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滴冷汗顺着酒楼伙计脸颊往下滑落,连擦也不敢擦,连忙躬身道:“不敢…不敢……小人不知道是大人的人,小人妄言,还请大人恕罪。”
“啪!啪!”
不等季川说话,酒楼伙计甩了自己两个耳光,响亮的声音在陡然安静的酒楼外响彻不休。
一时间,酒楼外鸦雀无声。
连那些桀骜不驯的江湖人士,也都静静关注着事态发展。
酒楼伙计暗呼自己倒霉,哪里会有锦衣卫大人带着乞丐来酒楼吃饭,简直荒谬。
可是,这种万中无一的事情,被他给遇到了。
伙计只能祈祷季川大人不计小人过,把他当个屁放了。
现场气氛一时间凝固住,季川不开口,没有人敢在此时触霉头。
“不知者不罪!”季川丢下一句话,再次走了进去,没必要为一个伙计耽误事情。
乞丐望着季川背影,在众人异样目光下,一瘸一拐走进酒楼,一股臭烘烘的气味让人赶忙捂住口鼻。
“砰!老板不想干了?让一个臭乞丐跑了进来,让老子还怎么吃得下饭,喝的下酒啊!”
一掌拍在桌子上,传来一道震天响声,嘴里骂骂咧咧不停。
这一下,可谓捅了马蜂窝,顿时引起一片哗然。
酒楼里闹闹哄哄,掌柜正准备脸色一阴,正准备让人将乞丐赶出去,再找外面伙计算账。
谁知,伙计火急火燎走了进来,脸上依稀可见两个红红巴掌印。
随后,凑在掌柜耳边低语几声,酒楼掌柜神色一紧,暗自思忖片刻,神情自若坐了下来。
季川那一身锦衣卫飞鱼服,无不说明着他的身份,而乞丐是他带进来的,他就算千百个不乐意,也得忍着,还得笑意吟吟的忍着。
因此,他并不打算出头,免得遭受无妄之灾。
“他是我带进来的,你们有意见?”季川一皱眉头,夹杂着魔种阳神之力,顷刻间,现场为之一静。
一直叫嚣的武林人士纷纷偃旗息鼓,倒不是怕了季川一个宗师境,主要畏惧季川锦衣卫身份,毕竟这是在京师,由不得他们妄为。
季川目光在酒楼中游曳,地方不大,以季川超强感知,几乎不费吹灰之力,立刻寻到刚才那名毒打乞丐的散修。
此时,他正低着头,好似漫不经心对付着桌上的食品。
可是,略微颤抖的双手出卖了他。
季川几步走到这人面前,乞丐盯着那名散修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他经受过许多人毒打,可是没有哪一次会有这样的杀意。
他的恨意足以将眼前这人撕碎,从未如此想杀一个人。
或许正是这位犹如神魔般的身影给了他信心。
“见过锦衣卫大人!”终于,那名散修承受不住压力,起身拱手一礼道。
季川没有理他,而是回头看了一眼乞丐,随即不起一丝烟火抬手一掌,印在那名散修胸口,顿时如同遭受千万斤巨力,胸腔直接塌陷,猛地喷出一口血,倒地不起。
“在下好像没有招惹锦衣卫,大人此举是否有欠妥当,难道我等江湖散修就该受锦衣卫欺辱吗?”
那名散修咬牙忍着剧烈疼痛,嘴中不停流淌着鲜血,话里话外将季川引到在场对立面。
这也是他的聪明之处,无论何事惹了季川,总要让季川忌惮。
季川冷笑一声,对此不屑一顾,在场不过土鸡瓦狗,哪怕一起上,他也不惧。
何况这些人都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因为一句话而昏了头脑。
乞丐站在身后,看着季川轻描淡写,轻松惬意将人打倒在地,顿时心驰神往,眼中流露出一抹羡慕之色。
只是心中不免有些遗憾,不能亲手宰了这人。
“呛!”
正当乞丐沉思之际,一道利刃出鞘声音,唤醒了他。
当他抬起头时,一柄利刃放在他面前。
季川将绣春刀递到乞丐面前,淡淡道:“杀了他!”
乞丐一怔,眼神中充满种种复杂情绪,有不可思议,有期待,有盎然的杀意……
乞丐一把接过绣春刀,紧紧攥着,望着锋利的刀刃竟出现短暂分神。
随即,乞丐提着刀绕过季川,来到那名散修面前。
直到此时,望着来势汹汹的乞丐,这名散修满脸无助的恐惧。
“大人,你不能如此啊!”散修大声呼喊着季川,在场无人会救他,哪怕有人认识他,此时也会故作不知,非是残忍而是自保。
“哈哈哈……”
乞丐渐渐笑了起来,那是癫狂的笑声,这么多年以来,从未有今天这般畅快肆意。
“嗤……”
猛然间,刀尖朝下,猛然往下一扎,一股鲜血狂喷而出。
“啊!”一道撕心裂肺的叫声,让酒楼中人眼皮直跳,都心有余悸,暗呼这乞丐好狠手段。
乞丐哪里会手下留情,叫的越痛苦,他越畅快,握住刀柄猛地搅动,锋利的绣春刀在散修胸腔中不断搅着。
哪怕旁观之人都动了恻隐之心,准备上前劝慰一番,要么直接结果此人,这样折磨人实在有失人道。
不过,很快就被旁边友人拦了下来。
不看看此事是谁主导,可不能随便多管闲事。
随着时间流逝,那名散修终于在痛苦中渐渐死去,临死前,可能还在后悔为何会去欺辱一名小小乞丐。
没料到,最后自己反丢了性命。
“啊……”
乞丐仰天怒吼一声,宣泄着心中许久的郁结,今朝尽数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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