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祝借着摇曳的烛光看到钱鼎章指尖有一丝钢铁冷光闪过,连忙抬起左臂架住他的右湾,就这么缓了一缓,他一口气回过来,抬起右脚对准钱鼎章小腹踹过去,钱鼎章不防他有这么一招,百忙中扭过身子但还是没有完全避过,结结实实的被踹中。整个人被踹的退了好几步,撞到供桌上。
庙祝目露凶光,右手一番,一把凶器赫然在手,他也是受过多重训练的特工人员。刚才电光火石间的一番教授,虽然吃了点小亏,但也探到了钱鼎章的底细-基本没受过专业训练,凭的是一股机灵劲头才在猝不及防之下让自己吃瘪。眼下真正打起精神来,这种普通人来几个杀几个。
钱鼎章好不容易喘匀了气,看到庙祝手持凶器朝自己一步一步逼来口中不由叫道“苦无?”
庙祝一愣随之狞笑“你还知道这个啊,果然是下过功夫,不过今天就死在这里吧”言毕。双脚用力一蹬,整个人如离弦之箭一般扑向钱鼎章,手中苦无直指他心脏位置。
钱鼎章早就在心中防着他暴起发难,但庙祝含恨全力一击之下,自己竟然没有任何防抗或者防御的能力,整个人只能呆呆的看着对方朝自己扑来,浑身上下的肌肉好像废了一般,提不起半点力气。
钱逊之看看天色,估摸着大概已经五点多了。刚才儿子走后不多久,隔壁小饭馆便送来他的晚饭,很简单两个蔬菜一碗白饭。钱逊之却吃的很香,一来是身体渐渐康复食欲回升,其次,多日往来间那伙计和父子也已经相熟。春节期间,小饭馆生意照例轻淡,那伙计送完饭后也就不急着走,而是找张椅子坐下,和钱逊之聊聊天,等他吃完后直接把空碗带走,免的再跑一次。
春节期间老板对伙计们自然是眼开眼闭,反正生意轻淡,事情做完后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去,那伙计下午偷闲也去了梅李书场。现在正唾沫横飞的在给钱逊之形容场内盛况,他整天在饭店里来回穿梭招待客人,口才比质朴方正的王老郎中自然是高到不知道哪里去了。钱逊之听他的意思,只怕那场三个档放到申城去,门票怎么也不能低于一块大洋。虽然心中知道语多夸张,但听闻别人夸自己儿子心中总是开心。别人是秀色可餐,他是甜言蜜语可餐,狼吞虎咽吃完后,还多给了两个铜元的小账。看着伙计乐颠颠的收碗走人,心思转动觉得自己身体也轻健起来,不妨去书场现场看看儿子到低水准如何,如果自己到时候身体合适,没准还能上台去唱个开篇助助兴。
兴冲冲的跑到书场一问时间已过五点半了,但儿子踪影全无,当下有些生气。钱鼎章去盯梢河本的事情因为怕老子担心所以隐瞒没说,而当时他的估计是盯梢完之后大概还是来得及赶回来继续上场的。但此时钱鼎章正在土地庙里被捆着双手。
钱逊之忽然想到,之前王老郎中和那送饭的伙计都说金童玉女档实在是珠联璧合,又说何若曦在台上追打钱鼎章,心中想到这小子年纪也不小了,碰到个漂亮小姑娘动了心思也是正常。估计这会正相互腻味着,想到这儿不禁莞而。觉得这也不算什么大问题,回来后好好教训一番便是。
“哎呀,这不是钱先生么”一声娇滴滴的叫声将他从沉思中唤回,抬头一看确实露醉仙姊妹。
“露先生好,哎?”他发现钱鼎章并不在其侧。
“钱先生,身体好了?小钱先生呢?”露醉仙也颇觉意外。
“适才觉得身体好转,就想来书场现场看看这个小子究竟如何,但书场内外都没他人啊”钱逊之觉得情况有些不妙。
露醉仙一抬手看看了看腕间的瑞士进口女表说到“这都快五点三刻,人还不知道在哪里,这是要误场了呀”于是赶紧喊来书场老板询问.
梅老板一听也惊出一身冷汗来,因为下午表演实在是火爆,晚上这个书场又堪堪卖出去400张票子,这眼下马上要开场,这小子人却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这可没法向听客交代,当时把几个堂倌伙计打法出去找人。
梅老板心中恼怒之下嘴中便有些不客气起来“小小年纪,才红了一场就这样,误了场,我看他以后如何。”
钱逊之就在旁边听他这么一说白净面皮涨的通红,但己方有错在先只能强忍。旁边露醉仙也傍着打圆场,双方一时无话。片刻后放出去的堂倌伙计回来报信,说是小钱先生四点多在饭馆吃完东西后就再也没人见到过。
露醉仙又看看手表“哎呀,还有五分钟就要开书哉。这样吧,要么头档我们先上,你们再等等小钱先生”说着就要去休息室拿琵琶三弦。
梅老板无奈也只能答应,嘴中零碎不断,翻来覆去就是“误场,艺德”两个词。他恼火情有可原,中国艺人最讲究的就是艺德,“戏比天大”,只要没有提前请假,到时候就算是爬也要爬到台上把演出承应下来。不但自身如此,哪怕不是自己的演出,当需要救场的时候也必须毫不犹豫所谓救场如救火,这是艺人道德的最基本要求。眼下钱鼎章小小年纪还没大红,就这样,让老江湖的梅老板如何不怒。
“且慢”钱逊之拦住双姝,眼睛却看着梅老板“小犬误场,我这个当爹的管教不当责任在我,实在不敢烦扰露先生救场,子债父还,我上!”
“你疯啦,小钱告诉我们,王老郎中说你至少三天不能登台,否则会有后患的。”露醉仙连忙摇手阻拦
“那万一,二位一档唱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