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这片土地上会发生些什么可怕的事情,他徐子陵简直就不敢去想象!
“咳……”
想着想着,回想起自己这两年多经历和成长所遇到的一切,想着以前自己和寇仲只是扬州城内的两个小偷混混,还要在那个恶霸老大的手底下讨生活,每天只是想着能在那些有钱人身上多摸几个铜钱,多看两眼贞嫂以及等凑够钱了好去那烟花杨柳之地快活一宿的情形,想到自己现在却已经成了一方势力的少帅,并开始在为天下万民的福祉着想的那强烈反差,徐子陵便不禁再次感慨万千地叹息了一声。
徐子陵虽然也知道,那天晚上,师妃暄的那种说法,就不过是在李阀当说客而已,但是,不能否认的是,对方所说的那种情形确实很可能发生,而一旦最后导致那种情况的话,他们所有人就真的会成为千古罪人,那是毫无疑问的!
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去避免那种情况,也不知道该怎么破局的他,心下就变得越发地絮乱了。
“……”
现如今,仔细想来,他徐子陵和寇仲俩人的命运,似乎就是从他们那天胆大包天,伸手到他们的那位安妮小师父的口袋里并成功偷走了那一袋子的金币开始的。
现在想来,也亏得当时他们遇到和出手偷窃的是他们安妮师父那种胸怀宽广且不屑与他们计较又神通广大的神人,而要是换成了别个,比如换成那那杜伏威、宇文化及或者韩盖天之流,只怕他们两兄弟现在早已是尸骨无存了吧?
想着想着,正当徐子陵对着河面上那平静得几乎要结冰的缓慢流水和飘雪发呆,正当他时而惆怅,时而缅怀往事,时而满面愁容地胡思乱想时……
“!
”
忽地,他心下突然一凛,然后惊觉并回过神的他便第一时间抬头,朝着木桥的另一头勐然看去。
“唔?”
“竟是他?!”
接着,看清楚了来人后,徐子陵面色不由一变,同时紧握着的那碎雪剑剑鞘的左手不禁微微用力起来。
“阿弥陀佛!”
“善哉善哉……”
“徐施主,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否?”
没错!
正一步步走过来并朝着徐子陵施礼的来人就并不是谁,赫然正是当初那个净念禅院的主持,也就是那个由于被他们和他们的安妮师父偷……嗯,被他们的师父拿走了那‘和氏璧’后气得当场破了二十年的闭口禅,接着又在洛阳城里被无辜毒打了一顿,据说差点就死翘了的那个了空大师!
“你……”
“啊!”
“不知大师有何贵干?”
确定来人就正是那个了空大和尚之后,徐子陵心下惊呼并暗道一声糟糕的同时,便很快就一边努力装出一个尴尬的笑容回了一礼,并一边暗自提起内力默默警惕着。
不用猜他也知道,这一次,对方肯定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反正,他可一点都不相信对方能大度到不计前嫌,还专门挑这种下雪天出门,顶着一个凉飕飕的大光头前来找自己搭话和聊天套近乎的那种程度。
原本他刚刚还在想对方到底是怎么知道自己来洛阳的,但是,在想到净念禅院就在洛阳城外,对方扎根这里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更不知道有多少的眼线和势力后就很快释然了。
“阿弥陀佛……”
“徐施主!”
“不知施主可否跟随贫僧返回禅院逗留一段时日?”
在徐子陵那微微惊愕、不安和警惕的目光下,那个了空和尚丝毫不掩饰他自己此行的目的,且也不啰嗦,一开口就道明了他来此是想要将徐子陵给带去净念禅院并软禁起来的打算。
当然了,‘软禁’什么的可不好听,所以,他说的只是希望徐子陵‘逗留一段时日’,至于逗留的时日是多久,以及‘逗留’期间又要做些什么,那就是他们净念禅院的大师们说了算了。
“!
”
闻言,徐子陵心下一咯噔并暗道一声糟糕。
“惭愧!”
“了空大师,子陵此次来洛阳还有要事,而大师想必必定事务繁忙,子陵就不叨扰了?”
接着,徐子陵在皮笑肉不笑地拒绝的同时,还不忘稍稍感慨了一下,暗道该来的终究要来,知道出来混迟早是要还那句话果然没错的他,便一边警惕地盯着对方,一边做好了随时和对方恶斗一场的心理准备。
不管怎么说,现在他都已经不是当初上一次来洛阳时的那徐子陵了。
正所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在获得了‘和氏璧’和‘邪帝舍利’的种种好处之后,虽然他自认功力可能还略有不如眼前的这个修炼了最少几十年的老和尚,对敌经验也有些不足,但是,跟对方纠缠一番并从容退去那种程度,他就自认还是能轻易办到的。
“阿弥陀佛!”
走过来并在距离徐子陵跟前五步的距离处站定后,那个身披袈裟,面目英俊,看起来就如同个三十岁的美男子般的了空大和尚便又宣了一声佛号,然后才继续劝着道:
“徐施主!”
“贫僧观汝颇具慧根,看来…..”
“施主是还放不下?”
了空没有急着立即动手,只是目光炯炯地盯着徐子陵,且听他语气,似是想要规劝徐子陵束手就擒,不要自讨没趣?
“为何要放下?”
“哈!”
“大师只怕还不知道吧?”