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汗城。
夜幕之下灯火通明,一队队士兵身披盔甲满脸严肃的四处狂奔,紧接着便是那数之不尽的哀嚎之声。方才传来消息,于军师兵变,豪帅下令清洗于系官吏,诛杀其党羽数百人。
城中百姓从睡梦中惊醒,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
彭庆一身戎装站在城楼上,双目中露出凶残的神色。但紧接着便是那浓浓的挫败感,于言才毕竟是自己的军师,跟随自己数年之久,为何成了如今这幅模样?难道本帅就真的这么不值得被追随吗?难道本帅就真的这么不堪吗?
无数疑问在心中浮现,彭庆的双手浮现出了一层汗水。
“郭军师、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了于言才会反叛?故此让我派遣一支兵马在府中严阵以待?”
“正是”
“为何会成为如今这个样子?”
“大帅难道真的不知吗?”
“不知、请郭军师相告”
“成亦山越,败亦山越,是山越限制住了大帅,大帅的地位不能提升,身为军师又有何地位可言?与其这样倒不如奋力一搏,或许能走出一条通天之路”
郭大胖对着彭庆似是而非的说着。
随后话锋一转,详解解释。
“在下虽然不在余汗,但对余汗的事情却时常牵挂在心,故此对于言才略微有些了解”
“其人志大才疏,不是能久居人下之辈,同时也不能容忍他人染指属于他的权利。大帅自从当年一败,便心灰意冷不在过问余汗城内之事,可知这城中政务皆是由此人一言而决?”
郭大胖询问。
彭庆点了点头。
“此事是本帅默许之事,那和于言才兵变之事又有何关联?”
“大帅可还记得当初是怎么样吞并山越诸部的?”
“山越诸部?”
彭庆一下子就醒悟了过来,当初自己不正是和现在的于言才一样吗?山越诸部兵马下山攻伐,自己带着一半的兵力留守。结果诸部征伐失利,等回山之后却发现山中形势早已大变,只能屈尊在麾下听令。
见彭庆的神色,郭大胖对着他解释着。
“看来大帅也想到了其中关节,且不说大帅能否按照于言才之策顺利席卷扬州六郡,就只说席卷扬州之后这六郡之地究竟以谁为主?”
“不可能、于言才手中并没有兵”
“没有兵?难道围攻豪帅府的不是兵?”
郭大胖对着彭庆询问。
彭庆不由得哑然,想到那浩浩荡荡三百之众,陷入到沉默之中。
半晌之后对着郭大胖说着。
“仅凭三百如何服众?如何控制山越诸部?如何控制扬州六郡?”
“如果他的背后还有着一股势力呢?”
“势力?”
彭庆不由得警惕了起来。
目光逐渐变得锋利,对着郭大胖询问。
“他的背后真的有一股势力?”
“我已经遣人过去拦截,若所料不错应该是大商贾周平”
“周平?”
“据说此人手中颇有财帛,动辄数千斛粮食。恕在下见识浅薄从来没有看到过身家丰厚到如此地步,并且还大量撒钱不求回报之人”
“郭军师的意思是?”
“此人绝对不简单,不停的赠予而不索取回报,只怕所求不是大帅所能承受的”
彭庆的心沉到了谷底,想不到自己早已在不知不觉中站到了灭亡的边缘。
郭大胖乘胜追击继续对着彭庆说着,若不趁着这个时候利益最大化,那才是最为愚蠢的事情。不管背后的人到底是谁,栽赃嫁祸到孙氏的头上总是没错的,当然话需要绕一下。谁让他姓周?若不这样来一下,岂不是亏大了。
“据在下推测能大规模调集粮食,除了贾豫章和袁州牧这两股势力以外,其余之人想要做到这一步必然千难万难”郭大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随后话锋一转:“除非是扬州本地豪族”
听到这句话,彭庆皱起了眉头。
“扬州本地豪族?我山越和扬州豪族有着血海深仇,他们怎么会暗中遣人给我们送粮?”
“那山越和庐江是否也有着血海深仇?”
“庐江在长江以北,和我山越一族倒也没有什么血仇”
彭庆刚刚说完,突然愣在了原地,双目中泛起不敢置信的神色。
嘴唇动了动,显然内心很是震惊。
“你怀疑周平就是庐江豪族之人?”
“庐江周氏,据说周氏之人已经投靠在孙策的麾下,如此一来豪帅就还没有想明白吗?”
彭庆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此时若还没有明白,那自己就愧为山越豪帅。
传闻袁州牧以庐江太守之位许诺孙氏,只要孙氏能夺下庐江,那么庐江便归他们所有。如今看来于言才之策,正是在为孙氏做嫁衣,而嫁衣的代价就是山越一族将会面临族灭的危险。
“好一个周氏,好一个孙策,好一个袁州牧”
“尔等欺人太甚,本帅岂能让你们如愿”
“郭军师、你认为本帅应该如何做,才能报此仇?”
彭庆双目中露出期待的神色,郭军师不愧是郭军师,一来就消除了自己的隐患。
郭大胖郑重的说着。
“举族投靠贾豫章”
“为何?”
彭庆的脸沉了下来,本能似的就要呵斥郭大胖,但想到目前的形势硬生生的忍了下来。
郭大胖对着彭庆反问。
“经过此事之后,袁州牧是否能给豪帅一片容身之地?”
“不会”
“那既然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