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萧清霜实在忍不住了,眯眼打了个盹,张楠楠又在梦中将她吓唬了一番。这次,萧清霜再也忍受住了,翻白眼,口吐白沫,披头散发在屋子里尖叫嘶嚎着“有鬼有鬼”,几个粗壮的丫头婆子都压制不住她。
王夫人让敲晕了萧清霜,请了大夫过来替她查看,大夫只说萧清霜身子虚弱,没有其它的异样。
这下,王夫人才真的慌了。
不是病,那就真是遇鬼了?要是传出去萧清霜被鬼缠的消息,那承恩侯府的那门亲事,想不退也难了!可是不传出去,又上哪找信得过的人进府替萧清霜抓鬼定神呢。
这样闹了三天,王夫人最后亲眼目睹了萧清霜被惊吓得惨样,真的信了,也害怕了。万一那鬼放弃了五姐儿,冲她来了该如何是好!
身边的明嬷嬷给她出了个主意:“夫人,要不明儿一大早,您上将军府去问问,七姑娘手上可有大师开过光的物品、或者木玄真人驱鬼辟邪的平安符。想必那些东西能保府里的平安。”
王夫人真是急得没办法了,一听这主意,马上有了主心骨,当即让明嬷嬷开了她的箱子,拿了些银票首饰收好,次日一早,梳洗了一番,就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坐上马车直往将军府来了。
府门口有人瞧着王夫人的马车出了府,一溜烟的跑回去报信。
王夫人在府门口下了马车,进府就径直说要见萧明珠。
眼下府里上下都明白,府中瞧着像是老夫人重新掌家了,但还是姑娘说了才算。引路的管事娘子给旁边小丫头使了个眼色,唯唯诺诺的给王夫人领路,却只将王夫人引去了侧厅,“王夫人,姑娘那边还得先让小丫头们去禀报一下下才行。您先在这里喝茶,歇息一下。”
王夫人哪愿意在侧厅里等着,狠瞪了领路的管事娘子一眼,起身就要往后闯,管事娘子起身拦她:“王夫人,您别为难奴才。”
“狗奴才也敢拦我!”王夫人一晚上没睡,又惊又吓的,整个人的脾气也非常的不好,见一个下人也敢拦她,甩手就一个耳光过去,管事娘子哪会愿意让她打了,退了一步,避开了王夫人的巴掌,大叫道:“我是将军府的奴才,可不是你们侯府的。王夫人,过府为客,也要懂那为客之礼才好。”
“你还敢威胁我!”王夫人尖叫着,正在这时,得了消息的商嬷嬷赶了过来,出声警告道:“王夫人,这不是侯府。”
看到了商嬷嬷,王夫人的脸色不太好看,但还是忍住了怒气,开口就道:“我也不与你废话,她五姐姐这几天有些失神,我想找她借一件木玄真人开过光的物品,或者真要亲手画的平安符用一用,用完立即原物归还,这是谢礼。”说罢,她一抬手,旁边的小丫头打开怀里抱着的匣子,里面有几张票,上面压着几个元宝,还有几件旧首饰。
商嬷嬷低垂着头,隐去了眼中的不屑,木玄真人开过光的物件儿和亲手画的平安符那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宝物,哪是这些银子和几件金首饰可以买得到的。借,也只不过是说得好听,只怕是老虎借猪。
她道:“王夫人,我家姑娘前不久才受了大惊,刚从木玄真人那讨得一张平安符,您就迫不急待的来借,知道的说您是爱女心切,急得有失分寸,不知道还以为你有所贪图呢?”
什么叫说话打脸,这就是。
不仅打得霹雳啪啦响,还让王夫人无法反驳。
“让开,我找你家姑娘去。”王夫人哪里愿意接受商嬷嬷的拒绝,仗着自己是将军府的亲戚,又是萧明珠的长辈,起身就往冲出了厅门,一边往后院闯,一边还大声骂道:“要是太医正有办法,我怎么还放下了长辈的面子来求她这么个丫头?本是一家人,真是人情凉薄纸,自家姐妹命在旦夕,还能狠心的见死不救!”
她这番话,正好被每日奉旨来给萧明珠把脉的太医正和江太医,以及追随王夫人而来的广阳侯听了个正着。
太医正当即就恼了,王夫人是个妇人,他不好发作,所有的火气都冲着广阳侯去了:“敢情王夫人是嫌弃在下医术浅薄,不配给侯府贵人看诊!”
广阳侯气得半死,但也不敢发作,很是尴尬,在太医正甩袖走了之后,怒瞪了一眼王夫人:“跟我回去!”
这家这夫人确实是需要好好敲打敲打了,眼下的将军府和萧明珠岂是他们随随便便可以欺上门的。
“侯爷,这件事……”王夫人还想争辨,广阳侯哪愿意听他说,一记冷眼瞪过去:“到府里再与你算帐。”
两人还没出府门,忠伯一路小跑追了上来:“侯府请留步。”
广阳侯只得站住。
忠伯道:“姑娘听到了这事,说一会儿让府里的下人跑一趟清风观,看看那水让道长有没有空闲,请他去侯府一趟替五姑娘收收惊压压魂。”
广阳侯本想拒绝,忠伯又笑道:“姑娘说,这事虽然不敢保证,但也得试一试,免得自家亲戚都说她冷血无情,不顾一点同宗情份。”
广阳侯只得硬着头皮答应。
小院内,商嬷嬷气呼呼的回来了,一关上门,就抱怨:“姑娘,您是没看到王夫人那样子,真个……”她说不出难听的话来,只能摇了摇头,“哪像位侯夫人。”
知春也不解的凑过来:“奴婢也不懂,姑娘为何还要让人去清风观请水让道长呢。”
萧明珠笑得像只偷嘴的猫儿:“她们不是想要能镇邪之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