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还等什么,等他们下一步的行动?”萧明珠懒得想,不依不饶的追问。
韩允钧轻刮了下她的鼻尖,“嗯,这次的事,是一个风向标。那狡猾的白相是清流之首,他在葛家的案子上都袖手旁观了,朝中那些蠢蠢欲动的人都会查觉至不对劲,然后老实安份下来的。这样一来,对他们的布局就极为不利了,尤其现在他们的时间本就不多了。”
按婷姐他们的说法,那些妖物存在都是有时间限制的,现在那金灵芝和白如仙都把宝押在韩允景的身上,可韩允景只剩下六个月的寿命了,而父皇又在整顿朝堂,慢慢瓦解皇后十几年辛苦给韩允景铺就的这些势力,若朝中众臣们又都心生了怯意,只怕她们的计划就难以再推行下去了,这绝对是她们不愿意看到的最坏局面。
相信,她们很快就会沉不住气,开始新一轮行动的。终究没了韩允景,就算他们想转头想把那些势力都拢给韩允牧,也不是三天两天就可以做得到的。
真的会这样吗?
萧明珠隐隐约约,觉得他们好像遗漏了什么关键的信息,但她又记不起来,到底是忘了什么。
三日后,葛家的案子就有了结果,为止,丁微还特意过来了一趟,与她说明了所有的状况。
葛大人所有罪名都经查证之后,全部属实,葛大人对他的那些罪状也供认不讳。不过关于萧明珠栽赃他的那对美人瓶的事儿,他一口咬定那对瓶子是从外头买回来的,并不知道那瓶子的夹座里夹有不该有的东西,并没有攀咬上白夫人。
丁微伸手端起茶水喝了一小口,润了润嗓子,才道:“皇上当朝就判了葛大人斩立决,三日后就要斩首示众。葛家被抄出的家财尽数充公,五岁以上的男子还要被流放北领,十年内不得进京都,并且葛家三代以内,不得再参加科举入仕。”
这罚得很重了,等于是完全断了葛家的将来。
“他都认了?”萧明珠有些诧异。
丁微轻蔑地笑了:“想必他知道,多认一件和少认一件没有区别,若是攀咬上公爹,只会断了他葛家最后的依靠。”
萧明珠怔了怔,忍不住又骂了句:“真是只狡猾的老狐狸。”
葛家人不攀咬白夫人,这其中肯定是白相做了什么手脚。
不过,她又很好奇,白相对葛家见死不救,白夫人对此不可能一点怨言也没有,那白相到底是怎么把白夫人安抚下来的?
难道,他又要出卖开心的利益?
她不安的又追问,丁微笑而不语。
被韩允钧特意请过来来保护(陪伴)她的婷姐则不认为然,道:“你真认为,他需要安抚白夫人?就白相那种人,骨子里最看重的并非是贤妻,而是他们的名声和前途。白夫人在他的眼中,不过是一个瞧得过去的内管事而已,能帮他打理家务,教导子女。若是白夫人碍了他的路,那他就能翻脸不认人。”
“那白夫人跟他过了这么多年,想必也很清楚这一点,现在葛家又失事,她若再不知趣,被白相所嫌弃,日后岂还有她的好日子过?随随便便一个病故,就可以让她消失得干干净净。若他日白相再娶一妻,她的那几个儿子就将陷入比白开心还要尴尬的地步。她为了儿子,咬着牙也会硬撑下去的。”
说到这,婷姐忽然发出了一阵轻轻的笑,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萧明珠,压低了声音道:“葛家只流放了男子,而赦免了所有的女人,是不是王爷从中做了什么手脚?”
萧明珠眨巴着眼,有些不明白:“什么意思?”
“你自己想想啊。”婷姐又提醒道,“葛家被抄了家,身无长物,只怕连容身之处也没有。留下的又是一帮子女人,她们日后要如何生活?别忘了,你栽赃给葛家的下毒案,葛家可没攀咬白夫人,但认得也很含糊,只怕葛家就在这里等着白夫人呢。”
一个落败的家族想要重新出人头地,最快的办法就是攀附权贵,对于现在的葛家而言,有让葛家女攀上白家子更好的出路吗?
萧明珠想到了,张大了嘴:“你说是……她们会被托付给白夫人……”一想到白夫人被葛家人要挟,为难,她乐得拍着桌子大笑了起来:“好好,痛快,真痛快。”
婷姐轻点了几下桌子,暗示般扫了眼丁微,萧明珠顺着她的眼神,看到一直拧眉沉默不语的丁微,马上反应了过来,抓丁微的手叮嘱,道:“你可把府门看紧了,可别让那些女子进了你家。若是有人为难你,就让人给我送信。”
丁微瞪了她一眼,冷笑道:“她想往我房里塞,我就得收着?你认为,我是那没用的人吗?”
真论起后宅手段,三个白夫人也赶不上她。
以前她还得跟那白夫人装装样子,现在双方已经都撕破了脸皮,她还有什么可顾及的。再说,她也不是当年的她了,相公对她一心,她又如何会去假装大度,把相公分给他人?
门外,有小丫头探头探脑,知春轻声出去询问,没一会儿,她转身进来禀报:“王妃,宁家专程送了谢礼过来。”
萧明珠脸上的笑容一收,整个人恼怒了起来:“我又没帮他们什么忙,收哪门子的谢礼,退回去,全部给我退回去。”他们当初登的是国公府的大门求助,现在事情解决了,要送礼答谢,不应该送到国公府去吗,送来给她,这叫什么事!
丁微打趣她道:“有礼为什么不收,你光收礼不办事儿的名声,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