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张君宝和王妍之间的缘分,似乎要从他第一次住院说起。
那时候,他是英勇负伤的新兵蛋子,她是初来乍到的实习护士,两个人只是因为同一个科室就算是认识了。
张君宝从来没有想过还能够和王妍见面,因为他们属于不同的单位,而且他呆两年就会回家。
草原十三班是一个令人又爱又恨的地方,他能够磨练一个人的意志,让一名软蛋学会什么叫做坚强的活着。
他也会把好刀变成一块废铁,就像是大飞和大兵。
张君宝不知道他的心里是怎么看待王妍的,但是王妍对他是相当的不错,就连科室的护士都会调戏他们两句,然后蹦蹦跳跳的走出去。
每当那个时候,两个人的脸总是红红的。
张君宝没有谈过恋爱,上学的时候他在忙着减肥,同学就已经找了老婆,然后完成了男孩到男人的转变。
而他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部队,因为他上过警察学校的哥哥说,部队才是男人该去的地方。
他来了,穿上了梦寐以求的军装,他以为这就是梦想的终点,结果发现只是开始。
……
扯得有点远了,还是说张君宝第二次住院,算是二进宫的老人了。
做完手术的第二天,医生就让他下地走路,说是活动一下筋骨,不得不说医生够狠!
踩着硬邦邦的石膏,张君宝就像是穿着一只大号的马靴,同一个病房的战友笑着说他发了财,回家这是最好的纪念。
几名小护士趁着他不注意在靴子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笑嘻嘻的给他挂上了消炎药。
每天六七斤重的葡萄糖混合着消炎药打进他的身体,最难受的就是要憋着尿,谁让他腿脚不方便呢。
中午的时候,王妍会拿着饭菜送到病房,和他一起吃,每当这个时候,病房里的两个战友就会笑眯眯的离开,出去偷偷的抽根烟,过过嘴瘾。
“他们出去干嘛?”
“你说呢?”张君宝的嘴角带着一丝坏笑,看向王妍的目光中多了一丝别样的味道。
王妍小口吃着饭菜,不再说话,脸蛋却有些发红了。
“你的脚没事要抬起来,别总是放下来,要不然不好回血。”
“知道,王大护士。”
“切,我跟你说,你以后要叫班长了。”
王妍的脸上露出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然后在张君宝诧异的注视下,从兜里掏出了她的士兵证。
打开一看,中士军衔!
张君宝的嘴角疼的直抽抽,这不是欺负人吗?
悻悻的把士兵证还给王妍,问道:“你也入伍了?”
“那是。”
“进来就是中士?”
“我属于特招的兵,我们是技术兵种,只是享受中士同级别待遇,我们科室里面好几个护士都是中尉、上尉呢。”
听到王妍这么说,张君宝的嘴角抽搐的更加厉害了。
吃过了午饭,王妍就让他躺在床上好好休息,然后她亲自动手把垃圾扔了出去。
看到王妍离开,张君宝从床上下来,一瘸一拐的蹦跶着进了卫生间,早就憋了一个上午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再告诉她了。
一想到王妍把自己全身上下看了个遍,张君宝的心里就一阵别扭,不知道啥时候才能把她看个遍,他可不是吃亏的人。
“君宝,去哪了?”
病房里响起王妍的声音,张君宝在卫生间里提好裤子,一边开门一边说道:“在这呢。”
“哎呀,你乱跑什么呀?”
王妍小跑着过来扶他,他却摆了摆手,说道:“上厕所,没乱跑。”
“明天我出去给你买副拐棍吧,你这样走来走去的也不方便,万一摔倒了可就坏了。”
“没事,我还没有没有那么脆弱。”
张君宝对她笑笑,回到自己的病床上,看着窗外的世界发呆。
“你这人啊,就是太倔了。”
王妍嘟囔了一句,坐在了他的身边,两个人靠的很近,他能够清楚地闻到她身上的茉莉花香。
“草原上还在下雪吗?”
“已经停了。”
“那部队撤回来没有?还有人受伤吗?”
“我不知道,这两天我请假轮休,没有去手术室。”
王妍的话一说完,张君宝就扭头看向了她。
他以为她是在工作之余过来照顾他,却没有想到她特地为了他请了假。
粗糙的大手轻轻的握住了一双小手,起初有些挣扎,后来她的脑袋就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谢谢你。”
“跟我还说谢谢啊。”
“嘿嘿,”张君宝傻笑两声,不再说话,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草原的方向,那里有多苦,有多累,只有亲自去过的人才会明白。
茫茫草原上,依旧是一片白色。
察哈尔小镇上,十一连的官兵们正在休息。
随着救灾通道的打通,后续大部队陆续的进入灾区,十一连的官兵们也轻松了不少。
但是,截止参加任务的第三天中午,十一连受伤八人,加上一个小白。
全连官兵连续奋战在第一线,长达60多个小时没有好好休息,期间有五个人直接就倒在地上睡着了。
他们太累了!
希都大叔的家里,小白并没有离开,当初送张君宝去医院的时候,小白也想要跟着走,却被老耿给拦住了。
老耿担心小白出事,她的身上也有伤。
这些天小白就趴在大叔家的蒙古包里休息,老刘对她不错,每天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