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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燕哭着伏在九重身上,而九重脸色微变,身形稍稍一顿,却还是环抱着哭泣的少女,而男子只是低眉凝视着怀中的少女,始终不发一言。须臾之后,少女哭声渐止,见男子始终沉默,便是抬起螓首,伸出柔荑轻轻擦拭眼尾的泪水,继而,其睁开美眸注视着面前的皱眉男子。
半晌,雨燕却是掩嘴轻笑,抬起柔荑轻抚上九重的额头,稍稍叹息,微微颔首,娇声道:“是呢,九重哥哥做的决定是不会改变的呢虽说与你相处的时日不长,但我却是知晓九重哥哥的倔强。我很开心了,虽然你的眸子里透露着执着与坚定,但我依然从深处捕捉到了些许悲伤,那是为我的吗?谢谢你,九重哥哥……”少女说着娇语,便是又把螓首埋进男子的怀里。
燕……对不起”叶九重不知所措之下,唯有轻声道歉,深邃的眼眸里尽是哀叹。一个当朝公主,却只是为了叶九重的话语而拼斗到此,为的是要夺得那天下,与这个男子分享。如此的爱,若是换做别人,怕是早已把持不住了,但在叶九重看来,这份爱太沉重,饶是自信如他,也是受之不起。
华贵女子听得叶九重的低声歉语,有些惊愣地抬起了螓首,怔怔地望着面前的男子,随即,其娇笑一声,掩藏起内心的哀愁,轻松地低语道,“始终特立独行的叶九重,竟然会对我道歉。九重哥哥,你不需要说对不起,你的答案,我早已知晓。若是你能答应,那你就不是我所认识的叶九重了。”女子的言语里带着些许俏皮,但心细如尘的叶九重却依旧捕捉到了女子眼中的那抹落寞。
事已至此,叶九重却是再也说不出话,唯有沉默着紧紧拥着女子的娇躯。雨燕似是知晓叶九重心中所想,故意转移了话题,低声问道:“九重哥哥,听说你与皇叔交锋数合,你是怎么看待他的?”
叶九重低眉略微思索,回想起那日他与那位圣主交手的每招每式,虽然已是过去许久,但仿若近在眼前,而他心里依旧感到些许后怕。片刻之后,他方才定了定神,叹道:“当日,他是以重伤之躯敌我,我全力而击,尚不能取胜,圣门之主确实名不虚传。但要说圣门之最为棘手之处,依我看,还是那位军师的运筹幄。从当日家主带人潜入王府开始,这位军师几乎凭借一己之力与整个叶盟相抗,连家主和那位叱咤风云的明月都是几乎丧命。他的谋略甚高,步步为营,环环相扣,似乎每一个步骤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不愧是鬼谷掌门”
呵原来九重哥哥是如此想的,怕是你未说实话吧”雨燕从九重的怀里闪出身来,偏过螓首,凝视着王府方向,轻声道,“我承认军师的厉害,但圣门发展至今却不仅仅是依靠军师一人。以九重哥哥的智慧,怕是早已察觉到这几月之中的不寻常吧。对也不对?”
叶九重低眉不语,但眸子里满是疑虑。雨燕略微蹙起秀眉,微微沉吟,便是沉声道:“从当日叶风第一次在南宫家族的比武招亲上出现开始,继而是其闯王府,建叶盟,救魔门,直到现在,这一件件,一桩桩,就仿若有着一只大手在背后推动,但这背后却不是军师,因为军师也在迷茫,往往有些事的发生不在军师的计划之内。因而我觉得这背后少不了皇叔的影子,但我依旧觉得圣门的秘密远不止如此,恐怕所有的人都不过是棋子,那背后依旧是迷蒙一片,使人看之不清。”
叶九重微微颔首,但其不过是略微瞥了一眼侃侃而谈的当朝公主,就低下了头,不言不语,但那寒刃在其手中却是越转越快,彰显出他心中的不平静。以他的智慧当然已是察觉这几月之中的不寻常,而且似乎是风云际会一般,一如数十年前的那场起义,云水剑出,门人而现,鬼谷对立,群雄割据,所不同的是,如今的江湖更是扑朔迷离,然而,他在心中数次推敲着所有事件的联系,得出结论似乎都朝向一点。那就是重现江湖的云水剑
倏然,叶九重心中一动,猛然抬首,望向江南方向,默念道:“若是这江湖是一盘棋,恐怕他和婉儿都已变为了棋子,而云水剑的主人叶风恐怕是凶多吉少,至于云水剑派,魔门,鬼谷,甚至圣门,似乎都在对方的掌握之中,都是这盘棋中的棋子,到底谁是敌,谁是友?”
念及此处,他愈发怒气上涌,便是持着寒刃,狠狠地削去了一侧的树于。高傲的他被人当作棋子,可他尚且不知是何人,不知该如何应对,这让他如何能忍?
本在侃侃而谈的雨燕被叶九重这突然而暴起的动作惊得有些发愣,不明白一向沉着镇定的叶九重为何如此激动?叶九重发泄了一番,倒也释放了一些怨气,心慢慢镇定下来。他歉意一笑,轻声道:“雨燕,我刚刚有些激动,不好意思。”
佳人轻摇螓首,娇笑一声,道:“没有关系,只是不知九重哥哥为何生如此大的气?”“没有事,我只是想到如今的我们身陷窘境,似乎已成他人的棋子,发泄一番怨气。”邪魅的叶九重轻声应道,而现在的他面露邪笑,显得云淡风轻,似乎刚刚持寒刃以发泄的人并不是他,前后反差如此强烈,令得一向足智多谋的雨燕都是惊疑不定。
半晌,雨燕微微定神,便是展颜轻笑,叮嘱道:“总而言之,圣门之强怕是还未完全展现,而圣主是否就是始作俑者,尚不得知,但为今之计,也唯有将圣主当作最大的敌人。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必要之时,我们也是可以合作的”
叶九重微微颔首,邪笑着舔舐手中的寒刃,面露嗜血之色,双眸凝视着那王府方向,心中疑道:“圣主?难道圣主真的是这所有事件的幕后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