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平公主这会儿一点也不怕了,反而向朱征凡伸出了手,母子俩的手碰在了一起,然后,谁也没有感觉到谁,朱征凡的手还在阳平公主掌心里穿梭而过。
朱征凡似乎也发现了自己身体的异常,惊慌得不行,随后看到床上躺着的自己更是吓得不轻,他双手乱挥,似乎在大喊大叫,可惜,没有人能听到他的声音。
阳平公主忙求助地看向木玄真人他们:“真人……”
木玄真人安抚的冲她点头:“公主莫急。木石,你送世子回去。”
萧木石伸出左手,虚虚的冲着朱征凡一抓,朱征凡像是一个纸片人般,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吸收到了他的掌心中。随后萧木石念起了回魂咒,朱征凡在咒语中平静了下来,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任由着萧木石拽着他回到床边,然后将他推向床上的自己。
众人看到,朱征凡的灵魂完全的融入了床上的身体里,最后消失不见了。
木玄真人过去检查了朱征凡的身体,然后取出金针,在朱征凡的身体几处穴上扎了针,轻拍着朱征凡的肩头,低声唤道:“醒醒,世子醒醒。”
连唤了三五句,朱征凡的眼皮动了,阳平公主扑过去,伏在他身上大叫:“凡哥儿,你睁眼看看母亲,看看母亲。”
朱征凡努力的眨着眼皮,慢慢的睁开了,看到阳平公主,他努力的动了动唇,似乎想挤出一个微笑,以示自己无事。阳平公主的眼泪又止不住的滚落:“母亲知道,母亲知道。”
旁边木玄真人劝慰道:“公主,世子的身体连番受到剧毒的侵蚀,只怕需要卧床休养比较长的一段时间。”
阳平公主抹掉脸上的泪,道:“无妨。”
只要儿子能无事,有恢复的迹象,休养几年都没问题。
解决了恶鬼,剩下的只是如何善后的问题了。
知夏扎醒了安嬷嬷,阳平公主让安嬷嬷带人将田小花给捆了,押到院中柴房里看守起来。又让人将两位太医请来,请他们照顾朱征凡,这才与假装服用过了解药的萧怀恩一行人,去了前院侧厅商议。
说是商议,萧怀恩直截了当的问阳平公主有何打算。
阳平公主沉吟了一会儿:“这事能瞒外,但不能瞒上,随后还请真人随本宫一起进宫,将一切实情如实禀报给皇上。”
她很清楚,即使她想瞒,未必瞒得住皇上的眼线。鬼神之事本就让人恐惧,遮遮掩掩,说不定还会招来皇上的猜忌。再说,萧怀恩他们也未必愿意替她隐瞒,还真不如老老实实一次说清楚来得妥当。说不定皇上瞧着他们那点子兄妹情份,看着凡哥儿也是无辜受害者的份上,就不于计较了。
顿了顿,她看向萧明珠,目光里充满了怜惜和微微的歉意;“不过只怕得委屈她几天了。待后日白老夫人寿诞,本宫亲自领着她前去道贺,替她正一正名。”
不管阳平公主这几句话是敷衍,还是真心替萧明珠着想,倒是让萧怀恩比较受用。不得不说,这确实是眼下比较周全的办法。终究,萧明珠领人围了公主府,还率人打进门,落在旁人的眼中,就是嚣张狂妄。
冲着阳平公主这句,木玄真人冲萧木石使眼色,萧木石慢吞吞的取出了几张符递给阳平公主:“公主将这些符给朱世子随身带着,可以安神定魂。”
阳平公主:“……”
她是不是刚刚不说那番替萧明珠考虑的话,这小子就不打算将符给她了?
果然,国公府一门的男人,不管大小都是护短的人。
“那田小花呢?”萧明珠一边啃着点心压压惊,一边问。
“那个……”阳平公主本想骂的,顾及着萧明珠还是个没出嫁的小姑娘,她将“贱人”两字吞了回去,愤愤地道:“本宫会将她也带进宫去交给皇上处置。”
凡哥儿中邪撞鬼,总得有个说法的;被人暗算总比心思不正招惹了鬼怪,要好一些。从皇上那里过了明路,到时候是死是活,是扒皮抽筋,还不都由她决定了。
“那就这样办。”萧怀恩直接拍板定下。
萧明珠本想说话,尽数咽了回去。
她说也没有用,田小花落到这个下场,全是她自己的选择。
随后萧明珠姐弟护送刚解毒还很“虚弱”的萧怀恩回府,阳平公主和木玄真人则押着田小花,赶在宫门落锁之前,进宫面圣。
次日早朝,就有御史站出来参了昨夜闹事的萧明珠一本,说她目无尊卑,公然不把宗室放在眼中。
皇上还没出声,伯府的朱二老爷就出列替萧明珠说话,说有人居心叵测,买通公主府的厨娘给萧怀恩下毒,萧明珠是一心为萧怀恩的安危着想才会冒失犯下那错。但其行为上有些过激,却是教心一片,阳平公主并不在意她的冲撞。
说着,他还把阳平公主亲手所写的折子,当众递了上去。
众人在听到“居心叵测”“背后有人指使”这几句话时,所有人都闭了嘴。
看来,这是一趟混水,不好淌,弄不到就会溅自家一身泥。
再说,苦主阳平公主都站出来说不在意,他们再说又有什么用,狗拿耗子招人嫌?况且逍遥王可还没出宫呢,他可是护萧明珠护得紧,万一自己多事被王爷盯上了,那怎么办?
于是,这件事就这样轻描淡写的揭过了,不过外头萧明珠的张狂的名声更响亮了。
散朝后,白开心到国公府,给萧明珠带回了另一个消息,说是,田小花在宫里也承认了她对萧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