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他的身后,在下边的那片林子里,双方就那么在那里狂呼酣战着,并用刀剑、法术、毒虫、瘴气以及箭支等等致命的手段朝着彼此的身上死命地招呼着,让更多的黑白苗人惨呼着倒在地上并飞溅出鲜血来,并一点点地将这片林子中的大地给彻底染红。
……
在王小虎被黑白双苗们的战斗给吓得第一时间飞回盛渔村报告的时候,在盛渔村另一个方向的十里坡山神破庙前,某个邋遢道人也正在跟一个须发皆白的,御剑从天而降的道人对峙着。
“师弟……”
“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否?”
那个须发皆白的的道人就那么负着双手,看着邋遢道人面无表情地说着。
“还行!”
“托你的服,我好得很!”
“不过独孤师兄,你不在蜀山上好好地呆着,跑来这里寻我作甚?”
“出什么事了?”
看着不远处的那个师兄独孤宇云,邋遢道人,也就是一直滞留在十里坡破庙这里的酒剑仙司徒钟便有些纳闷地反问着道。
“我先声明!”
“如果是连你自己都解决不了的麻烦,那你来寻我也没用,我肯定是帮不上你的忙的,帮得上也不一定会帮!”
不过,问归问,他同时还点明了哪怕是对方亲自寻来,他自己也绝不会轻易回蜀山的想法。
“不……”
“山上无事,我不是来寻你回去的。”
独孤宇云幽幽地叹息着说了这么一句,然后转过身去,开始居高临下地瞭望着这十里坡附近的景色。
当然了,还有那个变得有些不同寻常,哪怕是他这个蜀山掌门都看得不太懂的盛渔村。
因为,哪里的灵气似乎有些浓郁得过分了……且他发现,那里时不时还有宝光流转,竟比他们蜀山派的悬空山更似一个人间福地?
要知道,他们蜀山派可是建立在神树之根依附于盘古之心而形成的悬空山之上的,一直被视为武林中的第一门派,同时还是求仙问道之人拜师学艺的不二选择。
自从初代掌门太清真人受天帝接引成飞升仙后,蜀山便以维护人界的人妖间秩序为大任,以人为本,除妖伏魔,到独孤宇云这一代,就已经是第二十六代了,传承不可谓不悠远流长……可现在,他竟突然发现,那个小小的盛渔村里的灵气浓郁程度,竟然要比悬空山还要更浓郁好几倍,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门小派都能霸占那种地方,让他看着都觉得眼热得很的?
“噢?”
“不是来寻我回去的?”
“那师兄,你说吧,来寻我又是为何?”
“唔……”
“师弟,你知道吗?师兄我来这里之前特地算了一卦,发现天机混乱,卦象不显,许多本该发生的事情却迟迟没有发生……”
“不知,又是何故?”
摇摇头,没有再去看那个盛渔村,也没有回答自家师弟问题的剑圣独孤宇云就这么转过头去,看向了他的那个师弟司徒钟并意有所指地问道。
“什么是天机?”
然则,邋遢道人司徒钟却也没有回答,而是直接反问着。
“天机便是……”
“你本该有个弟子的,而他,将注定是未来蜀山的蜀山掌门!”
“注定?”
“是的!”
“呵!没错,本该是有的,但我现在突然就不想了。”
“为何?”
“不为何!”
“……”
“师兄,这二十年来,我一直在想……到底什么是道,什么才是天意?直到最近,我才突然幡然醒悟,窥见了其中的一丝端倪,只觉整个人豁然开朗一般。”
“……”
独孤宇云没有说话,就那样用眼神示意他的师弟酒剑仙可以继续说下去。
“师兄,你知道吗?”
“师弟我这几天有了一些感悟,我觉得……天机不是一成不变的,天道也不是,天意并非就是天意,事在人为。”
“天意可以改变,天道也可以!”
“而如果不能,那就只是自己还不够强大?”
看起来就是一个邋遢道人的酒剑仙司徒钟笑着这么说道,并站到了他的师兄旁边,一起朝着远处的盛渔村遥遥地望去。
“师弟……”
“看来,你还是执迷不悟啊……”
摇了摇头,剑圣独孤宇云便叹息了一声。
“执迷不悟?”
“呵!”
“师兄,难不成,让那小子跟你一样,也放弃宿世姻缘,将巫后的后人送回南诏国,再让那个懵懂无知的小姑娘也步上女娲之路,最后落得个凄惨的下场,让他妻离子散,愁苦一生,那才是天意,才是天道吗?”
“如果是的话……”
“那我司徒钟宁愿继续这样执迷不悟下去!”
抱着胳膊,邋遢道人司徒钟就这么当面反驳着他的师兄兼蜀山仙剑派掌门独孤宇云的话,且还是一点面子都不给的那种。
“师弟……”
“你要知道,天意难违,逆天行事恐招天谴?”
“天谴?”
“呵!”
“送巫后下山,辜负一个深爱我的女子,那种痛苦,我已经受够了,我不希望别人再来承受一遍,所以师兄,你放心吧,我不会去收他为徒的!”
“永远不会!”
“……”
“我不会像你一样,为了得道,就要去牺牲所有的人,然后来成全自己,我自行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