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朝之北,紫云山号称第一灵脉,故有仙宗立府,倍受世人崇拜,凡间更有无数传说。
二月初八,又是一年升仙会。
紫云山下,正有千名适龄男女排起长队,等待仙师接引,拜入仙宗。
山门前,一个紫衣道人闭目盘坐,昏昏欲睡。
铛!
突然,一声悠扬的钟声响起,声如雷霆,下面窃窃私语的众人顿时屏息凝神,目光灼热起来,死死的盯向紫衣道士。
“呼噜噜……呼噜噜……”
就在这时,那道人嘴角咧开,一缕晶莹打湿胸襟,随之而起,还有阵阵鼾声。
显然,他睡得很沉。
“师兄,师兄……”
一旁的道童顿时以手扶额,悄悄用浮尘捅他的后腰。
“嗯?咦?马寡妇又洗澡了?”
紫袍道人一个激灵,顿时站起,口水流的更多了些。
小道童捂着脸蛋,悄悄退到后面,尽量离那道人远些。
“哗……”人群中不由掀起一阵轰动,不少衣着华贵的少年悄悄议论起来。
“我擦,这就是那个极品?据说是神武府李公爷的嫡孙……”
“呸,什么东西,一个坐吃等死的废物罢了,他能入宗,全靠那个婢女珠儿。”
“就是他么?传闻在三年前将一个极品资质的婢女卖给紫云宗,换来自己的入门机会,真是可耻。”
“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李氏一门已然败落,李公爷也是没有办法,这才设法将其送来仙宗,想要借此留个血脉。只可惜这废物太不争气,三年来竟然没有丝毫长进,连炼气一层都没修成。
不过他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再过一年就是四年一届的门派大比,到时候入门超过三年且修为不够炼气二层的,根本连参加资格都没,会被直接开革出宗,打下凡尘。”
“那他岂不完了?神武府只剩一些老弱妇孺,李公爷莫名失踪,李清河重伤未愈,修为日减,全身瘫痪,只怕王室要忍不住动手了……”
“切,关我屁事,这种废物,早死早好,我听说红云公主和他还有婚约,可惜了那天之娇女,竟然插在一坨牛粪之上。”
……
听着这些议论,李玉不由捏紧拳头,俊秀的面孔蒙上一层阴翳,紫袍之下,寒光闪烁,捻着一枚血珠。
不远处,小道童也掀起嘴角,瞳孔里满是幸灾乐祸。
“二毛,死哪儿去了,升仙大会已然开始,你就任由这些俗人喧哗?”
突然,李玉袖袍一甩,直接抽在道童脸上,将其打得一个趔趄。
“真他娘的晦气,就见不得这种尊卑不分之人,去给老子记住,刚才就是第一关考验,凡是喧哗之人,全部开革出局,但凡出现丝毫差错,你就先下山吧,紫云宗不养废物!”
言罢,李玉直接抄起一柄铜锤,在右边的铜锣之上狠狠敲响。
咣!
声音落下,现场瞬间寂静,落针可闻。
这铜锣叫做叩仙锣,要入仙门需得三关考验,一关一叩仙,一声锣响就代表一关考验完毕。
此刻,李玉突然敲响叩仙锣着实把所有人给惊着了。
就连那紫云山深处的几个长老也是瞬间愣神,一个白须老者直接揪掉一把胡子。
“胡闹,这小子简直胡闹,这是明显的公报私仇。”
“混账,我要一掌拍死他,哪有这般选拔弟子的?”
长老们怒目而视,摩拳擦掌。
“咳咳,我倒认为此法不错,如此不分场合擅自喧哗,这是对吾仙门不敬,的确不该入门。”白须老者眯着眼睛,侃侃而谈。
“可那几个好苗子……”
“哼,紫云宗从来不缺天才,多他不多,少他不少,无需计较这些。”白须长老呲笑一声,庞大的气息顿时席卷而出,冷声开口:“既然让他开山,尔等好生看着就是。”
“是,宗主!”
几个长老对视一眼,不由狐疑,不过却只能遵从,有两人则直接闭目运气,眼不见心不烦。
“嘿,这小子用一枚朱果交易,死活要做开山之人,担任这弟子选拔重任,到底为了什么?”
端坐上首的白须老者同样目露狐疑,神情古怪的猜测起来。
“好了,男左女右,重新排队,那个胸大的,你往后站,看你就不爽,还想率先查验资质?你,满脸头发那个,你看什么,不服气啊,好,你可以走了,紫云宗不需要你……”
此刻,李玉正吆五喝六的开始第二轮弟子选拔,下面的适龄男女被他呼来喝去,却不敢有丝毫愤怒,都是腆着脸,笑眯眯的小心伺候着。
先前那几个擅自喧哗之人下场如何,大家可是有目共睹,其中一个不服之人甚至想要动手,却被一旁的金甲大汉直接拍死,脑髓四溅。
“行了,就按这个顺序,过来滴血,每人三滴,分别滴到罗盘,晶球,乃至……盆里!”
拍拍手,李玉满意的点点头,示意道童摆下测验资质的器具,对于为何多了一个铜盆,道童不敢过问。
李玉这个家伙虽然废物,但却手段凶狠,蛮不讲理,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连宗主都钦点其开山择徒。
“这位师兄,据我所知这罗盘是用来测验年龄,晶球是检查资质,可这铜盆又有什么说道?”
几个旁侍的弟子小声议论,不明所以。
“擦,谁知道这个疯子想干什么?兴许是自己想接一盆血水喝喝?”另一弟子翻个白眼,不予理会。
“张三,十一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