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公公迅速的闪过一个念头,难道王爷说的私帐,并非是胡家人生意上的密帐,而是指胡七私下的开销?
他马上道:“老奴一定替王爷将话带到。”得到了答应,他也不再久留,起身向韩允钧提出了告辞,走的时候,让人把那个没被打开过的红色樟木大箱子又抬了回去。
从胡七银子支出这条线索往下查,王大人很快就发现五处由胡七买下,却并不在记在胡七名下的宅子。一处僻静角落的房契竟然落在了贾豪仁的名下,里面还留有一些贾豪仁和刘维才的生活用品,只怕就是当初刘维才所说的,贾豪仁“囚禁”他的地方。
一处郊外老宅年久未修,已经不能住人了,王大人不死心让人挖地三尺,在地下发现了一个秘室。据说里面的架子上放满了各式各样的瓶瓶罐罐,还飘荡着一种让人闻了就恶心的古怪味道。王大人想到了贾家人身上的蛊,多了个心眼,马上下令所有人都不得碰触,他封了密室,让人找了木玄真人去看。果不然,那些瓶瓶罐罐里面装的不是虫子,就是一些剧毒的东西。
玄铁仔细的介绍:“剩下的三个小院子都落在胡七一个叫木甲的好友的名下,那人对外说是个行商,进京都的日子不定,每次也只暂留两三日。他把七条胡同那户以低廉的价格租给了一对外来求学的马姓兄妹,街南那家住的则是投亲不遇方姓母女,街尾那家住是一对卖豆腐的老人。据说那对老人是原来的房主,他们无儿无女,卖房是为了治病,那人买下了小院后,就把那对老人留下来替他看房子……”
萧明珠眨巴着眼,半信半疑地道:“听你这么说来,那个行商倒还像个心善的大好人。”一想到这事与那个叫胡七的任务者有关系,她就不敢轻易做判断。
“那商人应该就是贾豪保。”韩允钧说得很肯定,萧明珠瞪圆了眼:“啊,你怎么猜出来的?”
韩允钧拿起知夏刚端上来的烤桔子,慢悠悠地剥着还有些烫手的桔皮,“商人逐利,置产也应该先买铺子,而不该是普通院落。他一个行商不仅买了,而且一买就是三个,买了之后还廉价租出去,这不是更不合常理吗?”
他细心的去掉白丝,喂了眼巴巴的萧明珠两瓣,将剩下的桔子递给萧明珠,用食指沾了些茶水,在桌上画了一个“木”再写了一个“口”,然后又写了一横一竖,道:“这些拼起来,不就是个保字吗?”
萧明珠看着茶渍,狐疑地道:“虽然像,可是就这样折开用,未必也太明显了。”
不过……她是想不到的。
“就算是个保字,也不是一定就是他啊,世上名字里有保的人不是大把吗,再说,他也可以安排下人……”她突然,不说了。
韩允钧挑眉,“你想到了?”
萧明珠尴尬的点点头。虽然名字相似的人大把,但是与任务者扯上关系的,名字里又有这个字的人不多。如果安排下人来做,绝对不会把自己的名字给下人使用。
“那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萧明珠恨恨的咬着嘴里的桔子,桔汁沾上了嘴角。韩允钧拿帕子细心的替她擦拭,“一人饰两角,应该是有些事情用他贾二的身份不合适来做。”
见萧明珠没有什么要问他的了,把脏帕子交给知春,慢条斯理的询问玄铁:“王大人从那三家人身上查到了什么?”
玄铁脸上闪过一丝不太自然的神色,“王大人以在那边上追丢了毛贼为由,派人过去搜查那三家以及周边的几户邻居。姓包的老人夫妇原本就在那里住了二十多年了,四周的人都认识他们,他们手上也有卖房的契约书;方家人和马家人是外来的,他们身上的官府出具的身份文书和路引也都是真的;但他们三家才上都拿不出和木甲签定的租约。于是衙役们就要以这为借口,要把他们带回大理寺扣押起来。他们不愿去大理寺,为证明他们自己的清白,都说有人能给他们作保。”
“他们说的保人是什么人。”萧明珠催促着,她有些好奇。
玄铁道:“老夫妇是请了衙役替他们作证,马家拿出来的是萧怀丹萧大人的名帖……”
“丹二叔?”萧明珠很惊讶,这人怎么与丹二叔扯上了关系,丹二叔可不是随便把自己名帖给人的,她询问着看向玄铁,玄铁点点头,道:“因为清贫,那马公子寻了一份在书楼抄书的活计,前不久碰上了正好去书楼去买书的小萧大人,两人因一本书有相同的见地聊了起来,越聊越投机,一见如故!”
好一个见如故,萧明珠隐隐觉着,这件事没这么简单。她按捺下心头的疑问,又问:“那方家呢?”
“那方姑娘拿出来的则是……玄铁停顿了一下,“是肃郡王爷贴身的玉佩。”
萧明珠手上没有吃完的桔子落到了炕桌上:“确定是贴身的玉佩?”那代表身份的东西,不应该随随便便给人的。韩允昭拿它给了一个未嫁的姑娘家,他与那个方姑娘是什么关系?
韩允钧微微蹙起眉头,十分不悦地道:“可派人去肃郡王府询问了?阿昭怎么说?”
玄铁有些为难地看向了韩允钧:“肃郡王说,那方姑娘是他庇护的人。”
好一个他的人……
萧明珠深吸了一口气,若说这件事中没有猫腻,打死她也不信的!
丹二叔不是好忽悠的人,韩允昭也不是傻子,能让他们给出自己的帖子和贴身玉佩的人,绝对是他们认可的人。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