了。
为了压制病毒性心脏病,我用了近两个星期来平心静气,结果还是修炼不出足够的涵养。
即使是明知道,你那所谓的“诅咒”根本不可能对别人的生活造成实际影响,顶多让人觉得不舒服,自己办错事倒霉而已。
但是你不该称呼我那位没能降生的亲人为“什么东西”!
我一直觉得在某种意味上,我和小芹能平安脱离危机四伏的深山,是受了这位亲人的庇护。
联系到老爸做的那个梦,冥冥之中,就算是说ta为了我和小芹,为了未曾谋面的哥哥姐姐,牺牲了自己也不为过!
这样一种充满了亲情和感动,使人得到心灵安慰的说法,一经你的口,居然把我的弟弟/妹妹,说成了妖术邪法中用来挡灾的道具!
是可忍孰不可忍!要知道,虽然我在手机遗书中,曾经让我老爸也叫ta叶麟,但并不能保证ta就是男孩啊!如果是女孩的话,就要叫她叶琳啊!
所以有一半的可能,那本该是我的妹妹啊!除了艾米和小芹以外的第三个妹妹啊!
庄妮你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当着一个妹控的面,把他去世的妹妹比喻成用来挡灾的巫术道具!?
我火气上冲,直走到翻弄内衣的庄妮跟前,厉声喝道:“你刚才说什么?收回你的话!”
尽管庄妮多半注意到了我眼神发红,语气不善,但她倚仗着这是在班长家,认为我不敢对她怎么样。
她把内衣抽屉推回去,缓慢起身,在初二(3)班女生里仅次于班长和维尼的身高,挺直了腰板也不见得比我矮多少。
微微仰起脸来,以不屑的目光看着我,仿佛我跟她厉声说话,纯粹是虚张声势。
“怎么?叶麟你还有胆子打我不成?不要因为你运气好,有个东西给你挡灾……”
“老子今天就打你了!”
话音未落,再也无法保持冷静的我,劈手就抽了庄妮一个耳光!
庄妮没有防备,身体素质又算不得很好,被这个耳光抽的额前青丝乱洒,裙角因为身体的旋转反向甩开,只穿着丝袜和地板相接触的双足站立不稳,顿时斜斜跌落在班长的单人床上。
尽管因为病毒性心脏病,我下意识地压抑着肌肉力量,但盛怒之下估计也使出了六、七分力,使得庄妮右边的脸颊立竿见影地肿了起来。
除了被我打中的地方以外,庄妮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她用修长的手指滑过渐渐肿高的右脸,有点不敢相信地仰面躺在床上,目光直视着空荡荡的天花板。
我没有从愤怒中摆脱出来,呼吸有如狮子般沉重。
“呵呵……哈哈哈哈哈……”
庄妮反而声音渐高地笑了起来,捂住脸颊的右手也随意丢回了床上,露出下面红肿的肌肤。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仿佛是遇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一样,庄妮几乎笑到岔气,身体也如同痉挛一般抖动起来,由于她仰面躺倒的姿势,正好把足底对着我,所以我很难不注意到她被黑色半透明丝袜紧紧包裹,在高光处露出些许肉色的双足。
换做是平时,这一对大小合适,略微偏瘦,裹着黑丝的女孩双足,可能会勾起我压抑许久的男性`yù_wàng,但是此时此刻,我的胸中被愤怒填满,对这一切置若罔闻,反而觉得因为庄妮的怪笑而抖动的双足,透出某种诡异的、妖魔般的色彩。
客厅里的电视机,此时播放的节目变成了广告,按照惯例,广告的音量总是比正片要大,所以我和庄妮在班长卧室里发出的动静,被毫无遗漏地掩盖了下来。
大概有2、3分钟之后,庄妮笑够了,她的面色逐渐变冷,并没有因为自己挨了一个耳光,并且被男人碰到而恼羞成怒,反而继续仰面躺在床上,以一种洞悉一切的冷静态度说道:
“原来小芹的妈妈住院这么久,不是因为车祸。”
我心中一颤,知道庄妮已经从我的过激反应,以及之前搜集的情报当中,分析出了一部分事实真相。
以她不输给班长的智商,以及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性格,除非是她不感兴趣的事,否则想瞒过她的确十分困难。
“原来小芹的妈妈和你的爸爸,居然是那种关系……”
庄妮并不是以求证的语气,而是平铺直叙,已经把自己的分析当成了绝对事实。
“小芹这个傻丫头居然被蒙在鼓里,她妈妈从怀孕到流产,她居然完全都不知道?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
“有什么好笑!”我怒斥道,“你想左边的脸再来一下吗!”
被我反手抽了一个耳光之后,庄妮的左脸已经肿到略微影响说话的程度,但是她仍然满不在乎,仿佛受伤的是别人,仿佛这具躯体不是自己的。
“哼,你这么生气,原来是因为你的妹妹替你死了。”
“你……你怎么能肯定那是我妹妹?”
“我在梦境中知道的……我花了那么大代价诅咒你,诅咒失败,至少它们要给我一个理由,让我知道是某个女人救了你。”
“一派胡言!你真这么精通巫术,干嘛不用巫术让班长喜欢你?”
庄妮不回答我的问题,反而自言自语道:“虽然白白花了代价,没能把你咒死,但我也算做了一件好事,至少你的妹妹不用来世上受苦了不是吗?”
“你说什么!?”刚刚有所缓解的怒气,又被庄妮挑起来了。
“难道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