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他出无忧谷接的第一笔任务起,从来没人能伤他半分,别说是划破他的衣襟了,就连他的头发丝都伤不到半分。而这次,这个人,居然能把他逼到这一步。当真是,难得啊!对面的人一招过后,蠢蠢欲动,眼底闪着兴奋的光芒。
男子眼神淡漠,脑海划过一些东西,在对方诧异的眼神中,缓缓收起长剑。紧接着,他做出了一个让全场震惊的动作,那一双冷冽的眸子,慢慢合起!就在如今的擂台上,殷歌笑,收起了兵器,并且闭上了眼!
“他疯了?”一声带着震惊的疑问划破长空。
“嘶!”台下顿时一片抽气声,连呼吸都险些骤停。什么叫震撼,莫过于此时此刻的心境了,他们已经完全傻了好不好?你见过有在生死之战的时候闭眼的吗?他们如今就领教了!不是太过愚蠢自负,便是有足够的把握。
但是现在,即便再有把握,擂台上闭眼,也绝对是大忌!这可是实打实的生死之战,弄不好就要毙命的!别说是擂台下了,就连高台之上的众人都是神色各异,多数人都认为殷歌笑这是疯了!
微风吹起人的衣襟,整个场面除了寂静就是诡异,祭的眉间紧皱,他可不会认为殷歌笑就这么放弃了。一时摸不透他的心思,也就一直在原地打量着对方,眼底警惕不减。
高台之上,一袭白衣的男子轻轻眯了眯眼,看着下面的人,漆黑的眼眸划过道道深邃的幽光。良久,唇角轻挑,划出一抹清浅的弧度,眼底皆是赞叹。白瑾墨单手叩击着桌面,周身气息温润清雅,连周围空气都活了起来。不愧是,殷歌笑啊!
置之死地而后生!也唯有真正经历过生死的人,才会这般果断、决绝吧!
视线微微一转,对上一双琉璃般空灵的眸子,轻轻挑了挑眉。莫影灏唇边徐徐荡开笑意,淡雅的气息温和,突然脸色一变,轻咳两声,整个人略显病态。
身旁的莫习晏见此,转头问道“四弟,你还好吧?”虽是问着话,可那双眼底明显心不在焉。
轻轻摇了摇头,莫影灏嗓音带着几分淡雅的气息,让人忍不住想要去亲近“无妨!劳三皇兄担忧了。”语气很平静,隐隐听来有三分对皇兄的尊敬,可是又像是错觉。半抿的唇瓣有些泛白,昭显出他的身体的确不尽人意。
“没事就好!”丢下四个字,莫习晏重新转过头,望着擂台上的人,眼底有丝丝阴冷的光芒。无论他有多忌惮这个皇弟,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更何况,看他这副样子,怕是也活不了几年了。注意到这边的小插曲,纪泽焱不着痕迹的笑了笑,眼底情绪莫名。自古无情帝王家,这话倒是不错的。
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唇瓣上印出清晰的齿印,柳小小才抿了抿唇。她记得一句话:投之亡地而后存,陷之死地然后生!就像师尊曾说过的一样:在生死一念之时,能够以冷静到冷血的头脑做出最正确的决定,需要不断的陷入困境,然后不断突破,才不会被蒙蔽。因为,那些所得到的,全部都是血的教训!
呼!轻轻闭上眼,缓缓吐出一口气,再次睁开时,眼底的光芒亮的让人不敢直视!
眼角突然瞥到身旁的人,看着他紧绷的脸和凝重的神色,柳小小微微眯眼,不确定的试探道“你……”话还没说完,那人就一下子转过脸,眼底的情愫复杂。被他眼神吓得一惊,忽听对方的声音响起在耳畔“你知不知道,殷歌笑他,是什么时候成为不凡老人弟子的?”细细听来,那声音竟带着几分迟疑。
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问到这个,看着他的神色,柳小小实话实说道“听师尊说,大师兄是大概五岁左右被师尊带回无忧谷的。”脑海里突然有些东西闪过,柳小小突然想起,那日在百花楼言澈见到大师兄时的表情,有些不对劲,还有那枚月牙佩。突然有个大胆的猜测自脑海中浮出水面……
“那殷歌笑他,记不得到无忧谷之前的事情?”言澈的嗓音里带上几分急迫,五岁,五岁就应该有记忆了的。
“公子……”言一微微诧异了一下,刚想问什么,就被身后的言二拉了一把。
“呃!那个,你先别急。”柳小小扫了眼四周众人投来的疑惑眼神,尴尬的笑了笑,对上水慕枫疑惑的目光,压低嗓音道“师尊说,当初他带回大师兄时,大师兄一直昏迷不醒。那时他太过年幼,醒来后生了一场大病,高烧不退,险些丧命。也是那一场大病,让大师兄忘了以前的事情。”
“忘了……以前的事情。”低低呢喃着这句话,言澈眼底的光芒暗了下去,突然又像想起什么似的“那,不凡老人有没有说过,他带回殷歌笑时,他身上有没有什么东西?”说着,自衣袖中拿出那一枚月牙佩,声音颤抖“比如说,同这枚相似的月牙佩。上面刻着一个‘宸’字?”
电光火石间,柳小小就想到了某次在无忧谷无意间闯入禁地时,所见到的那枚玉佩。唇瓣张了张,突然想到,她那次没有注意到上面有没有字,万一没有,岂不是空欢喜一场?轻轻摇了摇头“师尊,从未提起过!”
从未提起过!言澈轻轻垂下眼帘,唇瓣轻抿,不知想些什么。半晌,才缓缓抬起眼,望向远处的方向,眼底多了三分不知名的情绪。看来这一次,一定要回一趟天山了,哪怕冒着被处罚的危险,也要找那人问个一清二楚。
看着他的表情,柳小小眯了眯眼,转身看向一旁的水慕枫,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