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景仁宫,皇贵妃在看着小宫女插花,门口杏黄的身影进来,满脸笑容招呼。
“见过太子殿下!”宫女内侍急急见礼。
“都下去吧!”太子向众人摆摆手,顺手接过小宫女的花瓶“母妃,这花放哪儿?”
“你这孩子,不去做正事,管本宫这儿的闲事倒认真?”皇贵妃看着早比自己高出一头的儿子,甚是欣慰。
“儿臣才在父皇的御书房出来,想着到母妃这儿来放松一下,顺便混一顿午膳,却不想被母妃嫌弃了,早知道就不来了!”太子假装不乐道。
“才出御书房?”皇贵妃若有所思:“挚儿,这些年,虽然你父皇一直将你带在身边,你可一定要争气,要讨你父皇欢心才行啊。做事儿要认真,还得学会察言观色,万不可惹他生气!”自从老爹辞官去了宜城后,家里那些不着调的哥哥们也随之消沉安定下来了,这些年,洛城几乎没有黄家的身影了。自己坐在皇贵妃的位置上几十年了,没有挪动一步。相对于坤宁宫的空置,这样稳定的日子反而更让人安心。
“母妃,父皇是儿臣的父亲,儿臣对他本心就好,他也喜欢儿臣这样的性子!”太子每来一次景仁宫,就会被皇贵妃念一次,但,他不喜欢这样的话多次出现。
“挚儿,你怎么就不懂事呢!”皇贵妃有些无奈,随着太子年龄的增长,后宫又陆续出现了几个小皇子,没有外家支撑的太子之位越发显得突兀。皇上才五十出头,谁知道,挚儿的太子之位越坐得久越让人不安,总怕被替代了。
“母妃,您不要为儿臣操心,儿臣知道自己该怎么做!”看着忧心忡忡的皇贵妃,太子有些话也不方便给她说,其实,这一年多,父皇已经在教他帝王之术了。他对父皇就如太傅所说的具有民间儿子对老子的亲呢和孝顺,而父皇也很赞赏他这一点。这样的父子关系,君臣关系,处得融洽和乐,他不想改变,也不愿改变。
“风起,事儿安排得怎么样了!”曾经羡慕过父皇和母妃能携手游天下,一直以为自己放不下许多。如今想来,趁着还能走动,将西宋江山交给挚儿,也过两天想过的日子,这才不枉走一遭人生之路。天子之尊,远没有自在生活吸引人。
“回皇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微臣为太子培养的人最迟明年就可以接手了!”风起的暗卫营也是一代一代往下传的。
“好,朝堂的事,挚儿也能掌握六七分了,好在,没有张相这样的情况出现,明年交给他,朕也放心!”有了父皇的前车之鉴,自己在位的这些年,一直是严防死守。能平稳过渡,那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乾安三十年秋,朝臣们已开始感到异样了。
到礼部接到皇上圣旨,要求筹备新皇登基仪式时,皇上要禅位于太子的消息家喻户晓。
“又禅位啊!”杨子千坐在摇椅上,随着夏雨轻轻的晃动,听着她带来的新闻,感慨着自己在西宋还真是长了见识,短短五十年时间,经历了三个皇帝的统治。好在,他们的过渡都很平稳,至少,没有宫斗戏中的血雨腥风。
“是啊,皇上今年也只有五十多岁,正值壮年呢,奴婢想着,他有这样的想法,多半是受了先皇当年的影响!”夏雨的头上也是白发加杂,接到这个消息时,父亲还顺便问了她可否回去看他一趟,年事已高,在林家养老的他精神好,只是很是思念她。可,眼下,她不敢走动。这位主,今年明显不对劲。
“年年岁岁,岁岁年年,朝堂也罢,杨家也好,姑奶奶我是没心劲了!”杨子千用手挡着秋日的阳光,觉得有些刺眼。
人,其实就是活一个精神劲!
那些年,受老爹临终托付,她攒着全身心的劲为杨家之事操劳。
到如今,看着一切发展得很好,陡然觉得在西宋的人生索然无味了。
心被抽空,人也越发颓废。
杨子千感觉到,自己三魂丢了两魂,一天天的飘忽着,似乎,她就要从这个时空消失。
人对于死是有着莫名的害怕的。
杨子千突然间觉得,要是从西宋消失了,会不会再回到现代呢?
如果,回到现代,那对她来说,是福不是祸,因此,心里很淡然,甚至于有点小小的期待。
“妹妹今天又没吃?”看着下人原封未动端出来的饭菜,邱娟和珠儿、漫妮交换了一下眼色,心焦不已。
“漫妮,你懂医,妹妹这病,要些什么才能治好?无论多么珍贵,只要你开口,你哥他们、孩子们都会去找来的,你一定得想办法救救她!”珠儿一把抓紧了右边漫妮的手问道。
“大嫂,我懂医,但是,医病不医心。四妹这身子,表面看是没伤没痛,却最是难办的。这也不是药材的问题,而是、、、、”漫妮能感觉到,杨子千求生的愿望不足。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她这么消沉。
“你的意思是妹妹没有求生的念头?”珠儿知书达理,想着年轻时的杨子千和老三一起游历四方,每每风尘仆仆出现在家人面前时都是神彩奕奕。自从公爹去世将杨家交到她手上后,为了杨家,她委屈了自己,不再出门,全身心的管家立业,教导晚辈。想到此,她似乎找到了杨子千的病因,三两步的跨进了四妹的院子。
“四妹,你这样老吃不下东西不是办法。昨晚我还和你二哥说起,说等你病好了,有精神了,让你带我们也出去游转一下,这些年,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