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气这次似乎站在了他这一边。
艾米眯了眯眼,仔细的打量着面前的金发贵公子。
——科兹莫。
然后,他注意到,对方不动声色的向后退了小半步,与他保持着相当微妙的距离。
“怎么了?”荣光者大致能猜到他这么做的缘由,对他的小心谨慎也十分理解,但这并不妨碍他借以开一个小小的,无伤大雅的玩笑,“我难道就这么可怕吗?”
“当然不,”金发的贵公子说道,“可我现在并不能确定你就是犹大。”
相当在理的话。
可惜……
他还真就不是犹大,只是一个假借着犹大之名行事的伪装者,只是……真相归真相,说当然不能这么说。
只是摊了摊手,问道:“那么你想如何确认?需不需要我发动能力自证清白?”
他在这里耍了个心机。
圣痕觉醒所带给他的能力,他没有告诉过第二个人,无论是考伯克还是科兹莫都不可能知道他到底持有怎样的能力——呃……人工智能应该不能算人吧?
也就是说,如果他回答需要的话。
那么有相当大的可能,他,或者说它,会是怪物的新形象。
“没必要。”
然而金发的贵公子巧妙的规避了这个陷阱:“只要和你串一下问题,身份就能明朗,没必要那么复杂。”
“好吧,”这个回答并没有出乎荣光者的预料,他相当坦然的看着面前的少年,以低沉而平缓的声音说道,“请随意。”
尽管不是最佳的回答,但并没有露出破绽,一切还不好下定论。
“第一个问题,”科兹莫顿了顿,“还记得我们第一次遭遇时发生了什么吗?”
“这个……”
这个问题颇为刁钻。
艾米咬着嘴唇没往下说——他当然没忘记当时的场景,但他不确定黄衣之王残留的旧日之影对时空、对记忆的扭曲有没有令这场遭遇面目全非。
因此,他只能捡那些不那么容易变化的大方向来说:“我们当时是敌人,你试图对我动手,你试图杀了我——我可是记得很清楚。”
“我倒是由衷的希望你能够忘记这一件事,”科兹莫笑了笑,脸上戒备的神情也随之消散了不少,“但现在看来,没指望了。”
“我要是今天忘记了这件事,你大概会再砍我一次吧。”荣光者耸耸肩,“好了,不要把时间浪费在闲扯上,既然你和我走到了一起,那么孤身一人的考伯克随时都可能陷入危险之中,我们必须抓紧时间,赶快行动。”
“绳子你还有吗?”
金发的少年不无尴尬的亮了凉手腕,本应环绕着草环的手腕处已空无一物。
“我这里还有半根断的,”艾米大致比划了一下长度,可能还不到一米长,聊胜于无吧,“行李箱里本来还有不少的,可惜……战斗中我实在无暇多顾。”
遗失了。
不仅仅是艾草绳,还有数量可观的药剂和道具,以及……水和食物。
统统没有了。
不得不说,是足以令荣光者肉痛的大损失。
好在精力药剂他一直随身携带着,不然本就渺茫的希望更是会点滴不剩。
“只能这样办了,”科兹莫叹了口气,接过荣光者递来的小半根绳子,绑好,然后在边界的线上停下脚步,回头,“要不……这一次你走在前面?”
“怎么了?”艾米皱了皱眉。
“稍稍有点累了,”依然保持着贵公子一般的从容气度的少年摇了摇头,给出了解释,“刚刚发动了太多次能力,有点吃不消。”
“吃不消?”年轻的荣光者愣了愣,随后反应了过来,直接点明了问题的实质,“你是在害怕,害怕再一次遭遇那个怪物。”
“我不是它的对手,”科兹莫并未因此而窘迫,他以相当坦然的态度说道,“——但我相信你,无论再如何危急的情况,你都有机会全身而退。”
“我大概理解了你的意思,不过既然如此的话,”艾米眯了眯眼,说出了意料之外的话语,“你就更应该走在前面——在前面探路的危险虽然不小,可那时至少你的后背值得托付,至少你能有那么一条任何时候都通畅的退路。”
“而殿后则不然,后背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安全。”他摇了摇头,“尽管作为起始点,如果你没有从另一片区域撤回,它是直接被锁死的,然而它依然可以作为终点,引导来自另一区域的存在莅临。”
这位不速之客可能是考伯克,但更大的可能是那个能够变换形貌的怪物——如果是前者自然算得上意外之喜,可若是后者……或许用飞来横祸来比喻比较合适?
“你吃得消吗?”
意料之外的回答令金发的少年不由沉默,好一会儿后才说道:“与那怪物的战斗应该也损耗了你不少的体力吧?要不要我们轮换着来?”
“不用担心我,我没问题,”艾米摆手,他对这个问题并不上心,“那个怪物虽然棘手,可也就是那回事,体力上的损耗虽然有,但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大,就算它现在出现在我面前,也没什么好在意的,大不了再战上一场就是——说不定我们两人合力,还有机会将他斩杀,彻底消弭这个隐患。”
“你还真是自信啊。”科兹莫注视着他,眼神中掠过一抹意味不明的颜色,随后眼帘微微垂落,遮掩了这抹异色,“不过,你确定不要我帮忙?”
“不用了,”年轻的荣光者随意的扫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