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安拍了拍手,对欧阳利打了个手势,叫他过来,在耳边吩咐了几句。欧阳利看了一眼那两个冒牌货,咧开了嘴,嘿嘿干笑几声。
欧阳利走到城堡的垛口前,扬声吐气,大声道:“各位折柳的父老乡亲们,你们之所以能领到过冬的粮食,都是因为长安来了高官。是他们下的命令。一位是卫府将军王文度王将军,而另一位便是我大唐宰相房玄龄房大人!”
按道理来讲,他不应该臣与人姓名。可现在哪怀管得了什么道理不道理的,赶紧孵竹。把消息传出去,才是正经。
折柳百姓们听了他的话,都抬头向城堡上看来,就见垛口后面出现两个人。都穿着大唐高官服色,满脸的胡子,帽沿压得很低,几乎都看不出到底长得啥模样。
不少折柳百姓叫道:“多谢房相爷王将军,老天爷保佑你们,公侯万代。长命百岁!”喊完之后,便又伸脖子向前看去,等着领米。
而更多的百姓却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抬头望了眼,嘴里都囔几句,便又把注意力转回了米的突厥兵身上。
人群中夹杂的强盗反应却挺强烈,有几个强盗竟然嗷嗷叫了起来:“房相爷,还有那个啥的王将军,要米也不多些,一次足多好,干嘛一天半斤的?一天半斤米。哪里会够吃!”
古蓝田在上面低声骂道:“白拿米还要这般多事,可见这些人平常有多么的混蛋。”
王平安眯起眼睛,又叫过欧阳利,道:“把列才起哄的人都记住,派人跟着他们,看看他们在哪里落脚,说不定能找出些线索来。”
欧阳利答应一声,下去办事了。
秋仁杰这时走了过来,王平安他们谈事。他很知趣,并不过来凑热闹,现在看事情办得差不多了,这才走过来。他对王平安道:“大哥,人群里的那些强盗不象是绑了房相爷的那伙强盗。”
众人齐齐啊了声,古蓝田性子最急,问道:“何以见得,你怎么连这个都能看出来?”
秋仁杰指了指下面,道:“刚才我向下面仔细看了看,当两位大人”他一指那两个还在垛口旁装模作样的冒牌货,又道:“如果那些强盗真的绑了房相爷他们。见到这两位大人后,必会惊讶,说不定还会出口戳穿,就算不戳穿,也必会惊讶,转身就走,去给强盗报信,半斤米和这种大事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王平安等人一起点头,确是这么回事!
刚刚这两个冒牌货出现时,下面没人表示惊讶,老百姓表示少许感谢,也不是特别的强烈,对于普通百姓来讲。把宰相和半斤米放在一起比较,显见是半斤米的价值更大些,宰相是谁和他们无关,可半斤米却和他们自身利益相关了,而半斤米却又不值得他们感动得热泪盈眶,五体投地,所以这种反应正常。
可那些人群里的强盗,却也没把宰相当回事,对于他们来讲宰相是个啥,有些人都模模糊糊的,他们倒知道是校尉是干啥的,因为他们只能接触到这种级别的军官。太高的他们也接触不到。所以他们随口起哄,也是正常的!
但两个正常加一起,就不正常了!说明折柳大盗不止一伙,而绑了房玄龄的那伙,肯定不是下面的那些人!
王平安问道:“古大都督,尤大人,这折柳大盗到底有几伙儿啊?”
古蓝田含含糊糊地道:“不止一伙儿,到底几伙,这个得问尤大人!”
尤修洁心想:“问我干嘛,我怎会知道!”他道:“回王侯爷的话,至少有两伙儿,下面是一伙儿,而绑了房相爷的是另一伙儿!”
说了和没说一样,谁都知道至少有两伙儿。
王平安摇了摇头,道:“这可真是俏媚眼儿,做给瞎子看了,白忙乎一通啊!”摆了摆手,道:“暂时先这样吧,看来只能等着强盗主动来联系咱们了。”
古蓝田和尤修洁齐声长叹,他俩也是无计可施。
这一天无话,次日天亮,折柳百姓又来领粮。王平安这招挺好使,就象古蓝田对付阿史那奇钵儿似的,用粮食吊着胃口,谁也不敢起刺儿,每天半斤粮食说多不多,但熬粥度日,却也足够一个人过冬了!
古蓝田下令从玉门关调粮食过来,他现在深怕王平安撂挑子,所以有求必应,也是半点刺儿不敢起。而城外的突厥人开始四下寻找草场,纷纷为明年放牧做准备。反正折柳有的是荒地,不愁他们找不到地方。
又过了一天,白天无话,到了夜晚时分,王平安正在屋里睡觉,忽听外面乱了起来,侍卫们纷纷大叫抓刺客。呼呼满堡乱跑!
王平安一惊起身,心想:“刺客?不会是刺客,肯定是强盗来送信的人,怎么现在才来送信,难不成关押房玄龄的地方,闻折柳不近?”
没等他出屋子,就听有人砸门,古蓝田在外面叫道:“王侯爷,有人射了暗箭,箭上有信,你快起来看看!”王平安起身开门,见古蓝田和尤修洁都在门外。古蓝田手里拿着一枝箭,而尤修洁则拿着一张纸条!
接过纸条,见上面歪七扭八地写着几行字,让唐军交出二十万贯的现钱来,赎回房玄龄,否则一天送一封信来,每封信将都附送房玄龄的一根手指,砍完手指,砍脚趾。
王平安大怒,道:“二十万贯,上哪儿去弄这么多的现钱去这种条件是不耳能被答应的!”
尤修洁却道:“可以谈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