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脂胭庄送信的人很快就回来了,说在他到达之前,万掌柜就已经让人报了官,现在一干人等都已经都被押到了大理寺了。
萧明珠点点头,道:“走,我们也去大理寺瞧个热闹。”
他们一行人赶到大理寺外时,大理寺里外已经是人山人海了,街道两旁还停着不少的马车,只怕是各家都派了人来关注最新的消息。
萧明珠让马车停在对面的角落里,没有下马车,只是撩开了窗帘的一角,留意着对面的动向。
【boss,我来。】008根本就不用她吩咐,立即将公堂之上的场面传到了她的脑海里。
萧明珠笑了笑,并没有阻止。
大理寺内,大理寺卿高坐在上位,一堆人和万掌柜各跪在一方,那边有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在低低的哭泣着,估计就是那毁了容的女子。
大理寺卿见双方都已到齐,一拍响木,问:“谁是苦主?”
万掌柜抢先道:“回大人,在下是,他们说我们店里的脂粉有毒,是恶意中伤,以图讹诈!”
那边的人反应过来连声叫冤:“明明就是他们店中的脂粉有毒,我家小女前不久在他们店里试用了那脂粉,回家后就面上发红,长泡,甚至开始溃烂了。老爷,你得替我们做主。”
万掌柜冷笑:“既然如此,你们为何不直接来报官?”
“这个……”那边人的语结,末了才道:“我们家中历代都是老实本份的人,从没进过衙门。”
万掌柜可不是那好欺的,嘴比平常人要利得多:“只怕是你们没理心虚!半月前试用过,现在才出事?现在才来说?谁知道你们在这半个月里,服用了什么有毒的东西,或者用了什么故意伤了脸,才想将这一盆污水倒在我们的头上。”
大理寺卿又拍了一下响木,让双方都安静下来,才道:“既然你们各持一词,那由本官来判定谁是谁非。万掌柜,你口口声声说脂粉无毒,那你将你们制作脂粉的方子交上来,由本官让大夫验证。”
开口就要方子交上去,这到底是秉公呢,还是准备假公济私呢?
万掌柜似笑非笑,问:“大人,这无法证明我们的清白,他们尽可以说,我交上来的方子并非是她试用的脂粉方子。”
大理寺卿被这话堵了个正着,却又拿万掌柜没法子。他想要方子,但也不能做得太显眼了。一张方子就是能下蛋的金鸡。眼下胭脂庄最后的东家还没有露脸,万一是他招惹不起的人,那怎么样?
他只得按耐下心头的不喜,问道:“那你有更好办法自证清白?”
万掌柜道:“大人,当时试用脂粉的人足有二十人,五人同用一盒脂粉,只要需要将与她共用一盒脂粉的人寻来,见她们是不是出现了同样的症状,就可以清楚真相了。或者查找,从胭脂庄里买下同一种脂粉的客人有没有出现过同样的症状,也可以证实。”
他的话音刚落,外头又进来四五个人跪在了堂下喊冤,四个妇人都说自己也是用了胭脂庄的脂粉,眼下都有不同程度的毁容。一个年纪大的婆子说是替自家姑娘来报官的,自家姑娘也是用了胭脂庄的脂粉,脸下长满了红色的疙瘩。
大理寺卿看着冒出来的一堆苦主,冷笑道:“万掌柜,眼下你还有何话可说?”
万掌柜扭头看向那个替自家姑娘来报官的下人道:“不知你们来报官,你家姑娘使用的脂粉可曾带过来?”
那婆子从怀里取出一盒脂粉,递给了衙役,衙役送到了大理寺卿的官案上。
万掌柜又道:“请大人找几个大夫来验一验,这脂粉里可有毒?”
大理寺卿看了眼衙役,衙役动身要出去找大夫,人群里站出来两个人道:“我们就是大夫。”
大理寺卿将他们两人叫进公堂,道:“那你们就验一验这脂粉。”
随后,公堂外又有人道:“大人,贫道也愿意帮忙。”
水让道长也走进了公堂里。
大理寺卿的脸色有些难看,但又不好当众拒绝,只得让水让道长同那两个大夫一起验脂粉。
脂粉里确实是验出了铅粉以及水仙花汁。
确定之后,堂下的那几名苦主又大哭了起来。
008也紧张:【那脂粉一定是被人下过毒的,现在要怎么办。】
知夏也低语:“姑娘,铅粉能让肤白,用多了对身体有害,但哪怕天天用铅粉敷脸,也不会造成皮肤有这样的损伤。那水仙花汁服用会让人致死,触碰之后会引起红肿瘙痒,但在清洗之后就会渐渐缓和,不会造成这种大面积的毁伤。”
008哦了一声,依旧没转过来;【那还是有毒啊。】
【安静,瞧着。】萧明珠也不着急。
公堂里,大理寺卿一拍响木,喊了声肃静,公堂安静了下来。但没等他发话,水让道长咦了一声,往离他最近的一位妇人脸上看了两眼,道:“她脸上的伤,明明是烫伤!”
那妇人急了,急忙拿衣袖遮了脸,只道:“道长,您看错了。”
水让道长不悦,扭头望向两位大夫:“那依你们之见呢?”
那两位大夫犹豫地对视了一眼,年轻的那位含糊地道:“好像是……”
年老的那位却是一口应下:“依老夫之见确实是烫伤!”
让他们来验脂粉的人,可没说不让他们瞧一瞧这些人到底是什么病症,眼下水让道长将话说到这个地步,他一个行医近三十年的老家伙总不能与那毛头小伙一样,说连烫伤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