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紫羽一动不动。他在想:好快!我们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他感到这一次的变化与京城那次全然不同,什么原因他还说不清楚,但他知道就是不一样。这一次没有办法挽回什么了。
他感到站立不稳,有想呕吐的感觉。他对黎欣说:“你先休息吧,我到外面坐会儿。”
黎欣却说:“不了。我不在这儿住。我订好了宾馆的房间。他还在外面等着我。”
叶紫羽愣住了,他刹那间觉得,这个女人好陌生,好残忍。
他还是点了点头,对黎欣说道:“好。都累了,改日再谈吧。”
黎欣拉开门,没有回头,只说了一句:“你好好休息。”然后把门掩上。
泪水终于无声的从叶紫羽的脸上滑落。
黎欣下楼。走出小区大门后,她捂住嘴一阵飞奔,泪水夺框而出。
这么多年的感情就这么完了?她也不由神情恍惚。
曾景桓守候在外面,见她平安出来,心中一定,扶着她上了车。
路上,黎欣望着窗外一声不吭。曾景桓轻轻的说:“我会对你好的。”
黎欣还是没有吭声。
曾景桓等了会儿,又说道:“婚姻很现实。我很敬佩你的父母,他们真的很伟大,为你操碎了心。我希望,我能够接替他们,好好照顾你。曾经我也有过女朋友。我那时正年少,没有承担起我该担当的责任。这样的事,不会有第二次的。你相信我。”
黎欣终于说:“我相信你,我现在心很乱——”
曾景桓说:“你不用有心里负担。我认为,不能让心爱的人得到应有的照顾和爱护,不配说爱。这个道理,只有成熟后的男人才会懂得。”
黎欣说:“可是,这么多年都过来了。现在却要……”
曾景桓说:“我们都是成年人了,难道你能让你的父母接受他吗?你们能拿什么孝顺你的父母?如果你远嫁,你妈妈怎么办?不要怪别人的世俗。有本事,你就用你的成就来证明自己。我们都是世俗之人,清高可以,可是你能拿什么来支撑起你的清高呢?拿不出来,就是虚伪。一无所有,你凭什么清高?”
黎欣更加心烦:“可人家会认为,我是嫌贫爱富。”
曾景桓笑道:“怎么可能?要说富,那比我富有的人多了,我算得了什么?我相信我们之间若能结合,是缘份,是情感,是我爱你!”
次日,天早早的亮了。
窗外被晨光照耀,满眼青翠。叶紫羽一夜无眠,他不准备去上班了。他给公司老板打了个电话,说他突然生病,不好意思给公司添麻烦了。他的本意是再不去公司了,谁知老板听后,却大方的表示,身体不好赶紧去医院看看,病好了再来上班。他是真的很欣赏叶紫羽的才华。
叶紫羽愣住了,不由独自苦笑。先前他一直找不到工作。现在他不想工作了,可工作反而又看好了他。
叶紫羽觉得昨夜发生的一切,都像一场梦一样,太不真实。可真实的是,现在确确实实只有他自己。而以往这么早醒来,旁边一定还睡着一个人。
叶紫羽突然反悔了,他觉得昨天他在充什么大头虾?他应该像上一次闹分手后跑到京城去一样,恳求她,打动她,要她回心转意。
想到这,他又激动了起来,五年的感情,怎么可能说断就断?他准备给黎欣去电话。谁料黎欣的电话倒先打了过来。他接通电话一听是黎欣的声音,不由一喜,还以为黎欣与他也是一般心思,正待开口,听得黎欣说了几句话,顿时变得面如死灰。黎欣告诉他,下午她会过来取走她的衣物。
叶紫羽咬紧牙关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好半天才发出声音:“好,你来拿吧。”
黎欣沉默了一下,说:“他会跟我一起来。”
叶紫羽浑身一震,颤声道;“你自己来不行吗?”
黎欣又一阵沉默,然后低声说:“他不放心。”
中午,叶紫羽下楼,在快餐店吃了两大碗饭。
其实他一点胃口都没有,吃的时候差点吐了出来。
但他强忍着把反胃的食物都咽了下去。因为他想凝聚起充沛的体力。说不定呆会与人动手,手上没劲怎么行?
先前黎欣说她会和那人一起来整理行李,叶紫羽虽然强忍住没在电话中说什么,但挂断之后,两眼通红,面容狰狞,神情已近疯狂。同来是什么意思,向我示威么?他脑海中浮现的,全是什么杀父之仇、夺妻之恨等等。失恋分手本是极难受之事,思想就容易走极端。他心想:好吧,同来就同来,大家同归于尽好了!他走进厨房巡视一圈,看见灶台木盒上插着的尖刀,他取下来拿在手中,往旁边的布条上一挥,布条应声断为两截。这把刀的刀身虽然很薄,但足够锋利,他试着插在鞋袜当中,放下裤腿,倒是掩藏得很好。
叶紫羽的行径已似发疯,吃完饭后,他回房间坐下,心中盘算着等会他们来了自己该怎么行动,是二话不说直接拿刀捅人呢,还是先礼后兵?后又想到黎欣父母,心想你们打着爱护女儿的名义无端阻挠,更为可恨。干脆让你们尝尝失去女儿的滋味,岂不快哉!
想到黎欣父母后,他一转念又想到自己父母,这下可要对不住他们老人家了。一想到亲人,他心中生出一股悲凉,觉得应该留下点儿话。他不敢直接给父母打电话,这时脑中第一个想起的人,是多年的好友陆禹皓。于是他给陆禹皓打通了电话。
陆禹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