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思退见王平安脸阴了,心想:“呀,这么不给面子,抽签立太子,可是人人都有机会的,如果素节真的当了太子,你不怕我报复你啊,那时我可就是皇太子的实在亲戚了!”
可还没等他把三寸不烂之舌亮出来呢,王平安根本就不给他机会,瞪起眼睛,道:“你这混帐东西,想来和本相说什么?啊,明白了,你是想让本相作弊,搅乱抽签大典!哼,这事本相定要告知皇上,你就等着受罚吧!”
说完,王平安一甩袖子,大步离开。这种时刻,最怕摇摆不定,左右逢源的事情千万做不得,否则会引起自己阵营里的人猜忌的,尤其是这种公众场合,他哪可能跟着萧思退找地方说话去,这可是犯大忌之事!
萧思退官卑职小,不能了解***们的心态,他见王平安这么不给面子,当真是又惊又怒,自己好歹也算皇亲国戚,要是使点劲儿绕一绕,都能和王平安绕上亲戚关系,咋就被蔑视到如此地步呢!
萧思退气得面皮发紫,他站在茅房的门口,恨声道:“待我回家,扎个草人,写上你的名字,天天刺,日日打,我看你还能嚣张多久!”
此处是茅房门口,人来人往的,萧思退在这里自言自语,正巧被人听到了,这人不是别个,竟然是正春风得意的宦官米小苗!
米小苗上完茅房后,刚洗完后,他嫌里面的手巾脏,大家都用的东西,他不喜欢用,正在甩手呢,却忽然见到门口站着一个绿袍小吏,嘴里嘟嘟囔囔的说着扎草人。
米小苗往前面一望,看到了王平安的背影,顿时明白了,这个小吏正在诅咒王平安呢。他和王平安算得上是铁哥儿们,王平安被诅咒他当然不愿意了。
假装啥也没听见,米小苗咳嗽一声,道:“这位,喂喂,说你呢,去给我拿条手巾去,这么没眼力见儿呢!”他想替王平安教训一下这个小吏。
萧思退吓了一跳,回过身来,见是米小苗,米主事不认得他,他可认得米主事。萧思退忙陪起笑脸,道:“是是,下管这就给米大人拿手巾去。”
米小苗咦了声,他有个毛病,就是不喜欢别人叫他公公,而喜欢被称为米大人,但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他的这个毛病,可这人怎么知道的呢?
米小苗道:“罢了罢了,咱家不能在这儿等。对了,你看起来挺眼熟的,叫什么名字啊?在哪里供职?”
萧思退忙道:“卑职萧思退……”
没等他说完,米小苗便道:“你是淑妃娘娘的族叔吧?咱家想起来了!”把手一背,再不答理萧思退,他大摇大摆的走了。
嘿,萧思退直气了个七窍生烟,这帮子大人物怎么都一个德行啊!看不起我是吧,我也看不起你们,我的祖上还出过皇帝呢,你们算老几啊!看我回头不多扎一个草人,连你一块打,打小人,打宦官!
米小苗赶上了王平安,小声道:“王相,你可得罪萧淑妃家的人了,刚才那个萧思退,在背后骂你呢,被咱家听到了,说要扎个草人,打小人,打你呢!”
王平安一愣,心想:“还有这等事?嗯,现在的人都信鬼信神的,信扎草人倒也不奇怪。不过这事儿得和王皇后说一声,我为了她儿子能当上太子,都要被扎草人儿了,她还不得好好感谢感谢我啊!”
待回到正殿,等不多时,大臣们都方便回来了,又重新站好队列。李治也方便了一下,又喝了点绿豆汤,他感觉累得很,非常想早点回去,可仪式未完,他又不能先走,只好感叹,当皇帝真是辛苦。
褚遂良和长孙无忌他们也累啊,可这个仪式是他们制定的,不为了别的,就为了让大家累,只要大家累得要晕倒,他们作起弊来,才能万无一失。
褚遂良拿着文章,又开始念了起来,告天、告地、告祖宗,足足又告了一个时辰,告到太阳都偏西了,大臣们真的要有中暑的了!
总算是告完了,褚遂良道:“吉时已到,金盒验签!”他前头铺垫得足够了,好不容易才说出这八个字来,不管是皇帝还是大臣,都松了口气。
长孙无忌亲自捧了一个托盘,上面有几块小金牌,金牌上刻字,一块刻着“顺天之意”,其余金牌上刻着“事君不贰”。
顺天之意来自玉玺上的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而事君不贰取自《国语》。金牌上当然不能写立或不立了,得写正统的华美词句才成。
长孙无忌捧着托盘,先呈给李治看,李治点了点头,他又捧给嫔妃们看,王皇后和萧淑妃都在,各自抱着自己的皇子,看了金牌之后,都点头表示认可。长孙无忌便又捧着托盘,去给大臣们看,大臣们同样点头,这个过场便算走完。
验过了签,长孙无忌拿到了最前面,背转过身,把金牌放入了金盒之中。
王平安瞪着眼睛看表演,可竟然却没发现长孙无忌换金牌,心中纳闷儿,怎么不作弊了?没有制出两套金牌来?金牌不难打制啊,两天的功夫,别说做两套,就算是做两百套都够了!
褚遂良又站出来,啰嗦了好大一通,把在场人烦得啊,都想拿鞋扔他了,好半天的功夫,褚遂良才道:“长幼有序,请皇长子抽取金牌!”
王皇后连忙牵着李忠的手,带着他到了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