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算要杀他,也要等他闭关出来,光明正大的和他打一场,你这样趁着他闭关,取他性命,你这算是什么作为?”
“对于什么样的人,我一贯用适合他的方法去对付他,赴尘,你今天在这说了这么多话,想来也是知道,你我同用雷电的力量,制衡着雷电元种的极端,谁也压制不了谁,七百年前,我记得没错的话你手里有那防御能力强大到极端的盾器—无上印痕,今天,此时此刻,你就算再把那个玩意儿拿出来,也没多大用,你要硬是多管闲事,我还是劝你仔细想想!”
“无上印痕?我都好久没用了,我知道那玩意儿对于亚特斯特的所有人都是一个噩梦,对你却就像一张白纸一样脆弱,但是你别忘了,就算今天我阻止不了你,你杀了梁丘水,你就不怕其他三个国家的城主联合起来找你麻烦吗!”
云屿忽然来了兴趣,舒展开眉头,一脸的好奇:“赴尘,你今天是怎么了?要是在以前,你恨不得趁机杀了梁丘水啊。你这小人,除了阴谋诡计,今天怎么知道维护别人了?”
赴尘脸上忽然现出几丝红晕,但是瞬时间被他压了下去:“我维护不维护他人,是我自己的意愿,你今天若是执意要再东寒渊任何一个人,我会用尽全力阻止你!”
云屿什么话也没再说,干净利索的伸出手放出一阵光芒直指四天五方阵,光芒与阵势交汇碰撞之际,空气里瞬间传出一阵“簌簌”声音,周身的青砖瓦砾“哗啦哗啦”的从头顶坠落下来,摔碎在地面上,身体晃动之际,赴尘急匆匆的闪到阵势之前,接住了那到刺眼的光芒,云屿顺势用力一催,光芒里瞬间涣散,分崩离析成暴雨一般的细小银针,和空气擦出鬼魅的呼啸声昂赴尘急驰而去。
赴尘来不及多想考虑,从掌心里唤出无数弯弯曲曲的闪电高度压缩成一面刺眼的盾牌,暴雨一般的细小银针顺着空气里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穿袭而过那面盾牌,赴尘见势眼光一闪,把身子侧开,银针悉数穿透了四天五方阵,在墙壁的另外一面传来低沉的爆炸声。
远远的站在一旁的梁丘印,眼珠狐疑的一转,心生一计,他看着面前两个人互相放出神力对峙之际,他蹑手蹑脚走到大殿之外,伸出手悄悄的唤过几名士兵,在他的耳边轻轻的说了声:“可以了,行动吧!”
大殿之外,梁丘印消失了身影。
“你赶紧给我让开!”
“卓云屿,你不要太过分,不要逼我,我不想为了寒渊大动神祇之力!”
“过分的是你,不是我!若是你没有阻拦,这个时间梁丘水那老贼早就毙命,何来这么多麻烦,你若是再不给我让开,我就真的不……!”
话没说完,周身的房屋随着炸药“轰隆轰隆”的爆炸声开始晃动崩陷倾倒,无数的绸绫白布被掩埋在废墟之下,冲天的火光从屋顶吐着骄傲的火舌炙烤着天空,耳边疯狂的青石断裂声音,无数士兵尸体的血肉被砸碎的低沉声,慌乱逃窜的尖叫声像是空气一般撕裂着耳膜,扬起的灰尘弥漫在空隙之间,隐隐约约之际,卓云屿和赴尘双手还在放出神术僵持不下。
“赴尘,你可真的狠得下心,为了阻止我,连你自己的命都不要了!”云屿死盯着赴尘的慌乱眼神,质问着他。
“你还以为是你放的炸药!我上当了!”赴尘此时此刻才恍然大悟!自己上当了!
话音落下之际,两个人化作光芒瞬间消失在塌陷的大殿上,原本富丽堂皇的雨中城大殿被崩毁的砖石掩埋,一片灰蒙蒙的狼藉之景,冲天的火光,破碎的玻璃木板,废墟的灰尘,淅淅沥沥的小雨,眼前的一切像极了七百年前的冥魂国土。
卓云屿一脸凝重的站在大殿之外的空地之上,才清晰的意识到自己上了梁丘印的当。他环顾四周看着昏倒在原地,一身是血的周行,心头竟有了一丝恻隐之心,连接着心脏的某根神经忽然被挑动一般疼痛了一秒,他再看看周身,赴尘早已不见了踪影,眼前只剩下荒凉的废墟被淅淅沥沥的小雨掩埋,原本冲天的火光早已经被浇透,远远的只剩下似有似无的轰鸣声,废墟之间被雨水冲淡的血液顺着地势的高低流到自己的脚边,巨大的绝望犹如黑凄凄的乌云没头没脑的压下来,让人感到一阵窒息。
云屿一双眼神迷离,摇摇头叹了口气:“七百年了,那么深的恨,如今也是淡了,还能惦记着什么呢!”
云屿回头看了一眼一脸雨水的周行,无奈的转身离去了。
仇恨的面前究竟要变成什么样子才能延缓时间?
时间越长了,仇恨也就越重了。
云屿的身影慢慢的消失了,在烟幕细雨里消失了,在往事愁恨里消失了,在一身悲伤后消失了。
“我想带你回去可以吗?”
回过头的废墟里,安静的像是时间也已经崩塌,没有任何生命,也没有任何声音,一些悲伤越掩饰却越深刻,岁月的长河里冲刷着无数细密的情感,一些仇恨就已经是这样了结了,一些人也就这样淡淡的消失了。
忽然一声清脆的声响,从废墟里走出来一个人,一身沾满灰尘的衣服,几缕凌乱的头发,沾满仇恨的眼神,自然垂落的双手指尖上还沾染着些鲜红粘稠的血迹,“滴答滴答”一声一声滴落在断垣残壁上,他镇静的走过来,在朦胧细雨里,孤独悲壮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