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赵兄没有听说?昨儿晚上与这里苏大公子一席痛饮,竟结下不解之缘,硬留下我了,今儿早起又去原来府上,到底抢了我的铺盖卷儿来,如今我也与赵兄一样,仰仗着苏大公子了!”
宋玦温文尔雅地笑,风度翩翩地道。[.千千听书]\|经\|典\|小\|说\|j|d|x|s||
这人跟人就是不一样,若要这话从赵昆嘴里说出来,那祈男不在心里鄙夷上万遍绝不会罢休。可宋玦说了,一样仰仗苏祁阳,却一点没让祈男厌恶,最多,有一点点可惜而已。
怎么偏生这样一个好人物,不是像鬼就是好似个清客?不是听说他家很有钱的?他爹爹还是如今的一品宰相?怎么亲生嫡子倒依附这家,寄居那家的?
赵昆张了半天的嘴,听了宋玦的话,这时方合了上去,又能说出话了:“我说宋兄,你玩笑也开得够了!如今这杭州城里谁家不想拉了你去?你倒说依附人家,可是玩笑逗趣?不过你听赵兄我一句劝,到底跟你父亲赌气得也够了,还是回他老人家在这里的宅子去住,方是上策!你比不得我,在这里有家有业的,何必走东家窜西家的?”
祈男听了个半明白半不明白,看起来宋玦在这里有家?可就是不回?为了跟父亲赌气?
宋玦脸上的笑有些微微冻住,不过很快就又解冻,一瞬间的神情冷凝,很快就被春风似的笑意取代:“眼下美景当前,赵兄何必提这煞风景的事?来来,你我亭上玩乐去,哦,这里还有位小姐!”
祈男愣住,本来看见他倒有些高兴的,现在却恨得牙痒痒起来。
你才看见本小姐?难不成刚才本小姐是隐形了?!
“宋公子好,”玉梭在祈男身前,见提到祈男。少不得因此便先行了个礼,又因刚才宋玦也算替祈男和自己解围,不管人家是真心还是顺便,该有的礼貌还是得有。便又低低地道:“多谢宋公子!”
祈男随即跟着哼了一声,表示自己也是这么个意见,不过就懒得开口了。
“既然宋兄来了,”赵昆却还不死心,伸头向宋玦身后看去,却因没对方高,不得不竭力偏着头:“大家一起赏玩岂不是好?九妹妹又何必回去?说起来宋兄也不是外人,若细算起来,家里总有姻亲,大家也算是通房之好。九妹妹你说是不是?”
祈男简直听不下去,更不能忍。人家明明嫌弃的是你,不想跟你赏景,倒说得全因宋玦来了,因此自己才要走似的。
“多谢昆表哥美意。本来我也要走了,”虽然心里有些气,气宋玦眼里没有自己,可祈男还是实话实说,不肯给赵昆留面子:“既然有宋公子做陪,昆表哥也不怕一人形影相吊了,小女子就此告辞!”
说罢就走。看也不看那人一眼。
宋玦望着祈男远去的身影,心中百感交集。刚才自己确实是见她为赵昆所困,这才现身出来,不然他才懒得搭理那个俗人。
不过又何必表露出来?若受她感激,反显得自己有所图谋,那不跟赵昆一样了?因此才没在脸上现露出来。不想祈男倒像是因此着了恼一般。
还是自己做得不对?
宋玦微微摇头,不,自己上一世便是吃了太过激进,现山露水的亏,如今得上天眷顾。重生再来,岂可重蹈覆辙?上一世的血债尚未查清还明,如今哪还有心思去揣摩一个小女子的心思?
“别看了赵兄,”因此宋玦狠下心去,掉转过头去,不看那娉婷而立,莲步凌波的窈窕身影,强笑出来对赵昆道:“我正有话与你商量,明儿城里有台好戏,你知不知道?”
因见祈男说走就走,一点不给自己面子,赵昆本是满心的失落,如今听说好戏二字,随即又活了过来:“哪里哪里?我怎么没有听说?”
说话间,人便被宋玦,带回了亭内。
穿花拂柳,祈男和玉梭走过了小桥,玉梭见祈男走得有些娇喘连连,便提议到游廊上坐坐,祈男也正有些腿酸,便点头应了。
二人走到两廓下,因古树参天,浓荫密布,一阵阵凉风吹来,沁入心脾。祈男连称好风,便倚着雕栏,坐了下来。玉梭生怕她凉,到底还是在祈男身垫了两块汗巾儿方才放心。
“你说那宋家公子是什么来头?听昆表哥的意思,是有家不回?”祈男边用帕子拭汗,边问着玉梭。
玉梭想了想,回道:“我听人说,宋家有钱有势,本不是杭城人士,却也在这里置下不少田产,前几年又买下了本是平安候王的旧宅子,想是为了这位宋公子此时于此地求学也未可知。不过就此一举,也可知家中富贵轻不可及了。只是听昆少爷刚才说,怕是宋公子与家人有了误会,这才出来各处散心几日。”
祈男正要再说,不料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声音不大,却因此时园中竹声松影,幽邃无声,因此显得格外刺耳。
“谁在哪里?”祈男吃了一惊,忙站起来大声问道。
游廊外是一片古树,有松有柏,皆是参天直立,遮天蔽日,因此倒看不出有什么来,且随着祈男问声一起,那刺耳的脚步声便随即平伏了下去,黄昏晦暗光线下,愈发看不出什么来。
玉梭有些害怕起来,由不得想起早上说到园子里丢丫头的事来,心惊肉跳地拉了拉祈男衣裳:“小姐,这里偏僻的很,咱们还是别坐了,快些从这里绕过去,从岔路口直向前走,回臻妙院算了!”
祈男有些悻悻地,心想难不成自己听错了,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