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没有半分创意的言辞,有几分效果,杨昭也不知道。但被这巨响一激,星秀身形再震,却已懂得回头看来,眼中却已全无焦距。
看到这情形,杨昭便知道,这家伙被心魔蒙昧的灵觉,想在短时间内恢复已是不可能了。
但这样,正好!
杨昭用力一提,两人的身影就这么拉扯着越过玉禹的头顶,加飞掠。玉禹也没想到杨昭会在这种时候玩这么一出,但也只是一怔,便气机转换,由守转攻,御剑追来。
然而,身形方动,他耳边忽地便响起一声惨嘶。抬眼看时,却见刚刚才被拉走的星秀,口喷鲜血,倒撞而回,正卡在他御剑的线路之上,若他再不收力,绝对会将星秀一剑剖开两段。
“无耻!”
玉禹心中猛醒,但对杨昭这一手,却也无可奈何。他猛力收剑,身形停滞下来,再将星秀一把抓住。
他也留个了心眼,手指方沾上星秀,便透出数道真息,先制住星秀的心脉,再察看其体内伤势。
一探之下,玉禹眉头便皱得紧了。
杨昭这一手下得实在太狠毒,推星秀回来这一掌,趁其六神无主的空档,以血海元息强力摧垮星秀的五脏六腑,偏又留下一线生机,让玉禹无法弃之不顾。
耽搁了这么一回,当玉禹再抬起头时,天空中早没有了杨昭的踪影,而怀中星秀猛力地呛咳起来,大口大口的鲜血喷出来,在胸口处染上大片血污。甚至还冒着淡淡的血色烟气,灼热如沸油,令人毛骨悚然。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玉禹长叹一声,抱着星秀落下地去。
他此时已绝了去追杨昭的念头。只是尽力为玉禹调匀气息,按照他的估计,天垣一行马上便到,到那时星秀的性命应该能够保住。说不定也能从星秀身上得知此事背后的勾当。
偏在此时,他耳朵微动,捕捉一声似是山石滑落的微响。刚才这里被星秀几轮快剑。弄得满目疮痍,山石滑落很正常,可允星道心明透,本能地觉得其中有些古怪。
然而,也就在他将注意力分到岩壁上的那一刻。星秀的胸口蓦然炸出刺眼的血光。
就在玉禹眼前,星秀的胸膛滋声涨裂,一抹血影从他心口处弹射出来,直扑玉禹面门。
也在这一刻,星秀仅存的生机被抽吸一空,甚至连元神也瞬间崩解,不复存在。
血魇?卑鄙!
玉禹脑子里只来得及闪过这念头,身形本能地便要后移。
但是。通明的道心偏偏止住了这一动作,几乎是在血魇与他的面孔仅有一线距离的时候,他口厉啸。冲击力极强的音波轰然迸,将血魇吹得七零八落。
还来不及为自己识破血魇的外强中乾而高兴,他的耳中便传入一声饱含意外的惊咦。
但比这声惊咦更早一线,背后寒意已经袭体。玉禹虽未目见,却可以运用灵觉还原身后的影像。
那应是一只修长的手掌,抹过空气。直chā_tā的后心。护体真息感应到外力的同时,嗡然外烁。
可是。那手掌透出来的真息乍阴乍阳,一瞬千变。几乎没有任何直接的碰撞,完全是折分消融,掌力轻拂在护体真息上,便如同热汤泼雪,转眼间就将其破开了一个空隙,指尖甚至已经刺破了后背的衣物。
玉禹闷哼一声,破军仙剑化做一道精芒,如有灵性般绕体而飞,外界浑厚的星力被剑芒引动,瞬间在他皮肤外生成一道交织着刺芒的屏障。…
耳边又响起一声轻咦,背后那人终于还是被破军仙剑的锋芒稍挫了一下,手指微缩才又刺出。
这才给了他脱身的空间。
玉禹不由庆幸之前没有被血魇惊得向后退,否则,这仅仅一线的空间,也不可能扯出来。
这个念头在脑中一闪,他的身形已向侧方抢出。
才移出数尺,声音第三次入耳。
而这回,是一声清清楚楚的冷哼。
哼声本身并没什么,可在哼声消褪的瞬间,他全身激灵灵打了个冷颤。苍兰江的水响倏忽间远去了,在一刻,他整个灵魂都被抽离出去,被一股无以名之的伟力抛入了一个苍茫的天地。
这里,他彷佛看到了辽远的天空中,驾风飞腾,如垒如城的彤云万里,暴烈的狂风呼啸着,似乎要把他扯成碎片。
玉禹喷出一口鲜血,但也正是这一口血,让他从那可怕的幻境中解脱出来。
他很快就明白,自己是被某位绝顶高手的神念锁定,灵台震荡,才生出种种幻觉。只是他想不通的是,身后这位,其修为恐怕尚在师叔天垣之上……到底是哪位天魔宗师到了?
虽然满腔疑惑,又是面对着无比恶劣的形势,但玉禹心志坚定,并无丝毫动摇。只是咬紧牙关,扭转在强压下略有僵滞的身形,破军仙剑嗡然震鸣,在电光石火的空隙中,连续八次虚劈,在虚空中留下了同样数目的寒光轨迹。
“八阵图?”
这低低的呢喃声中,方圆数里的星力出一波又一波非正常的震荡,随着破军仙剑劈刺的轨迹,轰然内聚。
只一瞬间,玉禹周身三尺,便显现出八条玉一般颜色的光柱,围绕着他旋转不停。
而以八柱为中心,澎湃的星力便如同大海中了无声息,却又千变万化的暗流,将一切的外力抵消、扭曲、分解。
接续而来的杀意只是在八阵图成形的初期给了一定的震荡,随后,便再也构不成威胁。而此时,稳住阵脚的允星才刚腾出空来,回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