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费劲的列出这三个数字的相关数据,主要是表明农民这三种收入的生活状态。
2.5斛月收入,按一家两个男劳动力来算,一个月收入5斛;一年60斛。这就跟现阶段佃户承租地主家田地的收入情况想同。
这种生活状态处于负债贫困阶段,因为按每人每月消耗1.5斛粮食来算,一家五口年耗粮就要达到90斛,年收入60斛根本吃都不够吃,就更别提其他了;
而月钱5斛粮食就刚好够吃,再除去税赋、生活成本等,还勉强够用,这种生活状态在汉末就算是脱贫了,不必在欠债度日了。
月钱10斛粮食那就算家有余粮的温饱家庭了。
根据这三组数据表明,农曹要想雇到人,那么月钱2.5斛是没有任何吸引力的,况且也跟袁耀想要改善民生,增加人口的根本意愿不相符。
月钱10斛又暂时负担不起,因为农曹的启动田产初期只能指望承包现有的世家田产,这种耕地成本无法支付这么高的月钱。
所以现阶段最适合农曹的人力成本就是月钱5斛,并且不能包饮食,否则就要变成月钱3.5斛。
不过即便如此,在汉末月钱普遍400-800钱,并不包饮食的环境下,3.5斛也属于高薪工作了,两个劳动力勉强够一家人吃饱,家中妇女再织织布就够一家开销了。
当然,属于勤俭节约的开销。
这种情况下,农曹靠承包田产也能勉强维持收支平衡,所有收入不是给了地主做地租,就是给了农民发工资,农曹一点收入都没有,甚至可能还要搭上点管理费,因为农曹不光是要雇佣农民,还要雇佣管理者,也就是农曹的官吏,这些人的月钱是走俸禄体系,比雇佣农民的陈本还要高的。
不过即便如此,对袁耀来讲也是划算的,因为农曹能运行下去,就可以从世家手中将佃户解放了出来,这样江东人力资源才能重归官府所有。
况且农曹0收入的状态是会改变的,有了人力就可以趁农闲时去开荒,开出的荒地就没有地租了,这份收入就全成了农曹的纯利润,到时还能给雇工加加工资。
除了春耕和秋收,平时农民伯伯们还是很闲的,正是袁耀剥削劳动力的时候。
在跟鲁肃商量一遍后,袁耀又将二张请来找找茬,这样有助于完善细节……
“鲁中郎为何非要急于改革农业?”听完鲁肃的介绍,张昭见其到底还是要向世家动手,便有些恼怒的质问起来。
袁耀已经和鲁肃达成默契,一切改革事宜都归于鲁肃,由他来挡在前面吸引火力。
听到张昭的质问,鲁肃故意满脸严肃的答道:“因为中原曹操已经施行屯田制,直接取代了世家的位置向农民收取高额地租。
中原土地富庶,人口稠密,他有大把的流民供他屯田,我们即使拾人牙慧在江东屯田,也无论如何比不过中原的地利优势。
若我们继续毫无作为,或者等平定山越再开始奋起直追,那样落后的就太多了,根本就无法弥补,早晚被曹操所灭。”
张昭没想到鲁肃扯出曹操,又涉及征东军、甚至左将军府的生死存亡,一时到不好盲目发言,否则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得罪袁耀。
粮行和农曹最开始不过是袁耀为了收集粮食和改革农业的突发奇想,不过在经过跟鲁肃商量探讨之后,作用就越来越大了,除了增添预防孙策和周瑜利用江东世家的目的以外,又增加了跟中原曹操竞争的政治任务。
张纮见状知道这个问题不好再继续,于是转移话题道:“鲁中郎将佃户收走,世家便没有了自保力量,如山越下山掠夺,安全如何保证?”
鲁肃答道:“可在山越出山的交通要道,就地取材筑关封堵。”
张纮闻言一愣,惊讶道:“鲁中郎可是要将整个山越地区的山路全部筑关堵死?”
鲁肃点头道:“有何不可?当年匈奴不过数十万人,春秋各国就筑起了万里长城。
如今山越比之匈奴未见其少,而关隘只需在山脚险要之地建筑便可,比之长城消耗要少得多,即便封起整个山区也不算劳民伤财。
山中耕种只能靠山谷和梯田,产粮绝对不够数十万山越食用,我们在山外筑关封堵,断其补给,阻其掠夺,让其无以为继,这样或可逼山越投降,从而一劳永逸的解决祸患。
山越擅长山地战,若是派兵进山围剿必定损失惨重,所耗粮饷绝不比筑关所耗的少,而筑关之后跟山越的战斗就成了守关战,可降低我方损失。”
这个方案其实是袁耀提起的,一贯秉持他不想死人的态度。
“……”张纮闻言,低头思索此策的可行性。
张昭见状接话道:“世家私兵要防范的可不只是山越而已,恶敌仇寇,凶贼宵小,凡不怀好意者都需防范!
且天下豪强皆养私兵,若只有我们禁止,那岂不是让其任人宰割,如此,如何让世家归心?”
“……”鲁肃闻言微怔,发现思虑不周之处,也开始低头思索。
袁耀见鲁肃沉默,便插言道:“如此不如彻底取缔私兵部曲制,允许世家招募家丁脱产训练,并开放除军弩以外的武器铠甲限制。
但数量需要向官府申请,而且只有加入农曹生产体系,没有了佃户的世家才可拥有置办军用装备的权利……”
在鲁肃和二张的惊讶中,袁耀想了想又道:“最好这些武装家丁在有必要时有服从官府征调责任,否则将取消编制或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