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菁是想继续懒下去,可别人不想啊。
尤其是三房。
三老爷现在是越来越烦躁,连刚得了个儿子的喜气也给冲散了大半。
这侯府,到底还是要交到大房手里去的,哪怕他管了这么多年,终究是名不正言不顺。可是,苦心经营了这些年,让他如何甘心?
“要真是交到老大那边,那还不如分了呢。”三太太的牙齿咬得咯嘣咯嘣的,两眼往窗外阴冷的瞪着,不知她究竟是在瞪大房的方向,还是新得的庶子的方向,“交到那边去,咱可是什么都没了,顶天也就是将来分家的时候由着老大随便打发咱们点儿东西,要是现在分的话,好歹这家业还在咱们手里管着,还能多拿些。”
三老爷瞪了她一眼:“这我还不知道?你也不想想,老侯爷能点头么,老夫人能点头么?要是他们不点头,说再多也是白扯。老大也没说要立时就把一切都收到手里,只说要把放贷的事儿收起来,家还是由咱们管着。咱要是一门心思闹分家的话,可就是咱们无理取闹了,若是惹怒了老侯爷,说不准什么都不给,直接让咱们出府呢。”
想到那情景,三太太也不吭声了,她心里清楚的很,老夫人好哄,老侯爷可没那么好哄,弄不好老侯爷真就敢直接开口,要他们把这府上大大小小的产业全都交到大房那边去。
外头的日头不知何时已经隐匿了身形。看那阴沉的天空,似乎要有一场风雨。
对此,安菁表示热烈欢迎。
“下吧下吧。下雨就凉快了。”对着那阴沉沉的天空,安菁送上了无比亲切的笑脸,“老天爷你可别抠门,可劲儿下一场,回头我会记得给你烧香的。算了,等到年底吧,这零零散散的算账麻烦。到年底一口气算总账。”
旁边的美杏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真是服了。没见过跟老天爷还要讨价还价的。
看吧,老天爷不爽了。
“好大的雷声,打闪呢。”绫儿一边催着梅花她们几个把院子里的花都搬到廊下,免得被大雨打坏。一边有些忧心的看了看门外,“爷还没回来呢。”
“天知道他干嘛去了。”安菁撇了撇嘴,这几天来,姚瑄华时常外出,问他干嘛去了,他只说你在家懒着,不用管。
喵的,她是懒着,不是傻着好吗。
抬头看看阴云密布的天空。她不由得叹了口气,扭头对罗儿说道:“去外头叫个小厮,让他去问问车马上的人。看爷今儿去了哪里,然后带着衣裳和伞寻过去,省得爷在外头挨淋。”
“少奶奶,你刚才不还说男人家淋点儿雨不算什么,不用管的么?”美杏问完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就是嘴硬。回回都说不管,到底还是心里头放不下。
安菁白了他一眼:“我是体贴你们。他要是淋的湿答答的回来,还得给他收拾,衣裳也得洗,这可都是麻烦事儿。”
绫儿她们立刻齐声道:“少奶奶,我们不嫌麻烦。”
魂淡,一个两个都跟她作对是不是?安菁拉长了脸:“我心疼那身衣裳行不行?万一让雨给泡坏了,掉色了,再穿出去就不好看了,当做衣裳不花钱呐?”
可惜这话的说服力,只看绫儿她们笑成一团就知道,那根本就是个零。
不过,安菁等了很久,直等到自己迷迷糊糊睡过去,也没等来某人。
喵的,你丫是不是在雨中迷失了方向啊你!
但第二天一早,安菁就发现了,在雨中迷失了方向的不是姚瑄华,而是另有其人。
“少奶奶……”美杏小心翼翼的为安菁递过茶去。
“爷昨儿什么时候回来的?”接过那茶一饮而尽,安菁冷笑道,“看来好人还真是不能当。”
虽然看过那么多宫斗剧,可她从来都没想过把那些虐待手段使出来。就好比毓婷和惜春这两只,她也不过是晾在那里而已,反正姚瑄华是没那意思的,等到府里有哪个小厮惦记这两只了,她立马二话不说就成人之美。
但她现在发现了,她是个不折不扣的二货。
深吸了一口气,安菁猛地举起手来,将茶盏砸到了地上,呵斥道:“把那个贱人给我拖过来,打!”
话音方落,早已摩拳擦掌的罗儿几个就冲了上去,七手八脚的将毓婷紧紧抓住按在地上。
也不给毓婷说话的机会,缎儿头一个把自己的鞋脱下来就塞进了毓婷嘴里。
“慢慢打,我不急。”
丢下这句话,安菁转身回屋了。
进了门,抬眼就看到沉着脸坐在那里的姚瑄华,她不禁嗤笑一声:“怎么,心疼了?”
心疼?姚瑄华冷笑:“我就是太心疼了,才会闹出这种事情!”
昨晚他直到子时后才回来,虽说坐车,又打着伞,可风雨太大,到底是一身都湿透了。到了自己院内,他想着自己喝得多了,又一身湿透带着凉气,横竖天气不冷,就没吵醒安菁,而是让人把东边房里收拾干净,在那小床上睡下了。
哪想到一早迷迷糊糊听见门响,他也没想太多,只以为是风雨未停。
但紧接着,他就没办法再当作是风雨了,那分明是毓婷来找他云雨呢。
直到现在,一想到那只手竟然伸到自己衣中,甚至还探入了底裤,他就觉得头晕脑涨,止不住的想吐。那等不知羞耻的女子,简直可恨。本以为是这灾星难得早起了一次来寻他,睁开眼睛还没来及笑,那张脸就映入了眼中,他又惊又怒之下,索性一脚将衣衫半解的毓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