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待下了山,回了县内少年警惕的神情才放松下来,看了看霍钱贾,只见霍钱贾正在四处看着什么,处于好奇,少年便问道:“道长在打量什么?”霍钱贾闻言谄媚笑道:“小友,你看现在申时快过了,我们也该寻个地方解决一下肚子的问题了吧?”少年经此提醒后也觉腹中无物是该找个地方进食了,并且正好有些问题想咨询一下霍钱贾便转而道:“道长可有好去处?”霍钱贾嘿嘿一笑问道:“小友身上可带有盘缠?”少年点头道:“前些时日帮人做了些小法,捉了几只邪魅,碎银还是有几两的。”
“那便好,那便好。”霍钱贾得知少年身上有些银子后便打定了主意,在前头领着少年朝着县中的
“沽誉楼”而去,沽誉楼乃凤菀镇数一数二的酒楼,沽誉楼能有如此大的名气是因为其特制的汾酒
“凤愁涎”,此酒入口绵柔、清香优雅饮后留有余香,深受县内一些公子追捧,而其因度数略高正应了一句一醉解千愁的话语,霍钱贾至此一年多以来堪堪有机会骗饮过两小杯,对此酒的心瘾怕是早已盖过了一切。
少年见霍钱贾双眼放光,不知为何总觉不安却又说不出所以然,不过转念一想可能是因为山中虎妖的缘故,那虎妖道行如此之深却好似并无歹意,老头常说除妖卫道,可这妖真的有罪吗?
霍钱贾一面走一边用余光观察着少年,看到这少年陷入了沉思便知道少年定是为刚才的虎妖对自己以往的观点发生了相悖,
“很多事并不一定是死理,你所认为的对错是没有绝对的。”霍钱贾飘出的一句话使少年一愣后看向他,霍钱贾看到自己打断了少年的思维后微微一笑,心想
“执念不深,心正且善年纪不大,悟性也可,算得上一块璞玉,小七的眼光倒还不错。”心念至此有问少年道:“小友怎么称呼呀?”少年闻言后微微失落道:“我是在十五年前北部饥荒时被师傅所救,听那老头说当时难民成堆,我就被放在一间庙内茅草上,无人照看,老头守了一日也未见人来,便带我走了,不知父母固不得姓名,所以老头就让我随他姓了南,名定正乾二字,赠我道号云清。”霍钱贾见南正乾微有失落以为是受其身世而感,转而道:“天地不仁,小友也莫要悲哀,世间因果皆为命数,有缘你自会一家团聚。”南正乾却摇摇头道:“虽说有时会对一家团聚怀有期待,但毕竟没有见过,思念也不至于太浓,只不过刚才道长所问让我想起仙去的老头,心有所念而已。”霍钱贾闻言停住了步伐,少年疑惑地看着霍钱贾背影道:“道长?”霍钱贾站立了一会后轻声对身后的南正乾说了句:“这便是道”后又向前走了起来,虽然这句话并没有带上任何的语气,但是南正乾却感到了霍钱贾背影突显出了一份深深地伤感。
南正乾看到自己说到仙去师尊时霍钱贾感同身受的样子,让他对霍钱贾有了一份莫名的亲近之感,便问:“我观道长身上并无任何灵气,我却又看不透境界,不过想来可以寻到虎妖之地也绝非凡人,不知道长如何称呼?”霍钱贾听后转身露出嬉笑之脸道:“我姓贾,叫贾大坑,道号霍钱,你叫我霍钱真人便可。”南正乾听后却疑惑道:“大坑?霍钱?哪有这般名号的?”霍钱贾却挥挥手笑言:“这普天之大,人口之多,拥有一个名讳只为让人知道有人在喊他时,他知道便可,至于叫什么又何妨呢?”南正乾听罢不觉点点头,低头思索了一会后抬头却发现霍钱贾已经走了很远了,这才又快步追了上去。
两人一路闲聊,霍钱贾得知了南正乾在其师尊仙逝后便只身一人到处游历,也知其此番路过此县,是为了去以此向北三千里的卜天山拜祭师尊,看看了南正乾还略显稚嫩的脸,霍钱贾只得在内心暗叹多声。
不久两人便一同来到了沽誉楼楼下,现已是晚膳时辰,沽誉楼自然是人来人往一片热闹,霍钱贾还欲跟南正乾好好介绍下这沽誉楼,却突闻一尖嗓男音道:“霍钱贾!你这神棍可算让我逮到你了,上次偷了一坛女儿红去让我被掌柜好顿责罚,今天怎么着也得给我赔偿!”霍钱贾寻声望去,见一跑堂打扮的少年从沽誉楼门前一边喊一边冲了过来,霍钱贾待此人冲到面前时持扇拦住道:“许小哥莫要气,莫要气,我今日不正是来补偿的嘛!”许跑堂听罢将信将疑道:“你来补偿?我怎么不大信呢?”说罢又看到了身边的南正乾,恍然大悟道:“霍钱贾,这是你收的徒弟吧?这次是来专门传授坑骗之术吧?好大的胆子,你看我不报官的,来人呐,抓霍钱贾呐.....”跑堂越说越觉得思路清晰,似乎已经将霍钱贾的算盘完全识破了,一面用手拉着霍钱贾的道袍,一面嚷嚷着,霍钱贾尚未觉得有何不妥,南正乾倒先觉脸红起来,掏出几钱碎银递到跑堂面前道:“好了,许小哥,我代贾道长将那坛女儿红的钱补于你,莫要再喊了。”这许小哥一看到南正乾递过来的碎银后,立马将银子抓到了手里,斜眼看这霍钱贾道:“哟,霍钱啊,这莫不是啥计谋吧?放长线钓大鱼?”听闻此言霍钱贾一撇嘴道:“徐小哥莫要瞧不起人,我是个骗吃骗喝的人吗?我每每都是给你们卜了卦后拿些东西抵的卦金,你们不信却说我是诓骗,真是冤枉好人。”霍钱贾刚说完此话,跑堂就急忙说道:“得了吧,霍钱贾,你那斤两世人皆知,要说你那卜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