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迁站在地上,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的心里,除了担心,就是担心,没有了别的情感。鬼王冥戮对自己恩重如山,如今他只剩下阳欢唯一的子嗣,他就算险基础生命也一定要护他周全,只是眼下这样的情况,把什么都不懂的阳欢交托给心思缜密的徐复回,也不知是对是错。
他目前想要找到千山,找到云屿,找到血潮,比起这些,他更想找到七百年前的兰月,七百年之后的今天,出现了这个和兰月的样貌如此相似的女子,究竟是命运的安排,还是敌人的有一次陷进,他必须去搞清楚一切。百年的恩恩怨怨,也中将有个收场。
亚特斯特南之寒渊:灵堂
灰蒙蒙的夜空细密的飘着些细雨,细如齑粉般洋洋洒洒,冰冷的夜雨安静的飘落在寒渊的每一个角落,浅灰色的天空和雨云,青砖绿瓦,白绫花圈,丧钟长鸣,空气里隐隐的回响着一声声抽泣,空气里一股苍凉绝望的感觉通过鼻腔无声无息的滑进体内,犹如一团细腻的液体堵塞在心头,咳不出,咽不下。
“少城主,您回来了。”守着城门的左右两个士兵恭恭敬敬的对着面前走过来的梁丘印深深的鞠了个躬。
“嗯,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城内可有什么事发生?”
“回少城主的话,城内安然无事,请少城主放心。”士兵笔直的站着,手持长矛,一脸的庄严肃穆。
梁丘印默默的点了点头:“如此般便好。”话说完,梁丘印把手悠然自得别到背后,大摇大摆的进了城内去。
晨钟暮鼓,朦胧的细雨里匆匆忙忙的飞过几只燕子,苍茫的夜色里飘摇着几盏夜灯,孤孤单单的影子,浅浅的弥漫着些忧伤。殿前几盏昏黄的灯光,细雨绵绵,梁丘印站在殿前的楼梯上,身后的影子被幽暗的灯光拉的悠长,他脸上带着几丝不明显的微笑,在黑夜里显得狰狞可怖。
在他的计划里,利用黑衣人除掉梁丘水和周家的人,然后把夙水琴暂时交给黑衣人,之后把屠城的罪名推给黑衣人,再联合其他三个国家的城主围剿黑衣人取回夙水琴,这样,既满足了自己的yù_wàng,又灭了那黑衣人,两全之计如此甚好。
“梁丘水,四十年前的事,你悄悄就给办了,今天的事,我便也给你悄悄的办了,且莫怪我心狠手辣,只怨你处处瞒我,事事避我,什么灵物灵剑你都给了那头脑发达四肢简单的梁丘泽,忍了这么多年我倒也习惯了。”梁丘印一个人静静的站在大殿门前,空荡荡的大殿周围没有一个人,他眼神愤恨的看着大殿里的一处,继续说着话:“只是让我最恨你的是,你何苦瞒我的身世,我捡来的便是你捡来的,你直说便是,四国之内谁不知道你梁丘水是个正人君子,但是在我看来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你口头上待我如亲出,实际上什么危险的事,什么疲累的差事你都让我去做,那梁丘泽有何德何能能成为这寒渊的城主继承人,我梁丘印那一点不比他强?就是因为我不是你亲生的,就如此待我不公,你若是恨过一个人,就知道我今天对你的感情,我巴不得把你血肉剔骨,挫骨扬灰!”
梁丘印站在原地,自言自语着,眼神里是无尽的怨妒,世间那么多无缘无故的仇,那么多无缘无故的恨,都在此时此刻从心底一瞬间迸发出来,像是火山爆发一般,埋葬了人的理智和内心,迷乱着世间一切,灰色的细雨在他的身边飞舞,昏黄的灯光下,犹如一根根柔软的银针,沾湿了他的长袍,一片苍凉之景。
“你在想什么呢?”
梁丘印的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他转头一看,一脸的平静:“原来是你啊!”
“那你以为是谁?”
“周行,你不要以为你们周家在寒渊是名门望族,你就可以用这种质问的语气和我说话。
“我?这深更半夜的,你不在灵堂为你大哥守灵,反而是站在这大殿门口呆呆的自言自语,我倒是好奇,我刚才从城门进来,我听见士兵说你刚刚从外面回来,你是去哪了?”周行一脸的疑问和怀疑,一身冰蓝色的长袍上绣着些家族图腾,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站着。
“我出去做什么和你有关系吗?你们周家怕也只是一块绣花枕头,敌人来临的时候我也没见到你们周家有多少人出来抗敌啊!”
“梁丘印,我不屑与你斗嘴,你父亲闭关之前和你说过,在他闭关之后,寒渊城内的大小事务由我和你宫廷上一决定,我看你表情严肃,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梁丘印忽然一笑,走了几步,眼神轻蔑的看着他:“周二公子,我有句话不知道当不当与你说道说道。”
“你但说无妨,周某定当洗耳恭听。”
“有时候,这个人啊,就和花园里的植物一样,长得太高,就会被剪去一部分,树大招风的道理你不懂吗?你周家二公子是最深明大义的,你应该学学你大哥周柏那般,每天吃吃喝喝便好,有些闲事你不要管,有些人你也不要去惹,因为你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