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你松开我。我要亲手活剐了他……”
“青山,别冲动,跟我到外面消消气……”
挣扎中的张青山被黄德宝连拉带哄的向外面推,可手里的大刀却挥舞的虎虎生风,那眼神,恨不能活吞了王维庆,看的王维庆浑身又是一哆嗦,惊恐大叫:“我要见你们的最高长官……”
“谁要见我……”张国志背着手跨过门槛,刚说了一句就停了下来,眉头微微一皱,闻了闻周围,道:“怎么这么臭?”
张青山和黄德宝刚推推嚷嚷地到房门,见连长到来,只得停下。听连长这问话,两人才回过神来:先前冲进来时太紧张,后又急于抓人绑人,再后来又是一个劝架,一个急于杀人,精神头一直处于高度集中状态,没怎么注意周围的气味。现在,被连长这么一问,才发现这柴房里确实有股浓郁的屎尿味。
闻了闻自己的身上,对视一眼,同时看向王维庆……该死的,这家伙绝对是才从粪坑里爬出来的。又同时扭头怒视门边的同志们:臭就不进来帮忙,还是同志么?得到的却是一阵嬉皮笑脸:你们都把人绑住了,又有齐子轩看着,我们进不进来,没多大关系。
黄德宝和张青山同时对齐子轩使了个眼色,就要开溜去洗澡,哪知,连长就像后脑勺长了眼睛一般,头也不回的说:“反正你们三个身上都沾了屎尿,等下就辛苦点,先把他押到镇公所。”
外面的战友们实在是忍不住了,哄堂大笑。笑的三人恼怒万分的怒视门外,却也不敢违抗命令。
连长点燃烟,吸了口,缓缓吐出,那模样,好像觉得这烟味冲散了鼻尖处的臭味。提着一捆柴,放到王维庆身前坐下。
“我是张国志,是他们的连长,你叫什么?”
“我叫王维庆,是桂堂镇的镇长。长官,大家只是政见不同而已,用不着如此咄咄逼人吧?我希望贵军能保证我的生命和财产安全。”
张青山一听这话,勃然大怒,提刀直指王维庆,咆哮道:“你个狗日的欺压善良、祸害一方,有多少穷苦百姓被你害的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现在居然还想着活命?来!老子先一刀结果了你。”
连长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张青山只得悻悻地怒视一眼王维庆,撇下嘴,慢慢退了回去。
“不急着说别的,先交代一下:你这一身是怎么搞的?还有,门口那位妇女是怎么回事?”
王维庆却干笑着问到:“你能保证我的生命安全么?”
“小张,交给你了。”说着,张国志站起来就要走。
“好嘞!您就看我的吧!”张青山兴奋的扬起刀,狞笑着走过来。吓的王维庆急叫:“长官,我交代,我交代!”
“住手!”
张国志扬手挡住张青山,慢慢坐下,抽着烟,冷冷地看着王维庆。
不得不说,王维庆真是阴险狡诈、心狠手毒。
早上被红军打了个措手不及之下,他和众人一起从后门冲出向西逃窜。可他估摸着,红军既然都攻进来,多半也把四周围了,要是跟大家一起跑,目标太大,还不如独自脱险来得强。
于是,他连老爹都不要了,让心腹护卫着老爹跟大家一起向西冲,自己却慢慢掉队,最后,独自钻进了学校公共厕所的粪坑里。想的就是在茅房里躲到天黑,再趁夜摸出镇逃生。毕竟,桂堂镇没有电灯,而且红军刚到,百姓们多多少少有所顾虑,绝对会早早地关门睡觉。如此大的漏洞,逃出去的希望很大。
想法是美好的,现实却很残酷。之所以暴露,是因为他低估了自己对抗粪坑臭度的能力。
躲到中午,他就有点受不了这能熏死人的臭气。好不容易坚持到现在,他已经被熏得有些迷迷糊糊了,心头就想着能呼吸一口没带臭味的新鲜空气。
那个被他打死的妇女(后来证实,这名妇女是学校请来的厨子)正好走到厕所门口,听见茅坑下面有异常响声(恰好是王维庆想爬上茅坑而造成的响动),她还以为是哪个龌蹉的家伙来偷窥,愤怒之下就顺着两块木板间的空挡往下看,结果,第一眼就跟同样听到响动而往上看的王维庆来了个眼对眼,然后,她又顺眼扫到了王维庆右手的盒子炮,吓得她尖叫着转身就跑。
这一叫,反倒把王维庆叫的六神无主,慌乱之下也没多想,提枪就打……王维庆一听对方的尖叫戛然而止,就知道打中了,却也让他清醒过来,知道暴露了,慌乱的爬上粪坑,想尽快离开这里,却再次悲剧的被张青山赶到……
“来!先把他押到镇公所去洗洗。”
“长官,您答应我的……”
“你放心,我们红军说话算话。我要答应了你,绝对百分之百的给与保证,可问题是……”说到这儿,张国志深吸一口烟,把烟蒂仍在地上,边用脚踩熄边在轻缓吐出烟雾中,对王维庆笑眯眯地说:“我答应你什么了?”
“你?”
“我什么我?我只是要你交代罪行,可并没有答应你别的。你让我给你什么保证?”调戏完,张国志转身就走,对黄德宝道:“你们也去洗洗,换身衣服。”
“你们说话不算话,我要……”王维庆边挣扎边叫着,结果,话还没说完,就见张青山提着大刀,狞笑着走过来一把抓住他,吓的他骇然大叫:“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我是镇长,我……哎哟~!”
张青山愤愤地收回顶在王维庆肚子上的刀柄,低沉的威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