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山白加道49号,这里已经是大名鼎鼎的“半山别墅”末尾了,一处白围栏,占地几千尺的独立别墅内,一个略微发福的中年男人坐在书房里。
在他面前的书桌上,平摊着一张香港的地图,中环,九龙,尖沙嘴一带,有很多地方被他画上了红圈。
“小姐,你回来了,老爷在书房,她让你回来了马上去见他。”
“嘘~不要告诉老豆,我回来拿下东西,马上就走。”一个清脆的女声压着嗓音道。
谢瑞麟推开门,走到了楼梯口旁“咳咳~你又要去哪里?整天不着家,像什么女孩子。”
“爸,你怎么出来了。”谢蕴仪吐吐舌头笑道。
“一个女孩子整天在外面鬼混,像什么样子,给我老老实实回房去,这个星期不许再出去,要还是敢跑,我就断了你的零花钱。”
谢瑞麟没读过什么书,凭着自己的努力白手起家,在他看来,生命的意义就在于赚钱,现在香港的股市这么景气,房地产更是节节高声,要是自己趁现在插一脚进去,肯定会赚的盆满钵满。
就是之前珠宝店给他带来的利润,都被他投入到铜锣湾,九龙中环等地的商铺楼房里去了,现在他又看上了湾仔中心地段的运通泰大酒楼(湾仔电脑城前身),手里急缺4000万港币的资金。
刚巧香港第一珠宝大王彤叔郑裕彤成希望和他联姻,并暗示只要他认下这门姻亲,资金上的缺口就会给他补齐。
“爸,这都是么社会了,你怎么还搞定亲这一种老掉牙的封建迷信,哦,我知道了,是那个小贱种提出来的吧,我知道,肯定就是那个贱女人提出来的,要嫁你让她女儿去嫁好了。”谢蕴仪嘶吼道。
“嘡啷~”茶几上的杯子被掀翻了一地,谢瑞麟把右手举得高高,“你...”
“你打啊,打啊,反正你也不喜欢我,你去疼那个哄你开心的贱女人和她的女儿好了。”谢蕴仪梗着脖子,头也不缩,直直的站在那里。
谢瑞麟最终还是无奈的耷拉下了手,“你给我滚,我不想见到你。”
说起来也不能完全怪她女儿,像他这种身价的男人,外面难免有一两个情人,可是谢瑞麟把情人带回了家,还把自己喝小老婆生的女儿安排进了公司。
谢瑞麟是个白丁起家,没上过学,所以性子也比较梗,说白了就是大男子主义,本来家里老婆没闹,可能他过段时间出于愧疚,就把情妇和他的女儿送走了。
可是谢蕴仪天天在家里闹,他已经把情妇安排去了山下的一处住宅,这个大女儿还是一见面就数落他这个当爹的不是。
碰巧上次香港珠宝展上,郑裕彤主动提出两家结为姻亲,在小老婆的鼓动下,谢瑞麟也下了狠心,手心手背都是肉,但总得割去一块,反正女儿以后也是要嫁人的,干脆嫁到郑家去做个少奶奶好了。
“滚就滚,我不要再见到你了!”谢蕴仪摔门而出,火红的奔驰跑车如一道流光,一下就消失在了白加道的尽头。
搞定了李超人手下的两员大将,徐学成难得闲静下来,肺炎引起的不适没有那么快恢复,深圳那边暂时也没有事么需要特别关注的失误,徐学成干脆给自己房里个小假,乘着天星小轮,从尖沙咀出发,饱览维多利亚港湾的盛景。
漫步在时下的香港中环,叫一辆慢节奏的铛铛车,晒着太阳一天就过去了。
天色转入了黑色,距离这一天的结束只剩下一个小时,在九龙旁的一家老店里吃了地道的“臭肠”,徐学成没有急着回酒店,一个人漫步在九龙的街道边。
再繁华的城市也有宁静的一刻,从高空望过去,这时的香港也陷入了大片的黑暗中,唯有马路两旁的路灯排着队在亮着,跟天星争采。
刚才还是一片寂静,突然前面听见一片吵杂,拐过弯的时候,徐学成瞄了一眼路牌,“road”,公主道!
不远处马路两边积满了男男女女,天桥上也攒动着花里胡哨的人头,大多是穿着牛仔裤和皮衣,耳朵上还打几个亮闪闪的耳环,看到前面鸡窝一样的人群,徐学成翻了翻眼:难道来到了初代杀马特的聚集地?
对于这些审美独特的人群,徐学成一向是避而远之的,这次他也不想例外,扭头准备转身离去。
等等,那辆红色的车,好熟悉!
徐学成走近看了看,火红的奔驰,这不是谢蕴仪的车吗,她怎么会在这里?
四处都是人,徐学成也不知道这群人在干嘛,鸡窝似的在这鬼叫,让他莫名想到了后世网络上传疯了的尬舞视频,难道待会一转眼,这些人就要在路上动起来了吗。
果然,不一会人群疯起来了,不过情况和徐学成脑补的似乎有些差错。
轰隆隆的排气声是最先由远及近敲击着每一个人的耳膜的,随之赶来的才是一辆蓝白条和一辆黄色的跑车,虽然前世对车不是很了解,不过丰田mr和三菱evo这种听得烂熟的名车,徐学成还是认得出来的。
天桥下方的有个高速弯,一路看过来,应该是这段路上拐的最大的一个弯道了,两辆车紧追着,轰隆隆的气浪真的人耳廓发麻,徐学成目测两车至少也有一百几十码,来势不减。
“赛车?”
徐学成还是第一次临近现场参观这种刺激的表演。
蓝白条的丰田一个急拐弯,前轮抱死了,车身由于惯性将屁股甩了出去,点火,给油,在拐弯处划出一道惊人的弧线,车尾灯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