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一个胆小懦弱的人,他受尽折辱而能忍气吞声,有朝一日,他可能突然拔刀连杀数人甚至更多,所杀之人并不尽是欺负过他的人,很可能只是恰逢其会的路人……你能说他是大恶人吗?不尽然,只是他的恶性被引发,他的善性在那一刻控制不住恶性,终于造成了恶果。【.】”
路飞雄这次是特意要给凌越上一课,此时讲解得分外的透彻。
他见凌越露出恍然的神色,于是接着剖析,说道:“修真之人,本事要大过普通人无数倍,修炼日久,经历越多,心中压抑的不平之事更是远胜普通凡人,如果不加以心境磨砺,不把压抑之气宣泄出去,很容易就心魔暗生,日积月累下,道心崩坏是必然的结局。”
“有些修士仗着修为高深,法宝犀利,争斗起来血腥异常,肆意虐杀低级修士或凡人为乐……殊不知同类的鲜血,最是容易刺激人之恶性的爆发,如果不加以克制,只会让其逐步陷入杀人、追寻血腥刺激的恶性之中不可自拔,这样,首先坏的是心境,不知不觉中就留下了心境破绽,其次坏的是道心……嘿嘿,除非他改修魔道,否则,他在冲关之时,绝对的凶多吉少。”
“修真者,本就是与天争命,于那不可能之间争一线生机,修行途中杀伐果决而又如履薄冰,生怕行差踏错半步……但是,挡我修行前路者,杀无赦!余者,忍一时之气又如何?”
“所谓心如明磐石,外物不可侵;善恶在一念,有因皆有果……此为修真也!”
路飞雄一口气说了很多,把杀人与心境磨砺以及因果、善恶之间的关系都阐述了一遍,看似有些矛盾,却让凌越心中一松,仿佛是迷途之际有了方向,眼前豁然开朗。
他以后再也不必纠结类似的问题,归根结底还是修为快过了心境的修炼。
“多谢路师指点,小子凌越不胜感激。”凌越拱手,深深一揖躬了下去。
路飞雄稍稍侧身受了半礼,对于凌越称呼他路师很满意,看来这番苦心没有白费,扶起凌越,笑道:“一些修行路上的心得而已,值不得什么,以后你可以随时找我交流,咱们也别拘礼节,否则平白的多了份约束……呵呵,以我估计,你过不了多久就可以称呼我师兄了。”
作为这次御兽师大比第一,凌越的心境与修为各方面都磨砺到了圆满,只要资源充足,加上后面将在悬云秘境的修炼,路飞雄自然是看好凌越一次就能晋级凝丹。
凌越嘿嘿笑着拱手谢了,又伸手请路飞雄坐下,把两人的酒杯斟满,举杯敬道:“以后不管小子修为如何提高,总忘不了师叔的一番指点恩情,师叔请……”
有了这番深刻的交流,或者说是单方面的深刻教导,两人之间的感情在不觉间深了一层,一时间谈笑尽欢,满院酒香……直到天色尽墨,路飞雄才告辞离去。
他作为云霄天宗在关城的主事之人,事情自然是极多的,特别是在参赛弟子考核的最后一关。
凌越送走了路飞雄之后,一直是呆在小院之中没有出门。
这次的御兽师大比考核,对于凌越来说已经结束,后面的时间只是等待一个结果宣布,而且是没有悬念的结果,可以说,整个大比过程他的表现都堪称完美。
如果不是出了幻蝶寄灵那档子恶心之事,凌越现在可以安心休息或逛街了。
传说中的幻蝶……莫不是与希蛮仆族有关?
凌越突然想到,以大族司的预测能力,以及修为实力,近在咫尺的百花岛上觉醒了幻蝶,大族司难道会不知道吗?
大族司能驱使云泽狱内的三阶妖禽,使其率领众多妖禽对抗劫狱的洞火云匪,难道就不能察觉到幻蝶的存在?或许,幻蝶本身就是希蛮仆族祭养之物……
希蛮仆族传承悠久,作为从万年前的那场大争斗存活下来的上古种族,他们拥有未成熟的幻蝶……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们有足够的时间来凝炼幻蝶,从他们流放到云泽狱至今,时间已有八千多年。
而且他们有这样做的动机,凌越是这八千多年出现在云泽狱中的唯一一个魂修,还学会了圣印诀,是解脱他们脱离苦海的人选。
要不是因为凌越可能是摄魂宗弟子,大族司肯定会对凌越另有安排,既然凌越的身份让大族司难以取舍,那干脆让才刚苏醒的幻蝶寄灵凌越,达成他们荣光照耀的工具,也是未尝不可……
凌越深入思索分析,越发觉得,体内寄灵的幻蝶与希蛮仆族脱不了干系。
过得很久,凌越抬头嘿然冷笑,难怪得大族司会说有缘再见,待得幻蝶寄灵成熟,不就是见面之时吗?
“真是好算计啊!嘿嘿,小爷怎能如了你们的意,且等着瞧吧……”
凌越心念转动,他终于可以安心地利用幻蝶来提高修炼速度,等到晋级灵婴之后,就是他与希蛮仆族摊牌的时候,只要布置得当,他就不信大族司敢拿云泽狱内所有族人的性命与他对赌,大不了一拍两散,借古源大陆各宗门之手来收拾他们。
当然,到时他也会因此暴露身份,从此亡命天涯。
那是最坏的情况,凌越相信大族司是一个聪明人,不会因为幻蝶而与他两败俱伤,只要大族司到时收回幻蝶,一切都好说,否则,休怪他孤注一掷。
凌越敢于这么打算,是因为幻蝶在寄灵成熟之前,是不能完全控制宿主的。
特别是进入灵窍境之前,幻蝶会一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